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160節

還有……就是這個上吊的了,這件事其實讓桑溫很不愉快。
村裡的頭人,她的公公這天沒有回來,桑溫也不願意再等下去,他只是下令把反叛分子家屬中的年輕女人挑出來,她們和她一起被軍隊帶回了尼珀。
她能知道,以後他的家裡還在想辦法救她,而且是起了作用,恐怕就是錢的作用了。
他|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們本來該是一直關著她,如果她丈夫到最後都不露面,就剖開她的肚子,要就是活埋。
桑溫以後卻把她送給了楠族自衛隊,很明顯是要放她生路的意思。
老萬就是認錢,根本不會去管誰是誰非,只要願意,只要出得起,他家的人可以找到青塔把她贖回去。
只不過她在那裡碰上了那幺一群無事生非,在一個激烈的時代里,努力著要追隨時代的半大孩子,這可真得算是命了。
不是死於正義的抗爭,不是死於阻謀的敵人,而是死於無聊和娛樂。
不過這又是個從別人眼睛里往她看的旁觀角度,她自己像是用不著在乎這個了。
從她被人從水桶里拖出來,赤身裸體地走到鄉親們中間去指認他們的時候開始,這事就沒有光榮和勇敢可言,人們永遠記住的,流傳的,只會是她最後精神崩潰,搖尾乞憐的這一天。
她讓他失望了,她讓他在家鄉遭受恥辱,不管她做過什幺,也不管他心裡真實的想法是什幺,反正在這個現實的世界里他沒法再原諒她。
從那以後她就只是想死。
開始她是等著士兵們殺了她。
她只是希望他們格外的好心些,能朝他開上幾槍。
她挨了那幺多打,太疼太苦了,不過這肯定是個沒有可能的指望,他們一定會想法讓她死得更疼,更苦。
她不再怕死,只是害怕他們所能想得出來的,沒完沒了的死。
他們整天用砍手砍腳,剖開肚子加上活埋什幺的嚇唬她,她常常會想想,被活著埋進土裡要掙扎多久才能死得掉。
她只是完全沒能想到,到了最後,這幺一群孩子也能讓她死了那幺久。
這些孩子有的還沒她留在家裡的小弟弟大呢。
青塔的男孩們讓她生命中最後的這段日子充滿了荒謬感。
那就像是落進了一場折磨和屠殺的遊戲,她正好扮演了需要在最後被殺掉的道具。
她一直覺得他們就像是跟她一起長大起來的那些鄰居男孩,如果換過一個時間,換一個場合,他們會想方設法的討好她,吸引她的注意,到她窗外唱情歌的吧。
而現在他們可以花費同樣多的心思,只是為了能夠想出更加殘忍的方法來折磨她。
這真是一個特別不真實的并行世界,她並不是不能懂得他們,她只是完全沒有辦法對他們說清楚,事情為什幺會變成這樣,還有,事情到底應該是什幺樣。
那是一個心中澄明可是口不能言的,充滿了無能為力的惡夢。
這肯定也是虹姐同樣遇到過的事。
她知道虹姐一定想過死,一定像她這樣,曾經整天想著去死。
不過後來她為了兒子活了下來,而且還能把兒子帶大,還能想辦法把兒子還給他爸爸。
她也相信女人為了孩子一定能夠活得下去。
她現在能夠懂得,虹姐一定也有和她同樣的荒謬感覺。
虹姐曾經的生活意義,跟她當下所處的現實場景,幾乎已經是完全無關的兩個世界,虹姐現在每時每刻仍然不得不忍受的痛苦、折磨和屈辱,跟她最初的決心與勇氣也不再有什幺關係。
虹姐和她都是在命運擺弄下,最終變得毫無目的,毫無意義的犧牲品,她們最後也都只能回到女人的本能中去,孩子才是她們生命的全部,否則女人就一無所有。
她到青塔時已經變得土分遲鈍和獃滯,她經常恍恍惚惚的,有點魂不守舍,她其實已經不太知道,自己的精神是不是還算正常。
她那時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整天赤裸著身體,也不在乎跟多少個男人性交,她只是本能的怕疼,想著能少挨點打,再就是昏昏沉沉的拖下去,能夠拖到把肚子里的娃娃生出來就最好了。
青塔頭人的兒子畢宗要她的時候她只是走了神,畢宗要揍她她就跪下去磕著頭求他。
為了肚子,她沒有什幺不肯做不能做的,沒有什幺值得堅持的事了。
可是這些都沒有用,她還是成了青塔難民營里死得最悲慘,最痛苦的那個女人。
一切都在輪迴,在自己家門外被人灌水的那一場經歷像是一個預言,為她確定了死的方法。
所有恐怖的記憶都回來了,她難受得要命,怕得要命,那些無窮無盡的,擁擠,沉重,尖銳,強烈的水流沖刷過她的內臟,她的嫩滑的咽喉,氣管,食道,肺里半透明的小泡泡,胃裡粉紅色粘膜,都像是洪水中的堤岸一樣,崩塌得驚心動魄。
她覺得滿嘴裡都是自己內髒的咸腥的氣味。
她不知道完全失去了控制的喉嚨,像一種間歇的噴泉一樣爆發起來,是不是正在從她自己的身體裡邊一塊一塊地撕扯下筋膜和肉塊,混雜在肺里的血和胃裡的溶液中間,到處潑灑。
如果有一隻手能沿著她的嗓子伸進她的胃,把那東西從裡邊拉翻到嘴外邊來,那種痛苦大概就是她現在的感覺了。
從她被拖進水裡開始,那些孩子們就在擺弄的她的身體,不過在很多的時間裡,她幾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她的沒有空氣的思想照顧不到那幺遠的事。
男孩們摟住的是她的大腿,他們挽著她的腿把自己擠在中間狂熱地交媾,而她的小腿和光腳在他們的身後激烈地蹬踢拍打,在她的腳腕上甚至還是拴著鐵鏈子的,只是她已經不覺得有什幺重量,她其實對自己的肢體正在做什幺也沒有概念,它們只是在按照神經反射各行其事吧。
並不完全是那樣。
在無窮無盡的抽插和同樣無窮無盡的窒息中間,有過一兩次突然橫掃過整個身體的神經衝動,那樣極度強烈,極度快慰的感覺從她小腹以下的某個觸點發起,像閃電一樣突然地照亮她全身緊張僵硬的肌肉,在那樣極致處境的靈肉邊緣,那或者是僅有的幾個瞬間,她能意識到自己的下半個身體,還有她下身的女性本能。
她甚至感覺到了那個男性器具正在跳動著射出精液,每一次跳躍都像是一種能夠使她脫離肉體的激勵,她覺得她在一瞬間變成透明的霞光……不過她的極度缺乏氧氣的思想已經既沒有判斷,也沒有記憶了。
她反正再也沒有活過來,如果一個快樂無從回憶,也永遠不會被講述,它真的存在過嗎? 不是像上回那樣,她被按進水裡灌上三回,五回,她死的這個下午幾乎用上了整半天的時間。
在死真正開始以前很久,她就明確地預感到這一次一定真的會死。
她的思想變成了一片孤單空寂,沒邊沒沿的慾望。
她的慾望並不是求生,她其實是想死的。
在被按壓到水面以下的,無限漫長,難以容忍的窒息,和被突然提出水面,偶爾得到那幺一個倉促急劇的喘息,在這樣深不見底的絕望和稍縱即逝的狂喜之間,無窮無盡的輪番交替,她還能有多少意志和理念能維繫下來?她的身體已經無關緊要,她的一直,一直,被男人輪暴的屄……也無關緊要,那個一直被叫做他的男人,如果他存在過,在無窮遠的什幺地方的男人,或者是他沒有出生的兒子,他們真的有過那幺一個兒子嗎?這些真實世界的往事跟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完全喪失了正確的對應關係,她的慾望單純,唯一,而且瘋狂至極——她要有空氣。
在她被那種無限寬廣,無限深遠的,沒有辦法想象也沒有辦法能夠形容的壓迫感淹沒的時候,她的由於痙攣抽搐造成的劇烈的肉體痛苦,變成了沉重緊密的精神恐懼。
她在那樣的恐怖浸潤下,長久,緩慢地深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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