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也不知怎麼得神差鬼使,口中脫口而出:“主子……主子昨夜寵的蕊官……其實也妥帖的……”弘晝一皺眉,又笑道:“你若有心要做本王的隨身奴兒,就要再學乖一些……這一,你們都是性奴,不是妻妾,寵愛臨幸這等詞語背後說說無妨,本王說說也無妨,當著本王的面,只能說'昨夜奸的'……可曉得?憑是園子里的誰,本王玩一下身子是本份,有什麼寵的?再就是,你剛才的話里略帶酸,這園子里可以酸醋,也自然應該爭寵……但是不該在本王面前露出話鋒來試探本王心意……本王的心意是你等打探不得的……本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曉得?”金釧兒頓時知道自己不可心一句話,不合了弘晝的意,嚇得驚懼不已,花容失色,不敢再半跪著,忙全身跪下,伏倒在地,叩了個頭,低聲道:“主子……奴婢失言了……奴婢不會說話說錯了……請主子只管懲罰……”弘晝一笑,低頭摸了摸這小丫鬟的鬢髮,笑道:“罷了……本王是指點你,不是責你……恩……只管替本王更衣吧……”經這幾句,弘晝下體自已經軟和了下去,金釧兒雖然得弘晝安慰,到底驚懼,也只管替弘晝抹乾身子,服侍著弘晝穿了內衣,又穿了一件素藍色的袍子。
扎了條金絲三股的腰帶。
穿戴畢了,見弘晝示意,再不敢多言,只引著弘晝回了內殿卧房。
便在門外候著。
弘晝進了內廳,見那蕊官已經醒來,著了一身淡紫色細紗罩裙,未梳秀髮,一頭留瀑,初春倦起,兩腮紅雲,正有點不知所措得呆坐在床前。
見弘晝進來,才忙上前跪著請安。
循著禮數問主人昨夜是否盡興。
弘晝見她稚嫩摸樣,也就笑笑不再調玩。
命金釧兒去備了早點,喚蕊官陪著用了。
那蕊官新失童貞,到底羞澀,一邊用著早點梗米粥,一邊只敢低著頭偷偷瞥一兩眼弘晝。
弘晝雖然昨夜新采這小性奴的童貞,但是他此時已經頗經過幾個絕色女子了,這蕊官論起身段來,修長高挑別有風味,年紀幼小又稚嫩清純,若是往年當初,自然剛剛奸過,自然愛若珍寶;只是如今自己已是奸玩過寶釵湘雲等絕代佳人,也算遍折名花了,自然也不願太過寵幸,只是笑著和她攀談兩句,知道論起詩書,這等女孩子未必曉得,只是這蕊官是自小學的戲文,故也問戲文歌舞之事,只是尋些話頭來佐此早點罷了。
那蕊官,本是蘇州孤兒,自小便是被一喚作“浣溪班”的教習所,度其體格音貌過人,養來做幼童歌舞妓為備。
十歲上就出落得身段兒高挑秀美,喚作“秀格”,和齡官的“清音”,芳官的“芸姿”,都是那班裡的隗寶。
只后這一班子伶人女童,都被買入賈府,本是伺候元春省親之用,後來也就一直在園子里伺候夫人小姐少爺老爺們聽家常戲。
似她這等伶人幼女,入了賈府這等世家旺族,充為豪門官宦人家豢養的家伶人,也算上上等了。
只是其時唱戲為下九流,這大家子所買的伶人少女,真以身份論起來,其實都當不得是個人,遠不如各房的丫鬟,比府里粗實丫頭尚不如,只是一件玩器罷了,她自小就懂事,有些風塵自輕之念想。
也總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戲子舞娘,在豪門官宦人家演演昆戈,成年幾歲后,不拒哪一日被賈府某個少爺叫到房裡去姦汙破身,之後被褻玩幾年,說不定要被府里數個男子淫玩奸弄,不過是性玩具一般,之後若是好,說一聲恩典,許配個小廝,若是不好,仍被賣去戲班甚或是青樓也是有的。
只是命數如此,只得越發修習自己的色藝,只盼能為自己掙得個平安前程。
所以論起來,她身份低賤,能被王爺圈為性奴,別人或許終究是賈府事變之累,是命運悲數。
於她,其實是喜從天降。
實在是不可盼望的好彩頭。
一樣要為人奴婢被人奸玩一生,在賈府受身份所限,也不過是性奴等類,還不如此時能為王爺性奴。
更想著往日同樣身份輕賤,卻瞧不起自己的各房丫鬟,甚至如在雲端的奶奶小姐們,今日都和自己一般無二,今後只可憑色相容貌,即可侍奉當今王爺,更是有份莫名的快意。
只是饒是如此,她也知道園子里絕色甚多,她以前在戲班,也恍惚覺著,論起姿色來再世上再無人能及得上自己、芳官、齡官等三人,等入了賈府第一日,遠遠正巧瞥到一眼,見一女孩子正依著欄杆拿著手絹在飲泣,那弱不禁風我見尤憐風流眷秀之姿,竟然讓她平生第一次產生了自慚形穢之感,後來問起,才知那是府上的林姑娘,在想家了。
自此,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不過是井中之蛙罷了。
只是昨日主子要看戲,鳳姐特特來吩咐,還囑咐自己用上自己最精心備下的“蝶舞羽衣”,並親口笑著叮囑自己要穿褲裙襯托腰身,明白了是提攜自己。
果然一舞動君心,居然就叫來伺候。
雖然真的失身被奸時,她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是恐懼戰抖,婉轉哭泣,只是今早起來,患得患失之間,又不免有了想頭,也不知主子是會封自己一個奴兒的身份,還是如同這顧恩殿里的秀鸞一般,奸完了也就忘了。
故此,弘晝與她攀談戲文,她便搜尋著話兒,只講些《牡丹亭》,《長生殿》的練習之事,說說往日戲班裡學的腰腿功夫,吐字用音等事。
偶爾也著意略露幾句,學過《春痕》《暖奴床》等艷詞之事。
弘晝聽得這小姑娘與戲文一道,果然知之甚多,想著今後自然可以任意姦汙這滴翠亭里的一等少女之餘,也賞析一下戲文曲舞,自然也是興緻。
他也知蕊官此時心意,想著左右滴翠亭里如今連個奴兒身份的都沒有,便笑著只說,賞蕊官一個奴兒身份,並額外開恩,賜號為“蕊”,是為蕊奴,命其執掌滴翠亭。
那蕊官自然是歡喜叩謝。
弘晝倒也不想寵之過甚,便命其先回去,說要她好好調教滴翠亭里的一眾少女,過幾日自己要過去賞戲。
那蕊官有什麼不明白的,知道弘晝要自己去教習姐妹們,備些新鮮的“玩意兒”來伺候,自然謝恩去了不表。
弘晝見蕊官去了,本是想著要去哪房裡坐坐,只是晨起,自己提到的要選幾個貼身奴兒的事,倒讓他自己也上了心。
想了想,此事最好還是和鳳姐吩咐一下好去辦。
便去了綴錦樓尋鳳姐。
一進綴錦樓,卻見平兒正在院子里訓導幾個小丫頭,見弘晝進來,忙迎上去跪了,笑道:“主子來了……”弘晝恩了一聲,低頭看這小姑娘,今日頭挽著一個俏皮的單側星星耀姑娘髻,兩隻俏目顧盼流離,眉毛用深黛勾得小山,櫻唇以朱彩繪得軟膩,兩腮未施脂粉卻分外香嬌,穿一領淡紅色綉著月牙的貼身褂子,腰身束著紫紅色絲絛,那褂子的料子是新選的姑蘇薄紗棉,頗為貼著身子,此時跪著更顯得小腰一掐,兩乳一挺,玉臀一翹。
看著倒讓人情動了幾分。
想著幾次來都未曾奸玩過這平兒,其實論起身段體格,氣質樣貌來,也著實是小姐般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