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256節

弘晝聽她軟語溫言,見她眉梢眼角掩飾不住的展才壓倒自己一頭的隱隱喜悅,已是將將神魂顛倒,也不嗔怪她如此刻薄展才,偏偏要吟一闋來偏差自己思路,也不急著上前去輕薄姦汙行雲布雨,心中只想:這丫頭這幅得意輕色模樣兒,當真是可人意兒。
且聽她說道說道幾句也是別樣受用呢。
便乾脆裝個糊塗荒唐,故意換一副酒囊飯袋嘴臉道:“哦?本王還不知道原來趙飛燕還有個姐姐?” 黛玉忍不住鄙夷要白弘晝一眼,眉梢微抬,眼神輕飛,輕輕抬頭瞧見弘晝神色,又好似在戲弄自己,羞得忙低了頭,心頭一苦:他有才瀟洒也罷,無才荒唐也好,我如今終究……只是由得他奸玩洩慾的玩物了。
卻依舊輕聲道:“是。
回主子話。
飛燕是成帝之後,合德卻是成帝昭儀。
乃是至親姊妹,都是漢時絕色。
昔日里曾有人說:合德膏滑,出浴不濡,善音辭,輕緩可聽。
“ 弘晝此刻心思卻是蕩漾可嘆,暗想:這飛燕合德之事,雖也風雅,卻是到底多些風流意頭,往日里這些女孩子貞潔自詡,又是閨中教養,只怕便是看史書也是偷偷瞧上幾眼罷了。
如今這丫頭雖是在我面前賣弄,卻到底已是物是人非,便是說這些典故,也難免風月音濃了。
可嘆這丫頭還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子,未曾被男人看過摸過,親過奸過,卻要在這裡和我說說那想來也是風雅的成帝艷事,雖不知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想來也是快活。
黛玉不聞弘晝答音,只好彷彿自訴一般道:“古人說飛燕勝於體態輕盈,若有若無,然而說合德一身肌膚如賽上酥,想來是個較飛燕略豐腴的美人兒,故此曲名為《昭儀淚》,也有些輕柔哀泣的音色,卻亦用些個重音,說合德才是妥當了。
只是合德到底是次從妃子,史書少有細細記載,顰兒才吟一首飛燕所作之賦,倒不是有意給主子亂講了。
” 地上紫鵑,身後晴雯,此刻也聽不太懂。
只弘晝此刻聽她說得越發溫柔,心醉神迷再也忍耐不住,起身過來,走進那錦緞炕,見紫鵑跪在一側瑟瑟發抖,微微一笑,用腳尖輕輕在紫鵑的臀上一撥,紫鵑先是一愣,隨機會意主人叫自己讓開,忙回身跪著退了一步,讓開位子。
弘晝已經是欺身坐到炕沿上,忍耐不住,一隻手伸過去,在黛玉那條被衣裙裹定卻依舊細若溫玉一般的臂膀上撫摸了過去,口中含糊輕薄道:“你雖也細弱,身上要緊處也有些美肉,自然是飛燕合德之姿皆有了……” 黛玉雖是打了主意,心頭也做了思想準備,但是此刻弘晝手指沾上臂膀來,卻如同觸電一般,幾乎要忍耐不住推開,到底知道那是萬萬不可的,死死忍耐了羞恥,由得弘晝的手掌在自己臂膀上娑婆,心頭一陣凄苦:讓他隔著衣裳摸摸手臂怎生便忍耐不得了?只怕回頭還要脫了衣裳給他瞧呢。
只怕還要脫了衣裳摸手,摸背,摸胸,摸腳丫兒,摸腿,摸奶兒呢。
想到這裡,眼圈又是一紅,眼淚又要出來,卻也未免心頭一盪,胯下私處微微一酸。
她卻也死死忍耐了羞恥,口中依舊咬牙強忍,繼續下著自己計較定的說辭,只道:“顰兒這點子顏色,哪裡就敢比飛燕合德。
只是學這闕《昭儀淚》時,有所感念罷了。
” 其實弘晝也知,園中女子到了如今,已經是多有刻意親近自己求奸求辱,以為求存取寵之念了。
只是這黛玉自來性子孤傲倔強,疏遠自己,今兒特地來怡紅院來彈琴逗引,必有個九曲婉轉的念頭在裡頭。
只是她越如此貞潔自詡卻又忍恥含羞,自己實在越是受用,一時已經顧不得黛玉打的什麼主意,甚至都有點聽不清黛玉到底在說些什麼,手上感受著黛玉一條臂膀的軟滑無骨,眼中迷離得瞧著黛玉那兩片嬌滴滴彷彿要化了的薄唇,幾乎就要忍耐不住撲上去壓倒了親吻起來。
只是聽黛玉自己彷彿自怨一般說話也是動人,便有心要她說完,就不肯暴斂天物,就去玩弄這美人身子,只漸漸從她臂膀上直到她手掌上,終於在不在衣裳遮擋處,撫摸起了軟綿綿的手掌,感受到這處子的肌膚紋理,口中迷離道:“哦……你怎麼學這曲子,聽著悲了些……”說著,但覺手上摸索著黛玉的手掌實在舒服,忍耐不住彷彿在姦汙她的手掌一般,在她軟綿綿有些汗津津的手掌上加了氣力,死死摸弄她每一條掌心紋理。
黛玉也忍耐不住口中嬌喘起來,眼淚卻是嘩嘩的,暗恨自己的肌膚,終於第一次給男人享用起來。
卻依舊循著禮法答話道:“是……顰兒是感念合德其實較飛燕更為可憐可嘆。
” “怎麼說呢?” “《漢書》上說,成帝是死在合德寢宮裡頭……,成帝那般崩壞,落筆史書實在有礙體面大違聖德,飛燕為後也自知人人都曉得自己以色事君怕落了口舌便生了惶恐,又是群臣非議六宮不安,無奈便忍心就賜死了合德。
” 弘晝大奇,他其實深知這黛玉雖平日躲著不肯親近自己,但是論起才分心計博古通今來,其實園中頭一等的,今兒特特來怡紅院里撫琴,必有所圖所想。
此刻以曲為源,以賦為引,又以史為敘,倒好一篇心計文章可謂其來也淺其意卻深,絕非只為逗引自己求辱取寵。
只是一路說到飛燕合德舊事,卻也難辨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說,竟要以漢成帝縱慾而亡的舊事,規勸自己莫要一味在園中逞欲,以此自護貞潔清白?還是唯恐那日明褪衣實烈拒怕得罪了自己,今兒要尋些譬如飛燕合德之類古今風流話題來逗引自己? 弘晝雖想到這裡,只是再細細上下打量,瞧那黛玉身形體態,但見弱不禁風之間更有婉轉風流,臨琴說譜之態越發添了幾分才具天姿。
瞧她低了眉眼,彷彿傷心有淚,暈紅雙頰,好似心醉魂殤,薄薄的香唇半開半合,隱隱露出丁香粉舌一個尖尖頭來,脖領處那一段雪肌白膩得如同瓊脂一般,連帶著未免惹人愛憐想來,下頭被落羽裙衣襟裹定的兩座嬌柔誘人的小奶包也必然是一般雪膩無瑕,一路瞧下去,那腰肢雖躲在案幾之後,卻亦瞧得真切,軟軟細細如同若柳,卻一般曲線風流婉轉,那小臀包裹在裙擺下,圓溜溜得卻是小巧玲瓏,再偶爾一瞥,竟然瞧見她裙腿管下頭露出半張被粉白色襪子包裹著得女兒家腳趾來,但見曲線婉轉七合勾魂奪魄,一時竟也忍耐不住心頭暗贊:這小娘兒,穿了這身衣裳,彷彿身上每一處都在說著自己乃是貞守處子玉潔冰清不容褻瀆,便是同那一處,也同時彷彿在說著自己乃是仙子落凡風月妍就,竟能將清純貞潔與風流嫵媚能籠統於一身,若誰能姦汙玩弄來,真不知要有多少快意可享不盡。
此刻未免口乾舌燥,意動心搖,一時都有些忘了今夕何夕,此刻何刻。
原來弘晝自那日勒克什來報捉拿柳湘蓮搜出白玉鐲之時,便頗疑心可卿,積累了一腔子陰冷怒火。
連帶著想著迎春、惜春姊妹,必是可卿招惹來是非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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