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驚夢gl(姑嫂純百調教) - 第七十回 身懷鬼胎 pò⑱Μё.ⅭòΜ

文卿懷孕的消息讓死氣騰騰的榮府再次沸騰起來,眾丫鬟婆子絡繹不絕地在文卿的房間里進出,榮夫人聞訊而來,喜同戍人得赦一般握著她的手,上下左右不住地瞧著她的身子,“幾個月的身子?怎麼不曾與我們說?”
文卿面頰蒼白地呆住了神,瞧著眾人,又看向夫人,似沒聽見一般,只得由春桃代答道:“回夫人的話,大抵有足月的身子了。”
“哎喲,好,好啊,美滿得很!”榮夫人喜不能禁地拍股,並給一旁的婆子遞了一個眼神。
婆子得令,揚聲道:“將東西都搬進來。”
話音落下,連綿不絕的丫鬟小廝魚貫而入,不一會兒,屋子裡已滿滿當當都是金銀珠寶,以及各色華貴的布匹。榮夫人道:“文卿啊,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卿兒,如今又懷了身孕,這些是我這個做娘的一點心意。”
文卿依舊痴痴地不說話,可屋子裡多少雙眼睛看著,教春桃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只代答道:“夫人,這些日小姐她實在累著了,需要休息。”
“好,好……”榮夫人訕訕點頭,又與伺候的丫鬟婆子交代了兩句,適才離去。xγūzнaìωū⒊cō㎡()
倚在門口觀戲的謝歸良家的見狀,不由悻悻,“什麼累著了,哼,再累能有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累?真是好矜貴的大小姐。”
“娘,你少說兩句,姐姐身體本就不好。”
“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我叫你跟她親近,你可別真把她當姐姐了!”
“哎呀,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謝錦玉不知如何說好,只將她推趕了回去,自個兒回到房中,看著一屋子的金銀財寶,以及其中孤零零的一對主僕,挺著肚子上前,“姐姐,要我陪你聊一聊么?”
春桃看了她一眼,原本對她的怨恨這時也無處去發了,只得無助地抓住了她,“謝錦玉,我未曾拜託過誰,這是頭一回,我春桃拜託你,求你好好跟我家小姐說兩句話。”
謝錦玉鄭重點頭,待春桃退出屋內,謝錦玉來到文卿的身旁坐下,輕聲喚她:“姐姐,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懷孕?”
文卿顫抖地看向她,目光爍動著淚水,“我…我也不知道……我仔細想了許久,我確定自己不曾與她圓房……”
淚水溢出眼眶,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手,“錦玉,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謝錦玉一怔,見她淚水決堤一般湧出,不由心疼地抬手為她拭去淚水,隨後緊緊將她抱住。
文卿最後的心防也在這一刻坍塌,她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我真的沒有……錦玉,我求你不要告訴她……我不想被她知道……你不能告訴她……”
即便謝錦玉對於那人的離去壓根一無所知,但是面對宋文卿的眼淚,她也只能安撫,“好,我不會讓她知道的……沒事的……”
“我、咳咳咳……”這一咳,肺都要嘔出來似的,咳罷,一片鮮紅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
謝錦玉大驚。
此前謝錦玉怨恨她,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卻不曾想要她真的變得這副模樣。
悄悄闔門而退,春桃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謝錦玉將她帶到一處無人處,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有心撮合榮卿與你家小姐,事到如今,我覺得你應該收手了。”
春桃訕訕避開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謝錦玉氣噎,“你看看你家小姐那副樣子,人心都是肉長的,我這外人都看得心碎了,你怎麼忍心?”
“我當然不忍心,可是這難道是我能決定的么?”春桃怒道,“我只是丫鬟,我不想她跟著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道姑走難道有錯?小姐要是跟她走了,保不齊金陵家裡是真的不認她這個女兒了!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謝錦玉沉聲質問:“即便你明知她得了那種怪病?”
春桃驚愕不語,半晌,湧出一行淚來,“我以為她們兄妹長得一樣,小姐很快就會愛上大爺……可是…可是誰知……”
她掩面痛哭。
這一番哭得人心力交瘁,謝錦玉也不好再責怪,安慰了兩句,便各自散了。
文卿仍在沉睡,這廂春桃在外面踱了許久的步平復心情。
醒時天色已暗了。春桃在門外強行扯出一個笑來,適才端著糕點進屋。
“小姐,夫人那裡送來了好吃的,”挑簾進入內室,“是金陵的御帶糕,我都許久沒嘗過了。”
坐在床上的文卿蒼白著臉頰,兩眼紅如桃般,涎澄澄、木痴痴地應聲看她。春桃一怔,依舊笑著來到床前坐下,將糕點拖來一案小方几放置,“這裡還有雨花茶,最後一些了,可要珍惜著些吃。”
文卿如若未聞,半晌,只將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如痴狂一般直看著她,“春桃,我要見她……我想見她……”
春桃哄著,“天色太遲了,明日再說,好不好?”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她,”說著,便赤裸著雙足爬下床來,但無力跌在了地上,春桃使盡渾身的力氣去托住她虛軟的身體,“小姐,小姐……明天,明天我一定會帶你去見她……”
文卿原本的掙扎在聽了她的話后,登時停下了一切動作,痴痴看著她,緊接著尖叫起來,“你說謊!你騙人!我知道是你把我跟鶴生的約定告訴她的!你放開我!我要找她……”說著,她漸漸哭了起來,“春桃,你放開我……我要見她……你把她找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會死的……我不能死,我已經……我不能讓我肚子里的孩子跟著我一塊兒死掉……”
“不行,我不要這個孩子……春桃,你趕緊去煮一碗紅花湯來,我不能要這個孩子,鶴生會不高興的……”
春桃未曾見過她家小姐哭得如此凄厲,因此一時之間也跟著哭了起來,“小姐……是春桃錯了……是春桃錯了……求您別這樣……您這樣教春桃比死還難受啊……”
可文卿哪裡還聽得見她說的話,漸次又平復下來,怪誕地木住了身子,喃喃著:“還是死了好了……死了才幹凈……”
如此鬧了一番,文卿又暈了過去,胎相也跟著動了,春桃哭得沒了神志,胡亂叫了人去請大夫,自個兒坐在榻邊,抹了半日的眼淚,才平息下來。
也是這麼一鬧,往後文卿便再沒出發過脾性,花瓣照樣咳著,只是人卻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默,春桃時常哭求她說兩句話來,人卻也不應她來。
冬卻轉春,日子一日比一日暖和,早春的枝頭開了嫩芽,隔壁榮卿屋裡遞來話說要與她一談,這才見她臉色有了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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