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狐 - 第七十八章秋獵

「好,我答應你。」
次日天還未亮,謝靈運正準備起身,幽娘抱著不讓,她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似在夢囈一般:「你還要睡飽。」
「...」謝靈運又躺回去床上:「好吧。」
駱風一大早就要彙報許多東西給公子。
朝廷、商行、茅山。
彙報完之後還要處理公子的朝廷奏摺,每一分一秒都很珍貴,然而公子現在卻消失無蹤,問了相思,她說公子夫人還在歇息,她還補了一句夫人說今日公子不可辦公,要好好休息。
「...」落風手中還拿著兩封商行來得急件,還有朝廷的秋獵請帖,他將其塞入懷中,理了理衣袍:「相思姑娘...」
幽娘從相思口中得知秋獵之事後,便吵著要去,起初謝靈運本想回絕秋獵的請帖,在她軟磨硬泡下謝靈運才鬆口,作為代價是,她要扮成小斯,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幽娘一口答應,能出去玩的機會當然要把握。
謝靈運換上騎服,黑紅交織,削了幾分酸儒氣息,更顯男子英勇,他盤坐在踏上,舉酒與眾人寒暄。
謝靈運作為謝家主,自然有很多人搭訕,她低頭用餘光看見陳先生,朝著他笑了一下。
陳先生看幽娘扮作小廝模樣覺得有幾分趣味,他對空舉酒,算是應了幽娘的招呼。
因為駱風要做的事太多了,於是謝靈運讓駱風待在家裡,帶著梁叄紅出門,在謝靈運面前梁叄紅稍微收斂一點他乖張的性子,幽娘原本想笑他兩句,卻被打斷了。
號角鳴聲想起,天子入座,眾人伏地恭迎。
元默抬手讓眾人平身,他的聲音回盪四周,帶著激昂人心的氣勢:「眾卿,今日乃一年一度的秋獵大典,剩下的朕不多言,朕只盼眾愛卿能收穫豐盛,為西涼增添福氣!」
西涼秋獵大典是流傳悠久的祭典,眾人會將捉到的獵物聚集起來,交由國師祈福祭天,獵物越多代表越虔誠,所以每到秋獵,皇家獵場就會充滿追逐野獸的眾人。
元默說完話時,眾臣舉杯恭賀,外頭軍隊也隨之吆喝,戰鼓響動,舞娘一團團扭著腰進場,氣氛一下子活絡起來。
幽娘看著滿桌佳餚,口水都快滴到地板,在她強烈注視下,謝靈運輕咳遞了一塊糕點給她,幽娘躲在謝靈運身後一口塞入嘴,她抬頭一看,見梁叄紅整個人僵著,臉上輕浮的笑容消失。
她順著梁叄紅的視線看去,見到帝王身旁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他低頭飲酒,與世隔絕一般,看起來年約叄十左右,身上氣質很特別,讓人心生敬重,就像念白方丈跟陸遊一樣。
她聽見梁叄紅細聲說著:「師傅...」
幽娘拍幾下樑叄紅的肩膀,沒回應。
她重重拍著他的背,梁叄紅似夢中驚醒一般回魂,先是錯愕隨後憤怒,看到前方謝靈運怒意轉成咬牙切齒:「做什麼?」
動靜引來謝靈運側目。
他就像京劇變臉,將咬牙切齒轉成諂媚的笑意:「小祖宗怎麼了?」
幽娘指著高台上的道士:「那是你師父?」
「欸!別亂指。」梁叄紅連忙將她的手拉下來,他做賊似的抬頭窺視高台上的人,確認他沒注意到這理,鬆了一口氣,他壓低音量:「正是師傅他老人家。」
謝靈運逢場的笑意消失,他面色凝重:「國師是茅山掌門金玄子?」
「是的。」梁叄紅很疑惑:「可師傅他老人家平常一向不管俗務,此番出世有幾分反常。」
謝靈運手一抖,酒水撒出,與一旁伺候的太監說灑到酒水需要換衣,太監彎腰應答,將謝靈運領下場,帶去帳篷換衣。
無人注意到他們的離去,唯有金玄子抬眸,詫異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此時玄衣少年回頭,冷冷看他一眼,似是下秒就會殺死他,神奇的是他竟然感受到一絲懼意,金玄子很是茫然。
謝靈運聽到國師是茅山掌門金玄子,當下只有一個想法,趕緊離開。
他入了帳篷后,幽娘見他渾身都不對勁:「你怎麼了?喝多難過了?」
謝靈運搖頭,他向門外候著的太監說身體不識要稍作休息后,牽起幽娘的手大步朝著後門走去,幽娘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蹌一步差點跌倒,謝靈運借勢將其攔腰抱起,走至馬旁,他將幽娘放到馬上,翻身上馬,牽起將繩欲策馬而走。
「公子!」梁叄紅覺得謝靈運有些反常,於是出聲喊住他。
謝靈運韁繩一松,他聽見梁叄紅的叫喚,也聽見外頭喧天的士兵。
他希望是自己多疑,否則憑他一人不可能帶著幽娘離開這裡。
可一切都太巧了。
金玄子、梁叄紅、幽娘。
秋獵蒐集獵物來祭天,要是他們蒐集的不是野獸,而是妖呢?
他寧願多疑,也不願錯放任何一個可能的危險,此處不宜久留,卻不能離開。
驟然,一箭划空而來,驚動了馬匹,,第二箭差一毫傷到幽娘,他帶著幽娘落地,將她護在身後,幾乎是一瞬間,他奪過梁叄紅背著的箭羽,反手射回去,那人反應很快,但謝靈運更快些,他連射叄箭,兩箭落空,一箭打在黑衣人腿上。
黑衣人單腳重箭,跑不快,只能與謝靈運正面衝突。
他抽出腰間的刀,準備與謝靈運對陣,架式都還未擺好,直接被掐著脖子抵在樹上。
黑衣人很驚恐,他沒想到謝靈運會武。
「是誰派你來的!」他失了穩重,帶著怒意:「說!」
「你...」幽娘順了順謝靈運的背嵴:「掐著他的脖子要他怎麼說話?」
梁叄紅從他的寶袋中掏出繩子揮了幾下:「公子我這有繩,能捆。」
謝靈運手一松,梁叄紅很快替補上來,叄兩下將黑衣人給牢牢綁住。
謝靈運撿起地上的刀子看了一下,又掀開他的面罩,他的左眼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謝靈運認出來人:「皇上派你來做什麼?」
他上次從宮中回府,遭受襲擊,而襲擊他的人正是這黑衣人,他記得黑衣人眼角有傷,刀背有一個圓形記號。
與昔日不同,羽翼已豐滿,不可能再任人宰割,上次帝王派他來襲擊自己,是為了警告謝家,那這次呢?
「公子莫急,我下個真言咒,他連自己睡覺踢不踢被子都會誠實地說出來。」梁叄紅一臉得意他覺得自己終於有一處比過謝靈運了,因此感到沾沾自喜,劍指置於胸前,他捏了個訣,低聲念咒,真言咒下。
-----題外話-----
下周開始改成四~日晚上十點更新,一~叄休息。
想休息一下,日更太累了,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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