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愛偷歡 - 第163節

只有這個表情,傲氣、孤清,讓我重新看到以前的花六郎。
“偏不。
”我故意不答應,其實在看到憔悴疲憊的花六郎的同時,我在心裡已經打算非他不嫁了。
“你敢!你生死都是我花六郎的人!”我不回答,心卻起來。
糾結在心裡多日的難題迎刃而解了……我只有辜負花三郎了。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須送走花六郎。
一旦被府內的人看見,他走不脫是小事,害怕的是會被王爺逮住,送進苦苦等著守著的盧氏的新房裡,不僅花六郎不願意,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看著他驕健的身影翻上牆頭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好像撕成了兩半,一半滲出了血,另一半隨著他去了。
聽著花六郎身體落地的聲音,隨即從牆那邊拋過來一句:“小妖女,等著我!”站在牆根下,含著露水的花枝輕拂著我的臉龐,掠過一陣寒意……心裡暗禱,願他一路平安順風,早日歸來……輕腳地回到屋裡。
外邊一片寧靜,所有的人都還在安睡中。
坐在床沿上,撫摸著花六郎剛躺過的被褥,想著他那會兒的神情與話語。
淚,擾如斷了線的珠子,不自覺地滾落了下來……花六郎不會怪我吧?昨晚不讓他近身親熱,仕著他疲憊的身子。
五日五夜的長途奔波,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我心裡還有個難以言明的顧慮,那就是自已曾跟花三郎有過一夕之歡,雖說自已也是真心喜歡花三郎的。
但現在決定一心跟隨花六郎了,我必須先處理好與花三郎的關係。
隨後才能一心一意地享受花六郎的情意……睡進被窩,花六郎殘留下來的氣味讓我的眼淚濕了又王,王了濕。
花六郎,讓我學會了思念,讓我知道了眼淚的味道……知什幺時候,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老嬤嬤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簡易地洗漱好,我便帶著老嬤嬤給王爺去請安。
一開始的時候,對這套繁文縟節實在是厭煩透了。
時間一長,我便有些習慣了,就像做課間似的那幺機械,糊弄幾下就好了。
王爺已穿戴整齊坐在銅鏡前,一個年紀稍大的丫頭在替他梳頭。
身邊垂手立著一個老嬤嬤,很面熟,好像是大少爺“花涓溪”的老婆子。
只聽得她在說:“自從櫻桃被攆之後,大少爺與大少奶奶顯然是和好了。
這一個多月來大少爺幾乎在大少奶奶的屋裡,有時也去月姨奶奶那兒。
”王爺先是“唔”地一聲,然後簡短地說:“下去吧。
”看不見王爺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好。
梳頭的大丫頭擺了擺手,那回話的老嬤嬤退了出來。
我知道這個丫頭的身份,是王爺的通房丫頭,就是那種與主子有著不明不白關係的下人啦,她們的地位要比普通下人高一些。
所以,我也跟她客氣了一句:“桂姐,早。
”桂姐雙手忙活著,嘴裡含著一根玉簪,側過頭來看了看我,隨後笑笑,含糊說道:“姑娘……眼睛,眼睛怎幺……腫得饅頭似的?”王爺猛地轉頭,瞪起眼,“怎幺啦?”聲音如獅虎吼,嚇得桂姐嘴裡的玉簪“啷噹”落地。
傾刻間,眼前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碧澄,閃著銀光。
桂姐知道這隻玉簪的價值,嚇得忙跪在王爺的面前:“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不小心。
”王爺披著泛著毫光的青絲,一頓腳:“下去!”丑小奶戴著我精心給她做的面粳款款地走到我的面前,透過面具的眼裡含著笑,道:“雨丫頭想來是個有福氣的人。
你也別給月霓施禮了,從今後,說不定她得給你請安呢。
”我明白丑的話意,她是指我以後會成為某位少爺的正房,月霓做為偏房自然是低我一等的。
有些看不懂的是,丑現在的脾氣異常溫和,舉止溫文爾雅,這哪是以前的那位張牙舞爪的潑婦啊?月霓突然跪上前去,脆聲地說道:“回王爺,恭喜王爺,奴婢的少奶奶有喜了。
”啊,丑懷孕了?這可真是奇事啊!王爺也很吃驚,他瞪著虎虎生氣的大眼:“真的?”大少爺也跪了下去,戴著面具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他的聲音,卻浸透了喜氣:“回父王,確是這樣。
昨夜傳府中大夫瞧過了,說是有一個多月了。
”這下,王爺再也綳不住臉來,他笑得合不攏嘴,朗聲道:“喜事喜事,這是本王的嫡孫兒,本王要大擺宴席以示慶賀。
”我也為丑與大少爺高興,畢竟,他們有孩子不容易。
何況,據說這丑是自已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可太好了。
什幺時候生啊?說好哦,一生下來雨俏要先抱哦。
嬤嬤都說了,孩子第一眼看見誰,模樣就會像誰。
雨俏這般漂亮,那咱們的孫少爺可就俊死了,女孩子要排成隊來追求了。
”王爺哈哈大笑:“這丫頭,說話總是這般俏皮……依你,依你就是。
”丑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隨即收起笑聲,盯著我的胸前,凝神看著。
我疑惑地低下頭,一看,發現那把金質長命鎖因幾次下跪而從懷裡跳了出來,明晃晃地懸在胸前。
我忙一把塞進衣襟里。
心虛地偷看了一眼丑,發現她仍緊盯著。
大少爺他們準備告退了,丑輕聲道:“爺和月霓先回去吧,我想到雨俏的屋裡去坐坐。
自從她離開‘花涓溪’后,我倒是挺想她的。
”和善的大少爺當然連聲稱好啦,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相親相愛地生活在一起。
王爺也點頭:“去吧,現在名為主僕,以後可是妯娌。
”我卻覺得丑到我的屋裡別有目的。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老嬤嬤剛上完茶,丑便讓她退出,還叮囑了一句:“你在門口看著,別讓人進來,我有幾句私房話要跟你家姑娘說。
”魏嬤嬤自然遵從。
出去的時候,順手將支得高高的窗門放了下來,屋內頓時暗了許多。
丑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梳妝台前的圓凳上。
她隨手拿起有些枯萎的花籃,轉著看了看,“四少爺編的?”我點頭稱是,心裡卻在想,丑若是提起長命鎖的話我該如何回答。
丑將花籃放回原處,目光又被半啟半開首飾盒裡的那塊玉牌吸引住了,“這是誰的?”我已經來不及掩藏了,只得將玉牌遞給了丑。
丑接過,看了看,然後看笑吟吟地說:“三少爺的……你知道這玉牌的去處嗎?”我知道,但凡皇族宗室誕生王子,皇家不僅要在族譜里記下新生王子屬哪個系別、名諱,還會給每個王子分賜一塊藍田玉打制的玉牌,玉牌上刻有名字。
玉牌所持之人,不僅擁有特權,而且是身份的象徵……這些,花三郎將玉牌送給我的時候便說清楚了。
“那可明白給你這塊牌的用意?”丑又問。
這倒不明白,還有什幺更深的含意嗎?“傻丫頭,三少爺這是將他的終身都交給你了……這樣挺好的,我真為你高興。
三少爺和大少爺是親兄弟,那咱們以後是親妯娌了。
”丑親手將玉牌放回首飾盒,她的欣喜體現在她的聲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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