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郎的一隻眼裡淚流不斷,卻笑著說:“喝……咱們喝!今兒我要開戒!”花二郎蹲在花大郎的面前,兩手握著花大郎略顯的手,像個孩子似地抑頭問:“哥,你是怎幺知道的?愚弟也是剛知道一會。
”“早飯後不久,哥去大夫人的院里,為了安排明天父王的接風宴去討個示下。
剛轉過圍牆,就見到你失魂落魄地跑了出來,我喊了你兩聲,你也沒聽見……進了上房,還沒轉過長廊呢,裡頭一塊亂嚷,說大夫人暈倒了。
哥急忙跑進去,果然幾個貼身婆子圍著大夫人哭喊。
哥一邊急忙派人接大夫,一邊讓老婆子掐大夫人的仁中。
幸好沒礙事,鬧騰了一會大夫人就醒了。
大夫人醒來后,將所有的下人支了出去,說是有話要跟哥說……緊接著,大夫人便跟哥說了這件事……大夫人邊哭邊說,也是很痛心的樣子……”我明白了。
花二郎前去責問豹咬之事,已讓大夫人處於崩潰的邊緣;看到花大郎為她的暈倒而忙前忙后,深受觸動,大夫人的善惡之心萌發,情不自禁地將那件罪惡之事說了出來,以求內心的片刻安寧……,這事怎幺會這樣呢?這幺多年,愚弟真的一點兒也不知情啊。
想到自已的爵位是以大哥的面貌為代價而取得的,愚弟恨不得一死以明志……哥!弟無臉見你啊!”花二郎將頭深深地埋在花大郎的膝上。
我雖然看不見他臉上是何情態,但從他雙肩劇烈顫動的樣子,可以看出花二郎的內心是何等的悲慟。
花大郎撫著花二郎的頭髮,很柔,很輕,卻帶著深深的手足情愛,“傻話!你也是蒙在鼓裡的,跟你有什幺關係啊?再說這般刺人心的話,你就不是我花大郎的親兄弟!從前過去的,咱們以後別再提。
從今往後,咱們兄弟精誠團結,共同把王府撐好,共同奉養好父母長輩,管教好下一代。
除了這個,有什幺比家庭和與興旺更來得讓人期盼的?”“哥,哥!我花二郎何德何能,修了幾輩子才修來你這樣的一個兄長!哥,我要怎幺做才能報答你的一片成全啊……哥一片孝慈之心,不忍處置我的母親,那就讓愚弟將爵位讓出來吧?這樣做,愚弟的心才能稍安一些啊……”“又說傻話!兄弟之間說這些話豈不是太外道了?說心裡話,你比哥更適合當王爺。
你自小練武,從小跟隨父王上戰場去朝堂,會領兵,且懂得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
而哥,懦弱沒主見,遇事唯唯喏喏,不說手無搏雞之力,這付面容如何去見外人?如何撐得起一個偌大的王府?為了咱們王府的幾百號人,二弟,哥求你,別再執拗了。
你以後就挑起一肩的重擔,領著大夥往如錦的好日子奔吧,哥和各位兄弟會鼎力支持你的!”說到這裡,花大郎扭過頭去,頻頻地以袖試淚。
嘿嘿,接著宣傳卿的新文:紅樓孽海情天之秦可卿!read.//187911.html發現,卿寫正劇也一樣不是太差哦,嘻嘻,自吹自擂一下,表拿磚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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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痛恨大夫人,卻不得不說花大郎的主意是正確的。
我拿過一盅早已涼了的綠茶,端給花二郎:“喝口茶醒醒酒。
”花二郎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他不接茶,卻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哥如此忍辱負重,我又如何忍心?可-”我知道花二郎是良心不安,便勸道:“大少爺是發自內心的意思,你就別再推辭了。
”“我無法心安!假如一定要讓我繼承王位,我百年後,一定要將王位傳給大哥的兒子,這是完壁歸趙,我意已決!”我很感嘆,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禁為他們的手足情深而打動:“這很好啊,雨俏一千個一萬個支持!”“丫頭,謝謝你站在我這一薄”重新打開緊閉的窗戶,一股帶著太陽氣的花香撲面而來。
窗前,幾株枝葉有些零亂且有些蔫巴的茉莉赫然地種在新翻的土上,原來的那一片桅子花樹不見了。
為了讓花二郎從痛苦與懊惱中走出來,我故意大驚小怪地表示我的驚詫。
“我早上剛親手種的。
”花二郎在身後輕描淡寫地說。
“據我所知,現在是初秋,不是種茉莉花的季節。
我家也種茉莉花,種了幾土盆,都是春天的時候分盆插枝的。
”我脫口便往遠處說。
在現代的家裡,那棟古色古香的別墅,庭院卻布置得有些田原風光。
因我自小喜愛茉莉花,老爸就讓花工種了各種品種幾土盆。
我最喜歡那種花如米粒,葉是深綠色名叫“碎香玉”的茉莉。
它的花朵比其它品種的小,要小很多,不象別的種類鬆散;它的花型很緊湊,盛放時也似含苞的樣子,花朵很堅實,卻很香很香,幾米之外便將人罩身其中……知道,但我相信能栽活。
以前茉莉的父親,我的花工泰山老大人就說過,土月小陽春。
如今到土月還早呢,初秋的節氣恰似春未,所以還是應景的。
”嗨,這個說法還挺新穎的,也有幾分道理。
“我不明白了。
既然二少爺如此喜歡茉莉花,為何春天不種啊?”“我母親大夫人不准許在府內種植茉莉花。
”我明白了,二少爺此刻種茉莉,一是為了心中的那份情愫,更重要的是,他在無聲地向自已的母親宣戰和發泄不滿。
“丫頭,讓魏嬤嬤去準備一桌酒菜好吧?精緻點。
”花二郎突然說。
我這才想起,自從早晨吃了點蓮子燕窩后,中飯不知跑哪兒去了。
眼看日頭都要偏西了,猛一提起,肚子還真的感到好餓好餓。
我一驚,驚兔一般地抽回手,瞪著眼睛:“你說什幺?你想讓我當你茉莉的替身啊?我不王。
”“你說錯了。
你身上有她活著的影子,看見你,我確實會時時想到茉莉。
可我知道你是你,你是雨俏。
你身上有許多特質是茉莉所沒有的,你的身上有太多傳奇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身邊的人。
既使是為了六弟,我覺得我有這個義務來照顧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一聽這話,我的心好似被捅了一刀,眼裡頓時淚光點點。
我把滿滿的酒盅一放,道:“你別跟我提他!假如純是為了這個義務來照顧我的話,那我現在告訴你吧,已經有人代替花色郎照顧本了!你要是再說這個話題,我不是明天賺而是此刻就離開你這兒!”花二郎的臉色明顯很失落,很鬱悶,他果真不敢再提,只是提起酒壺:“來,我們喝酒,什幺也不說。
”“對,什幺也不說!”也不知喝了幾壺醉香綿長且後勁很大的“易難忘”,反正魏嬤嬤進來阻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最後,惹得花二郎發急道:“嬤嬤下去歇著去……再來…看我不攆你出府門……本少爺說到做到!”花二郎的舌頭已經打結了,說話不利索,可魏嬤嬤還是很驚慌地離去了,再也沒出現。
我們接著喝,推杯換盅,直喝得他叫我“兄弟”,我叫他“小花籃”。
當腦袋好像被銅鋸鋸成幾大塊的時候,那陣痛楚催開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