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85節

原來那天香樓內有個旁樓,名為雲氛閣,本是可卿之書房,此時既然有吩咐,想來弘晝今日在內,卻也不知可卿是否也在。
一時腦中轟轟鳴鳴,只想著若是可卿也在,弘晝當著可卿的面召見審問自己甚或姦汙自己,卻要如何承受,有何顏面置身此處,穿廊繞柱之際,竟恨不得一頭撞死便了。
及到門口,卻見卻並無一個太監丫鬟伺候,兩扇竹影玲瓏門扇,微微虛掩著,內里倒是燈火通明,終究也不能辨別卻有何人在里,亦見不得可以通傳的丫鬟奴兒,迎春呆了片刻,只得自己努力出聲道:“主子……紫菱洲姑娘迎春……待罪,候主子召見……”卻聽裡面嗯得一聲,果然是弘晝的聲音道:“進來罷……”迎春思辨弘晝口音,到底也辨別不出喜怒,只一咬牙,吱呀一聲推開門扇,邁步過了門檻,低著頭,微微偷偷抬眼偷瞧過去,卻見屋內展眼是一張大條案,上有一幅白綾絹布,亦不能辨是書是畫,桌上一盞寶蓮星月燈盞亮著燭光耀影,只弘晝卻也不在案前。
移目到內側,旁邊靠著粉紫牆面有一座寬大坐炕,本來梨花黃木雕飾也就罷了,此時竟然滿鋪了雪白般的幾張狐皮拼就的大毯,這白狐皮雪一般晶瑩通透,華貴奪目,若是尋常官宦人家用來已是僭越之份,想來賈府本來也無人能用這等物色,必是弘晝自宮中順來之物,不知怎得就賜了天香樓。
而此時弘晝正支流著一條腿,穿著件松垮垮的淡青色便服都不系腰帶,跨坐在一側,用手支著頭,正百無聊賴得低頭賞玩著炕桌上的一對琺琅彩紅琉璃酒盅,也不抬頭來看自己。
再看那炕桌對面一角,不由心下揪心似的一緊,原來陪坐著果然是可卿,而此時懾人心魄的,居然是可卿乃是半裸著坐在炕桌邊,羞答答低著頭;頭上散挽著半月的髮髻,從左側腮邊披散下來一挽秀髮直至胸前,下身只穿一條粉桃色的綢褲,散著褲管,那褲腿偏偏短得幾分,只遮掩到小腿,露出可卿一段雪白玉膩的玲瓏腳踝來;赤著一雙小足,不曾著得套襪,玉足之背肌理可辨,膚色勝雪,套在一雙繡花粉緞子小敞鞋裡,也滴流著兩足交織,俏皮得微微打晃;這綢褲分明是內室躺卧被內所著之衫,單薄細膩,連遮掩得大腿處亦緊貼勾勒,果然可卿國色妖嬈,便是如此嬌羞坐著,被這條單薄短小的綢褲,更加勾得腿型修長細巧,小腿骨如竹,大腿肌勝玉,饒是迎春自羨也是俏媚佳人,竟也由不得內心一陣悸動“這情妃的腿怎生如此的長……倒是好動人心的……”。
偷眼若再往上看,更是羞於直視,原來可卿上身半裸,只是穿著一件難得一見得南洋細貢彈綿的白色密紋肚兜裹胸,原來這等南洋細貢棉,本朝並無,其實聽聞產自大食,自南洋貢到大內少量,平時便是在賈府也並不用得這等稀罕料子,實因這料子不同絲綢棉紗,卻妙在有裹身之彈力,若穿著則柔綿舒軟,卻偏偏亦能緊緊裹著身子,隨著身子之線條舒張緊貼。
女子家穿來,凡是玲瓏凹凸處,隔著衣衫起伏,纖毫可見,百般嫵媚,別樣風流,正是內闈用來淫玩女子助興之物,賈府詩書門第,如何用得這等料子,只是自從弘晝圈了大觀園為行宮,禮教不言,詩書不論,凡事以女子奉主為先。
內務府才取了幾匹來供奉,園子中也只有那一等用盡心思要獻媚弘晝之女子才用來製得寢衣內衫。
迎春卻見了就羞得無語,更不曾敢問鳳姐要過。
而此時,織成肚兜抹胸,著在可卿身上,將可卿那柔媚細巧的腰肢箍得如同風擺楊柳,只略向上,更將可卿那豐滿傲人的雙峰勾得如同新筍出芽,便是一對乳豆都裹在那彈棉之下而明晰可辨,這等讓人血脈膨脹之風流物兒,卻被兩根跨著玉肩之紅絲弔帶,呆托著,如同忽然要崩出來的小頑皮兔兒一般,其形固然已經明晰入微,若欲知其色,更只要看此時可卿堪堪裸露著的兩肩,那嬌媚雪白,柔膩滑軟,兩條膀子更是細巧精緻,玉琢粉砌,自然是人便知其乳色何等之嬌媚過人。
迎春見得這等春色,又是羞,又是怕,心下也難免蕩漾曖昧,見弘晝不言,可卿不語,亦不知此時是弘晝才奸玩過可卿,才命可卿穿成這樣供他賞看,還是今夜尚未品香,只是命可卿這般半裸著讓他起興緻也好猥褻玩弄,還是怎得?若是如此,此時命自己來這所在又是什麼個吩咐?迎春自來安分,擔驚受怕之餘只依託鳳姐,並不敢打探園子里的是非,卻亦知道這主子好色荒唐,卻不曾知弘晝是否曾當著其他性奴之面姦汙玩弄過園子里的女孩子,這等羞事想想都覺著罪過,只是見可卿這等裝束摸樣兒,便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怕也要起了淫念,何況名份已定,難保弘晝之所思所想所欲所望。
莫非今日喚自己來,竟然是要自己旁觀可卿被奸,還是竟然要可卿看著自己被奸?又或者是…… 可憐這迎春獃獃得,驚憂懼怕只管胡思亂想,亦是片刻光景無一言一語,身子更是掙動難能。
倒是那邊正羞答答坐著,以目視地的可卿偷看了弘晝一眼,嬌笑著開口道“二妹妹……”這一聲“二妹妹”才將迎春驚雷一般喚醒,卻聽可卿已盪悠悠笑道:“二妹妹,主子喚你來……怎麼得只管看著我……卻還不快給主子行禮”迎春聞言,才回過了神,暗思罷了罷了,憑弘晝究竟是個什麼想頭,自己一介性奴侍女,難道還有抗拒之禮不成,本要循著禮數頓身納福,想著自己是“有罪之人”,便改了雙膝跪下,行全身大禮叩下頭去道:“主子安好……情妃姐姐安好……”弘晝彷彿才覺察迎春進來,抬眼卻似笑非笑得瞧了迎春一眼,只道:“迎丫頭來了……你莫只會叩頭……且抬起頭來”迎春領命,便將一方怯生生嬌嫩嫩的臉蛋兒抬起,仍然是雙膝跪著,直挺挺著上半身,以目視地,不敢看弘晝可卿,只輕聲道“是”。
弘晝乾脆半轉回來,將支流著的腿兒放平,大喇喇坐著瞧著迎春,卻見這迎春,今日挽一個髮髻名喚雀合,乃是將發分左右,各盤一個雲錦彎鵝之型,卻兩頂相向,如同鴛鴦對望之形,發上插著左直右斜兩支碧玉簪,此等髮髻華貴便也罷了,閨閣中卻少梳,原來此等髮髻需將雙鬢挽起,會將雙耳兩腮裸露見風,露耳垂者,略有風騷妖嬈之意,只是如今在園子中,人人都以性奴自詡,這等髮髻實在也是平常,也就罷了。
果然迎春雙耳這裡各有一條觀音淚的耳釘垂環,嫵媚玲瓏。
若見其容顏臉龐,其形圓潤如鵝卵,眉梢淡似遠山,兩腮略見微鼓,此時想是羞澀緊張,蒼白的肌膚上慢慢的泛起潮紅色,鼻子尖兒卻略略鼓起一個小鼻頭,倒添幾分俏皮可愛,身上穿一領風毛領子的米黃色合月長裙,在胸前用三個月牙布扣箍緊,卻也終究難掩少女胸乳微微墳起之儀態,只是到底遮掩,也一時有些瞧不真胸型乳意究竟如何,合月褂卻是全身,只散著下擺,用一條黃赭石色的汗巾子扎定。
隱隱可見下身內里穿著卻是條月色襯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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