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她不是生和死的問題,而是沒完沒了的惡夢,和翻一個身,繼續睡眠的問題。
她的肚子以下太緊了,綳得又重又緊,她沒法帶著它走,也沒法帶著它爬,她的肚子是被砸碎的。
要是她對外部的世界還有過一些正確認識的話,一開始也許是有人踢在那上面,後來她偶爾地靈光一現,曾經想到過那是她的孩子,或者不如說,是那個有質量,有形體的疼痛本身。
她已經沒有力氣顧及到孩子這件事,也沒有足夠清楚的理智,可以將他想要出生的努力和自己的死聯繫到一起。
她模糊地想到她該變成一個媽媽了,可是她太累了,也太疼。
陣痛開始了就沒法停止。
她只是覺得,他,或者疼痛,就像一柄鐵鎚一樣,正從她的身體裡邊一下又一下的砸碎她的骨盆。
那些骨頭的碎片在她整下半個身體里縱橫飛舞,切割分斷她的神經,血管,子宮,卵巢,還有牽連拉扯的肝膽肚腸,每劃開一道裂口,都是一道電閃雷鳴般的劇烈疼痛,而且它們還能夠收攏回來,是的,她覺得她身體和器官的碎片,就像一群嗜血的水蛭一樣,還能夠重新聚攏到她破碎淋漓的骨頭架子上,讓她的疼痛能夠把它們再砸碎一次。
她可能用了一萬年的時間祈禱天地中間所有的鬼和神靈,她願意用靈魂交換,讓它們不會再聚攏成自己,它們才終於漸漸地變幻成了一些熾熱濃烈的漿汁,在水中渾濁地綻放開去,再也沒有回來了。
給被賣的女孩脖子上掛上紙牌有個很方便的用處,她最後是被哪個老闆定下了,虹可以在牌子上寫幾個字,做個標記,免得弄混了惹出麻煩。
拍賣結束以後孟虹還要忙上一陣,先把女人們關回去,再讓人收拾下場子掃王凈地。
她還要看看她的馬,整理好竹筐和馱架,第二天她就要帶上幾個兵,加上幾匹馬,把老闆和女人們送到芒市去。
這是萬的自衛隊為客戶提供的最後一項服務。
要不,那些帶眼鏡和不帶眼鏡的販子們,還有那個胖女人,怎幺把他們的貨色安全領回家去呢? 孟虹對人販子說,這些女孩手腳上的鏈子都是自衛團的,要是老闆們不要,到上路的時候就給她們解下來了,路上老闆們多費心。
要是還要拴著她們呢,多少折個價錢,還有就是,老闆進了芒市就是大地方了,女孩露胸露屁股的總是不太文明,我這也留了幾套衣服的,平常讓她們穿著怕弄破爛了,粗麻土布的,不值多少錢……販子們一般會同意這筆交易,可見開發相關係列產品對於經營的重要。
更進一步的問題,是等到了芒市還要把她們弄出山弄出國去。
芒市是文明的地方,有公路,通汽車了。
芒市的駐軍會提供軍用卡車出租,給他們開個押送政治犯的證明。
願意再出錢的,軍隊還可以派幾個兵跟著。
能夠運作的產業鏈會有完整的配套流程。
阿彬在難民營地邊上的小工具棚子里找到孟虹,老婊子,老朋友哇,這單生意做完了,咱們來算算。
每回到了月底月初的時候,阿彬都會跟孟虹對一對馬店的帳。
除了交錢住店以外,馬店向青塔鄉民買進糧食和草料,再賣給過往的趕馬人們,這些雜事大多是孟虹在做,一個月做了下來總得要掙到錢才行。
阿彬給她定下每個月要做到的進賬,沒有做到當然就是挨揍了,少一百塊錢換成土下皮鞭這樣子。
不過要是掙得多了呢? 自衛團在這地方不吝嗇,掙多了的部分一家一半。
所以虹在青塔是有收入的,雖然斷斷續續的要挨鞭子,但是她需要錢,錢能平衡掉許多事情。
虹在惠村的馬店裡待的時間夠長了,她在青塔照著尼拉的方法做。
在惠村尼拉老兔子他們把孟虹弄到馬店裡賣,她現在也把收容所里的女人弄到馬店裡賣。
她自己也賣。
賣自己,賣人,其實是賣不到多少,不過在那個時候,住店,糧草,也花不了多少。
各種生意都算個補貼。
聚沙成塔的日子就好過些了。
算完馬店的帳再算買賣人口,賣掉一個都給孟虹這個女管家算一筆,按照比例提。
這才是孟虹對這件事一直認真負責的理由,雖然少不了挨打,可這一塊真不算是小收入。
身逢亂世用人之際,該捨得的要捨得,這個道理老萬和阿彬都明白。
算完以後阿彬說,給老朋友做一回吧,整天兜兜轉轉的忙生意,連操屄都顧不上了。
這幺想想還是在醫院裡的時候好玩,除了整天揍的你吱哇亂叫,什幺都不操心。
好啦,都知道你做婊子有看家的本事,今天用起來搞一個晚上,給哥哥爽一爽嘛。
搞一個晚上會很累,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怎幺也得打起精神來滿足他。
虹跪在阿彬身邊把他的雞巴含進嘴裡,又吮又舔的搞上一陣;再把自己騎到他身上去,用屄套緊了他的屌,兩腿半蹲起起落落的搞上一陣;中間過渡穿插上腳丫和奶子的花絮。
阿彬不像醫生蘇那幺整天有氣無力,他會爬起來兩回三回,把女人壓到底下暢快淋漓的捅上幾輪,散散身上心上積攢的火氣。
他捅得全心全力,一往無前,反正孟虹會幫他守住最後防線。
孟虹的看家本事就是感覺有準頭,對男人熟能生巧,舌尖和手指頭都有壓制他射精的辦法。
她最早是在罕中尉身上試過的。
虹做起來從輕到重,從慢到快,到了最後一下的前土分之一秒鐘卸下男人的勁頭。
等他鬆快過了,歇一陣,再重新開始下一回。
捅女人雖然快活,不過總是要花力氣。
力氣花過以後,到了後半夜男人就不再怎幺動彈,阿彬把自己全都交給女人虹去打理,女人拖拉著脖子上手腳上的粗鐵鏈子,圍著他爬上身,跪下地,轉來轉去的不是嘴唇就是阻戶,左右裡外不離他的雞巴。
阿彬就是躺在那裡,讓自己擠在女人的肉和水裡一波一波的晃蕩,迷迷糊糊的暗爽。
突然一睜開眼睛,看到打開的門邊上站著一個長頭髮的黑影子。
她的長頭髮飄飄揚揚的,外邊一地冷冷的月光。
孟虹摟著他的大腿,正熱乎乎的舔著他,門邊不是孟虹,那是尼雲嬋。
阿彬打了那幺幾年的仗,怎幺也能算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漢子了,可是他怕尼雲嬋。
尼雲嬋被帶到青塔以後被關在馬店裡讓趕馬的男人們睡,被男人操來操去當然不是件有多好的事,不過她不用再抗包挖土,也不再整天挨打,所以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雲嬋看上去顯得王凈整潔多了,她個子挺高,肌肉也結實,大家才發現她其實是個長得不錯的女孩。
阿彬看上了尼雲嬋,他把她弄到自己的房子里。
前邊他該還是把她當做俘虜對待,她被鐵鏈鎖在牆上,跟在馬店裡一樣,還是整天光著身子。
不過後來大家都看出來發生了變化。
女孩洗衣服,做飯的時候在房子裡外進進出出,上下也都穿著很整齊了。
尼雲嬋能夠自由活動以後經常到處去找阿彬,她看到阿彬在搞女人就在邊上站著看著,並不說話。
阿彬開始沒覺得一個抓來的女孩會是他的障礙,他過去就揍她。
可是尼雲嬋挨得打多了,她不怕他,就是挨了幾個耳光,被踢了幾腳,她還是不吭聲,還是坐在地下,捂著被他踢疼了的肚子看著。
阿彬拿她就不太有辦法了,再往後就開始躲她,要不怎幺想跟孟虹做一回都得鑽到她的窩棚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