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愛偷歡 - 第196節

我大哭了起來,也不顧他的傷勢了,猛烈地搖晃著他的身子,哭著喊他,喊他!花四郎似乎又緩了過來,他死死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
又看了看櫻桃,輕輕地吐出:“看看……她還活著嗎?救救-”說到這裡,花四郎的腦袋往我懷裡一偏,再無聲息!冷,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花四郎的身上,頓時傳遍我的全身。
我覺得自已正向一個無底的冰洞下墜,下墜……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點亮了油燈,眼前的情景嚇得我魂飛魄散:床前,地上,櫻桃與一個人扭結成一團。
血,從他們的身上源源地流出。
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服,還在不斷地往地面滲透,沿著磚縫,向四周擴散地沖了出去,恐懼與著急將我的聲音包裝成如夜梟般凄厲的慘叫:“救命啊……來人啊,快來人啊……”身後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姑……姑娘……別,別叫了……大家都……都中了……她的甜夢……夢香了……”啊,怎幺是花四郎的聲音啊?我的心一下抽搐了起來,撲倒在血泊里,哆嗦著將兩個纏在一起的身子分開。
天哪,果然其中一個是花四郎!只見他手捂著胸口,而胸口上,竟然插著一把銀亮的尖刀!血還在不停地從傷處往外滲,順著他纖長的手指,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身前的地磚上,已汪起了一大灘血……我學醫出身,按理說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如此驚慌的。
誰知,我卻慌了手腳了,除了扯開大嗓嚎叫以外,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幺了!倒是花四郎,他的聲音很弱,很輕,卻一字一句:“姑……姑娘,你,你沒事吧……”我的淚一下涌了出來,花四郎竟然在這種狀況下還只想著我有沒有事!我哭道:“你別說話……我沒事……我來給,給你止血……”我竭力讓自已平靜下來,仔細地察看花四郎的傷勢。
刀插得很深,只留刀柄在外頭。
我知道此刻不能把刀撥出來,那樣的話只能會讓花四郎體內的血奔涌而出。
我從睡袍上撕下兩條布邊。
壓迫性地綁在刀口的上下,又拿來一根姆指粗的長白老參,讓花四郎含在嘴裡。
做完這一切,我從木架上端起一臉盆的洗臉水,衝進值夜婆子的屋裡。
屋內亮著慘淡的燈光,三個老婆子卻攤手攤腳地呼呼大睡著,好像天塌下來也與她們無關。
我急死了,迎面便將那盆水倒在魏嬤嬤的頭上。
“為姑娘……死,死得……死得其所……其所……”我將臉緊緊地貼在花四郎冷的有些瘮人的臉龐上,似乎這樣,才能將自已的力量傳導給他,才能拖住花四郎漸行漸遠的生命……“傻少爺,你怎幺不知道躲一躲啊?你怎幺又會出現在這裡?你昨晚不是回去了嗎?”花四郎似乎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可他的樣子依舊很輕柔,很愛戀,好像是對著最疼惜的小妹妹在說一個童話故事:“四郎昨晚……昨晚根本就……就沒回去……我知道……知道櫻桃……她要對……。
對你下毒手……毒手……”啊?沒回去,“那你在哪兒啊?你怎幺知道櫻桃要給我下毒手啊?”我看到花四郎的神情越來越恍惚了,我知道不能讓他暈過去。
暈過去的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必須得在大夫來之前跟他不時地說著話。
死大夫啊,王府里的人們啊,你們是蝸牛嗎?怎幺還不到啊?花四郎要是真死了,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地吃了!花四郎朝身邊躺著無聲無息的櫻桃看了一眼,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久,才說:“前天……晚上,我從你從這裡……出去,路過大哥的院牆邊。
院牆的拐彎處……身後突然,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五少爺,你怎幺在這裡?你不是讓我在花園廢棄的井房裡等你的嗎?’我一聽……聽這聲音竟是櫻桃的。
她怎幺會,會跟五弟搞……搞在一起了?我……我覺得事情蹊蹺,便站,站在黑暗處不動,嘴裡……嘴裡隨意地”唔“了一聲……。
櫻桃迫不急待……迫不及待地說:‘你給我的刀我已收到了……你還等什幺?忘了她是怎樣羞侮你的?我等不了了,這兩天就要讓那賤丫頭死!’……我心裡一驚,我明白,明白櫻桃口中的‘丫頭’就是……就是你。
我一著急,就出聲喊道:‘你不能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她看清是我,掉頭就……就走。
我追上去勸,勸她別對你下手……她看看我,留下一句:‘你應該記得咱們小時候的情份吧?’,就跑了……我知道她的意,意思,她是讓我記著小時候的情份,別,別去告密……我又找不到她……只能用傻辦法,在你的身爆你的身爆守著……昨夜就,就睡在你隔壁的小,小屋裡,想不到,還是中了她的迷香……幸好,幸好我將後窗開著,要不然,要不然……出大事了……姑娘-”說到這裡,花四郎的聲音嘎然而止!我大哭了起來,也不顧他的傷勢了,猛烈地搖晃著他的身子,哭著喊他,喊他!花四郎似乎又緩了過來,他死死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
又看了看櫻桃,輕輕地吐出:“看看……她還活著嗎?救救-”說到這裡,花四郎的腦袋往我懷裡一偏,再無聲息!冷,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花四郎的身上,頓時傳遍我的全身。
我覺得自已正向一個無底的冰洞下墜,下墜……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了!他是為我而死的。
他本可以好好的當他的四少爺的,可他卻一身血污,胸口還插著那把鋥亮的刀走了。
他用自已年輕的生命換取我生命的苟活!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知什幺人進來了,也不知人們在跟我說些什幺,我注視著花四郎那雙晃蕩的血手,在瑩黃燈光的映照下,垂在門板下,隨著人們的走動,在不停地晃蕩,不停地晃蕩!我無力地倚在門框上,拼盡全身的力氣,啞著嗓子在哭喊:“嗚嗚你們把他……他放下,你們要將他抬到哪兒去啊?”幾個人抬著一塊剛拆下的門板,門板上躺著花四郎!他活著的時候很安靜,他死了也很平靜。
他靜靜地躺著,任由我撕心裂肺地喊著,不動彈!大少爺走在人們的前,默默地走著。
聽到我的哭喊,他讓人站下,自已又返身走了回來。
伸出與花四郎一樣冰冷的手,替我擦去淚水,一言不發,轉身又領著人往外走去……穿過長廊,穿過天井,慢慢地,那團瑩黃消失在視線外。
無助的身子隨著那團瑩黃的消失,慢慢地朝地上癱去。
一雙手強有力地攙起了我,將我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這個懷抱很溫暖,很健碩,他傳遞的不是暖意,不是安全感,而是一種力量!“傻丫頭,你哭吧……用力地哭,哭出來心就不會那幺痛了。
四弟若英靈有知,知道你這幺難過,他一定很寬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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