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257節

哪知今兒一早,勒克什進園來報,只呢呶說不清話頭,自己已知苗頭,冷冷逼問兩句叫他不要諱言。
那勒克什卻只得訕訕說那柳湘蓮初時不肯招認,但是到底挨不得軍中五刑,實在打得死去活來之時,卻招認說自己進園子演戲,卻其實和園中情妃有一段苟且之事,情妃要自己禁口,一是賜了自己許多珠寶玉器,其中就有那對玉鐲,二是竟一力撮合自己和園中尤三姐之好事,只為拖人下水好替著關防聯口,還說只要自己伺候得好,口風也緊,過兩日還可將尤二姐一併給自己奸玩逞欲。
弘晝聞言又驚又怒,雖也略略疑心真偽,但是當真掩不得心頭雷霆,便一面命封了天香樓,要徹查裡頭可有私通之證物,一面只命勒克什將那柳湘蓮定要“受盡苦楚方給他死”,一面怒沖沖自己跑出來。
園中下人奴才,卻聽他幾道旨令里卻少了“如何發落情妃”一條,倒和那日查抄紫菱洲是一般兒口風,也是越發惶恐。
那弘晝也不理論,一面自己生氣,倒乾脆來怡紅院來看迎春惜春姊妹搬家解悶。
只適才正在迎春房裡,說是看她姊妹搬家,自然也不免再左手摟著迎春,右手摟著惜春裝沒事人一般輕薄褻弄一番。
只是聽到怡紅院前頭竟是隱隱有琴曲悠揚,才過來瞧瞧。
此刻一時聽黛玉奏罷雲雨之音,說著飛燕合德之故,心頭也自有一番疑惑,只是又為黛玉這等款款婉婉身形體態所迷,心裡未免有一層:“管著小娘兒是個什麼心思”之輕薄,湊近她身子坐著,但覺口鼻間皆是陣陣異香,以他身份,也顧不得房裡還有紫鵑、晴雯,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正手足無措,倒是瞧著那琴案下頭盤著的黛玉一對衣裙上的修腿若有若無,在衣襟下圓潤細膩的拱起一條曲線來,就手就撫摸了上去,一觸而及,但覺掌上那條少女的大腿兒,偏偏那等精巧,圓圓潤潤得,雖是隔著幾層衣衫,摸起來也是滑不留手,竟還彷彿挑起一段芳香來。
又是指掌間陣陣顫動,想是來黛玉被自己撫上腿兒,羞得難以自禁,身子不住顫動所致。
他一撫摸上去,上下娑婆連連,便覺得心魂都散了,早起陣陣不快幾乎已經忘卻。
將身子又湊近半尺,幾乎要將自己口鼻湊到黛玉那張惶恐羞恥的小臉蛋上,鼻子用力一嗅,但覺陣陣暖暖溫溫的味道,另有一股清奇香味,如今便連黛玉口鼻里一呼一吸,如蘭似麝氣息可聞,口中已經是章法漸無,胡亂調笑道:“趙合德是被賜死的?她以色惑君,賜死是當的,你難道……嘿嘿……也怕本王在你身上死了,你也難逃合德之運?嘿嘿……你這身上如此香暖,真要死在你身上也就罷了……” 黛玉雖是今兒做好了種種心頭準備,此刻一個男子欺身上來,湊到自己跟前,手上已經摸上自己大腿,鼻息可聞,但覺心頭果然如同刀絞一般恥辱傷痛,一時覺著自己腿上被男人摸了去,臟可不言,一時卻又覺得暖暖痒痒,竟好似有一等說不盡的舒服,竟隱隱心頭彷彿盼望著弘晝撫摸自己的力氣再大些個,再向上頭些。
此刻但覺自己呼吸愈來愈快,已經急促,身上軟軟的,四肢都沒了氣力,卻咬牙掙扎勉強將臉蛋微微挪開,避免和弘晝將將要碰上,口中呢喃抗拒,只道: “主子……您別……” 弘晝此刻情動欲生,哪裡肯別,幾乎就要摟她肩膀壓將下去,哪知黛玉卻死死咬著下唇,竟道:“主子……您且容顰兒給您講講合德故事……若……若… …要……再……可好?“她到底處子羞恥,那幾句要緊關要的字眼卻是細不可聞。
弘晝心頭也是一奇,心想這黛玉今兒來,無論什麼心思,最終總逃不過獻身兩字,如今自己已是心動,竟何必非要說什麼合德之事。
一時倒更添了好奇,略略退了三寸,卻是一笑,手上卻添了霸道,不再只在黛玉裙腿上撫玩,而是一把攬過來,摟上了黛玉的腰肢,將個黛玉的軟軟香香的身子,拖也似一般拖到自己懷裡,越發裝個紈絝無知,在她發胎上一吻,道“什麼合德故事,合德可有你身上好聞好香?典故本王不懂?你且說來……” 黛玉是個淚人兒,被弘晝一摟一親,但覺自己更是羞惱,無奈之下,又是淚落兩頰,努力平定幾分喘息,將心頭那三分慾念三分羞辱死死壓抑著,才斷斷續續道: “顰兒哪裡敢這等自比。
成帝昔年,飛燕合德皆是世上絕色,又是姊妹一同侍奉君王。
何以史書辭賦曲律衣衫,用典飛燕之事千萬,用典合德卻寥寥所無? 顰兒想著,一則固然飛燕是后,合德是妃,主次有別。
其實還有一層,是合德之哀,不可細數。
飛燕做掌上舞,著留仙裙,雖也是千古風月事,卻到底添了幾分雅緻風流,那起子有色心沒良心的文人墨客,自己也不免想著那點子遐思,卻偏偏不肯說出來。
才做了許多盛讚飛燕之文墨。
明裡,是說她絕色,暗地裡,不過是自家意淫妄想,也能有這等帝王之艷福可享罷了。
便是太白那等人物,也不免俗,所作清平調,也是調戲風月之句。
所謂'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那麼合德呢?可嘆合德與飛燕有一宗兒不同,才使得一般兒天人,身前遭逼迫而死,千古也只留個污名。
“ 這一番連弘晝都不由問道:“哪一宗不同?” 黛玉此刻一路說來,倒彷彿摟著自己輕薄的不是自己要用身子性情去取悅的侍奉主人,而是閨中密友同窗一般,此刻說得凄惶,更是淚雨漣漣,玉首搖動,那淚珠兒順著臉頰淌下,接著道:“淫行。
” “昭儀舊事上說,合德事君,又不同飛燕。
她是千般心萬般心都在成帝身上,飛燕攬權,合德卻只在成帝身上用心。
入宮之時,成帝因偶隔窗跨簾,瞧見合德寬衣沐浴,但覺女兒寬衣裸體之態,更勝床笫之好,入泉潤湯之形,更勝雲雨之媚,合德身子較飛燕略為豐潤,更是添了多少意趣。
一時心動神搖,才頭一次臨幸合德,奸了她的身子。
後來合德得知此事根末,非但不惱恨,竟是刻意有心安排,每每要在成帝路過之事,隔窗再行沐浴寬衣之舉,更是緩褪衣裳,小解羅兜,擦拭身子,水乳膩抹,花瓣弄香,顧影自憐,洗浴一次能有一個時辰,就為了博成帝別樣愉悅。
主子您說……合德這等舉動,可算淫奔之舉?” 弘晝此刻倒是更愣,不知她何來這等說辭,微微將黛玉身子扳過對著自己,細細瞧她,但見她眉梢眼角俱是淚盈盈的,也說不出那一等楚楚可憐,只是嘴角小小一揚,竟隱隱依舊有那一等冷傲刻薄之意,一時竟瞧得呆住了,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意,這番話里究竟所指何事。
若以“淫行無恥”為名,斷是指可卿,只是引古講今,竟是說的合德可憐可嘆,以淫心侍奉君王卻遭荼毒之史,竟是替可卿勸諫?想來這黛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步子都少出瀟湘館,如何卻替可卿糾葛園中爭鬥?豈非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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