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71節

寶釵奇道:“你且起來,這是做什麼……”紫鵑略略泣道:“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想著我們姑娘這麼下去必然有個好歹,或者就請淑小主……不……就請寶姑娘,看著往日的情分上,下次見主子,就請主子移步來瀟湘館,乾脆就讓主子……用了我們姑娘……我們的姑娘的身子……興許用這等法子猛葯……或許就……”寶釵扶著紫鵑起來,思索一番道:“你個傻丫頭……我對顰兒,一如親姐妹的心,再沒個不替她著想的……你說的法子,也不是不能試,只是主子要去哪屋,難道我真的能左右?你別胡想了……月姝姑娘的話,我是一刻也沒忘記……我們不論尊卑,都只是主子的性奴,不是主子的妻妾,萬事不能逾越的。
這是一層。
另一層上,這麼做也太險,顰兒性子骨子裡剛烈的緊,要是有個好歹,衝撞了主子,要萬劫不復了……如今我卻有一個計較……”紫鵑忙問“小主請講……”寶釵順手取過炕桌上一張桂香紙,從筆架上摘下一支玉貂小毫,在紙上點點劃劃,寫了幾十個字。
將紙遞給紫鵑道:“你拿著這紙,去一趟……櫳翠庵,見了妙玉,只把這紙給她便是……”紫鵑奇道“小主?”寶釵道“你莫問……我也是一試……妙玉見了這信,必是明白的……”紫鵑也只得點頭應個是,便就櫳翠庵送函去不表。
卻說是夜,烏雲層開,月色漸濃,瀟湘館里晚風輕漾,黛玉看了一會子《梨園早雅集》,覺得略有些眼迷,便讓紫鵑服侍自己且躺下,換上一件輕綢粉色芙蓉肚兜做睡衣,知道自己昨夜又未睡,便要強自己入眠。
奈何頭兒就枕,又一陣思緒飛揚起來。
才要翻來覆去,又開始奔馬潮湧。
卻忽然聽得窗欞外,幽幽蕩蕩,似乎有花歌月舞之片片魔音。
一愣之下,略略從被中鑽出,半起著身子,側耳細聽,竟然是一陣飄飄蕩蕩的簫聲,不由得一愣,所謂琴棋書畫笙管笛簫,這園中本是小姐身份的女子多少會一些,只是玩意當不得真,但是論起樂理通達,實在唯推妙玉,比之滴翠亭里的芳官等人更有境界。
只是這妙玉每多司琴,不曾聽她吹簫,只如今耳畔這簫聲催魂攝魄,化骨愁腸,若非妙玉,實在又難知園中有何等人,能有這等天工魔妃之才。
再細聽一陣,居然心神就隨著簫聲宮羽飛揚起來,但聞那簫聲似有似無,若即若離,便如空谷之中,有一仙子細語,纏纏綿綿,蜿蜿蜒蜒,便如小樓之上,有一佳人輕嘆,哀哀怨怨,離離散散;一時彷彿是呻吟之聲,一時彷彿是喘息之聲,一時彷彿是九天奔雷,一時彷彿是月下潺溪,一時彷彿是浣花笑語,一時彷彿是斷腸悲泣……再細聽,簫聲彷彿在悠悠蕩蕩之中消逝無聲,若說無聲,卻又和著風轉月濃,漸漸起來…… 黛玉年方十七,真是懷春之齡,一直以來,不過以禮法閨貞自束,以純潔無暇自愛,但論起性子來又不肯被俗念所拘,此時被這簫聲所動,心情雖不平靜,又彷彿格外的寧和,思索的已經是天外之事了。
心中只道一聲蒼天,自己竟是個痴人……,既被王法皇權約束為他人性奴,竟然還想著什麼冰清玉潔,貞操節烈。
豈非自欺欺人,豈非俗不可耐。
聽這簫聲纏綿,想來鳳妃,情妃,侍奉主人之時,雖如簫聲一般,有著無窮的苦楚恥辱,也豈非正如這羽音起時,有著無窮歡愉。
這深宮寂寞,男子薄情,上天生的我等女兒家,如此玉骨冰肌、花容月貌,難道不正是讓我等受用這滾滾紅塵的么?這人生苦短,沒隨悲歡,豈非正如這房中之事,屈辱悲哀羞恥,正是伴隨著最暢懷之歡樂一般而生。
自己也曾,偷偷輕輕,觸摸撫弄過自己的胸乳,那一片軟膩羊脂,何等舒軟彈綿;自己也曾,偷偷輕輕,撩撥探索過自己的下體,那一道深谷幽遠,何等激蕩淫秘……既上天賜自己這等催魂奪魄之色,豈非有意自己悲歡一世…… 此時但覺口乾舌燥,伴著簫聲漸漸濃之而來,淡之而去,百轉千回,彷彿人已經是昏昏沉沉,心已經是亂亂紛紛,一時眼前光影起伏,竟然彷彿都是人影飄過,有寶釵,有紫鵑,有弘晝,也有熙鳳,可卿……顫顫巍巍,手兒再也忍耐不住,從肚兜下探下去輕輕觸摸到了自己的乳頭。
正要舉動…… 卻感覺身後有一個溫暖的身子依靠了上來,一股甜香襲來,簫聲彷彿和此場景,又略略輕訴,耳邊有一個熟悉的女聲輕輕道:“姑娘……”黛玉此時要呵斥呵斥不動,要說話口乾舌燥,要啐啐不得,要哭哭不出,心中掙扎了半日,才堪堪喯出一個字來“恩……”身後的紫鵑,此時身上和黛玉一樣,只穿了一身肚兜,只是她所穿,今日特地挑了一件嬌小貼體的緊身彈棉所制的淡紫色胸兜,這等緊身之衣,能將女子的身上起伏勾包得清晰強烈,本就是內務府伺候宮裡嬪妃所用,此時著在紫鵑身上,若非月色黯淡,真可看到小臉兒已經羞恥得通紅。
那紫鵑堪堪柔身而上,不顧得羞恥,輕輕用自己的臂環繞著黛玉的腰肢,用自己那包裹在彈兜之下的胸乳尖尖兒輕輕觸碰黛玉那肚兜背後裸著一片背脊肌膚,兩人的青絲都是纏亂輕垂,簫聲纏綿,竟讓這等淫靡之境便如自然一般,紫鵑在黛玉耳邊只輕聲細語:“姑娘莫要忍著,讓我……讓我來儘儘房裡奴兒的本分,來……來伺候姑娘吧……”這“伺候”兩字,便如電閃雷鳴一般,伴隨著窗外簫聲越來越細密,在黛玉腦中轟鳴,也不知怎得,覺著自己總有一日要“伺候”弘晝,居然可以此時被其他女子“伺候”是何等刺激舒服之事,明知此事有悖禮法,不應閨貞,居然口中再也忍耐不住,又道個“恩”字,又彷彿自己那頭顱,也略略點了一點。
紫鵑心下一陣驚喜,她其實比黛玉還小一歲,只是黛玉一向身子不好,歷來起居飲食,都是紫鵑伺候,她一片痴心忠誠,只事事為黛玉著想,以前在賈府,便求得是黛玉安生立命,也盼望過能嫁得王孫公子;如今卻只求黛玉能平復心結,暢懷品欲,至少可不再夜夜難眠。
她也知黛玉此時入了魔障,心下慾念叢生,只是若能讓黛玉和自己歡好,想來自可以慰藉黛玉身心一二,自己的臉面身子又算得了什麼,一併奉獻給黛玉也總是有的。
這是一層,另一層上,最近幾年,紫鵑貼身照料,也曾胡思亂想,但覺黛玉身形體態,風流委婉,實在是人世間難得的尤物。
也不知怎得,就撩撥得心下也是亂亂。
進了園子,月姝一聲“女女歡好,下位者服侍上位者”,就想著自己是黛玉房中奴兒,用自己身子慰藉黛玉豈非是理所當然,也夜夜盼著黛玉召自己陪侍。
不想這黛玉卻是冰清玉潔,不思淫事。
今日既然道出一個“恩”來。
怎能不喜出望外,又一陣驚訝羞恥。
紫鵑將身子緊緊貼著黛玉,兩條裸著得長腿,一左一右盤繞在黛玉玉臀的兩側。
兩人成一個比字之形。
紫鵑便一邊開始輕輕挪動自己的身子,用隔著肚兜的胸乳去摩擦黛玉的後背,一邊開始輕輕吻著黛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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