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235節

那蕊官看看鴛鴦,到底還是鴛鴦,上來替弘晝梳頭,又扎了扎那腰間盤龍絩絲玉佩腰帶,將那隻小角香包在腰腹里整理了,才輕輕柔聲道:“主子,即說回顧恩殿去,有個話,只不知怎生處置,奴兒要回呢……主子上午還叫那淑小主房裡的香菱姐姐晚上陪伴主子,這會子怕已經在顧恩殿里候著主子……只是又有一事,惜春姑娘,就是原先府里的四姑娘,也在那裡候著主子,說是有話要回,只怕也等了半日了……玉釧兒那裡也不知怎麼打理呢……四姑娘年紀小不懂事,其實論心是最至純至善的,一片心必然只有恭敬伺候主子的。
只是沒主子的吩咐,我們做奴兒的,也不知怎麼教習才好……” 弘晝果然皺眉道:“惜春?她有什麼話要回?是了……定是為了她二姐姐的事……自然也牽連了她。
如今她在哪裡?”。
金釧兒忙回道:“惜姑娘本來一向跟著二姑娘住,如今也是安置在襲人姐姐那裡,到底是怡紅院里現在人多了,想來也是每有不便的。
好像有時也隨著紈小姐在稻香村裡學習,晚了歇在稻香村裡也是有的……”。
弘晝看三女眼神,伸個懶腰才笑道:“你們乍乍蟹蟹瞧著我做甚麼。
便是那林丫頭可惡,倒敢給我眼色看,我都不急著發落廝磨,等回頭才賞用……嘖嘖……她的皮肉兒也實在可人……回頭非好好奸來受用不可……嘖嘖……恩……至於惜春一個小女孩子家家,便是想替自己姐姐求個情,能有什麼罪過……恩……這會子既然書房裡紅香綠玉等了一屋子,卻也不是風雅得意事,既如此就回殿瞧瞧去……” 三女不想他心緒如此好,自己都提起黛玉適才無禮之事解嘲,更不提柳湘蓮之事,才都鬆了口氣,都越發殷勤陪著他洗漱了,就回顧恩殿去。
才到了顧恩殿院門裡,只那玉釧兒帶著兩個丫鬟接出來,見了鴛鴦等眼色,知道弘晝已經曉得,到底是玉釧兒年紀小,性子更童真些,也不驚懼,跪著嬌聲道:“主子回來了……可沒個開交呢,香菱姐姐本來在暖閣里,哪知四姑娘又來求見……論理,她們都該出來跪接主子才是。
只是奴兒想著,香菱姐姐是來侍奉,也不知主子心喜心煩。
還該安排在後頭才好,四姑娘又犟了……不便……,如今香菱姐姐在主子卧房裡候著;四姑娘卻在書房裡呢……”弘晝一愣:“書房?”玉釧兒陪著走路道:“是了……四姑娘是帶著兩幅字畫來的,書房裡擱著方便,我也不懂這些,也不敢瞧是甚麼物什,想來左右是學里功課吧”。
弘晝本來之打算,以為惜春不過是為迎春並自己求情,這等小姑娘家也不知園中深淺,只想著讓人教訓兩句妥送回去就罷了;自己其實心頭尚有那黛玉春光一顯逗出來的慾火,既然晌午指了香菱要奸玩,自然還該去見見香菱,嘗嘗這眉心胭脂應憐嬌娃之滋味;只是聽到“字畫”卻不免動了心,變了主意,只道:“既如此,先去瞧瞧她的功課……”便轉過院子,從步道迴廊去道自己那間裹金綉玉、香堆暖砌的書房裡。
待到鴛鴦打帘子,金釧兒推門進去;卻見裡頭,依舊是富貴雅緻、堂皇碧落的,只此刻百寶格、懸壺架、文王案、龍泉劍、雄文櫃、書卷墨香、和字斗方都是依稀,倒是弘晝素日常半坐半卧的那張墨紅色滿鋪珊瑚絨的暖坐炕前,伏地而跪在那萬字紋之碾磚上,有一團嬌小的身影。
一領碧玉色大棉襖子裙,身子弓伏著,發頂心點著地,四肢緊貼,如此倒是縮成一小團,倒越發顯得嬌小楚楚,倒跟個碧玉雪娃娃似的,卻正是年方幼齡的小女孩惜春跪伏在地。
弘晝此刻亦瞧不真,只是眼前地上一段嬌小身形,便是惜春那一方小女孩家的玉臀曲線,卻被那大棉襖子裙的后衿包裹得嚴實,翹翹巧巧弓在哪裡,頗為玲瓏可愛,心中竟然一陣悸動“這小女孩子家的屁股,原來竟如此精巧可愛,回頭不論她回什麼事,倒要好好摸一摸才盡性”。
再看惜春這一等伏地跪拜之姿態,聽見自己進來,卻連頭都不抬之軟弱無力的惶恐模樣兒,更添了幾分嬌弱恭順,也不知怎的,明明不相干的,居然又想起早間所見黛玉那胸前肩頭之春光無限,自己竟然口舌都有些乾燥、心頭有些慾念難止起來。
他亦一時不急著叫起惜春,自己款款在那軟炕上大咧咧坐了,兩條腿一翹,自然有金釧兒、玉釧兒一左一右過來替他脫了靴子,又將裹足布襪都褪了去,又用乾暖的毛巾替他將兩足都擦暖和了,才套上貂皮縫的大毛軟靸鞋。
一番搓弄之下,室內又是牆內火龍熏得暖暖得,那訓斥幾句就叫惜春自回去的念頭卻已經扔下了,只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鴛鴦等四女也不敢多說甚麼,忙都應個是,退出了書房掩了門。
弘晝又舒展了一番臂膀,倒底是將自己那又被略略挑起的慾火壓了壓,才道:“抬起頭來……”。
地上惜春總算聽到弘晝對自己說個話兒,此刻其實跪伏得四肢都已經麻了,小女孩家其實支持難得,便嬌喘吁吁軟軟應個是,才將自家上身由伏地之動作改了半起,將自己身子略略仰起,粉嘟嘟的小臉蛋兒雖抬起來,眼神卻依舊只敢瞧著地上的磚縫。
弘晝低頭細看,卻見此刻惜春依舊是跪著,頭挽兩個精緻小髻,用一堆粉紗挽個花樣兒妝點,右側發胎便還綴了兩個小小的絨球;美目如星,幼女眼眸越發比成年人黑得賊賊亮,眉眼兒都不施黛墨之色,全是那一等天然;一隻小鼻子那鼻頭稍圓鼓鼓得翹起,頗有幾分俏皮;只有朱唇之上略略用了些茉莉色,淡粉綴著唇皮;此刻想是到底怕了,腮幫子泛著一陣陣蒼白,氣息也是喘喘。
身上倒是穿的頗為玲瓏,是一領子合襟的碧玉色大棉襖子裙,說不盡鬼斧神工、量體而裁、又是閃閃的碧玉色細繡花月紋路,富貴堂皇至今;從頭到腳本是遮了個嚴嚴實實,但是錦紋密綉,碧色嬌艷,那胸前略略一展,到底能稍稍能顯一顯這小女孩尚未發育完整的胸前一段妖嬈早春小乳;兩邊合襟是兩條雪絨白色風毛子領,如今合在一處,用自上而下九對十八個核桃大小的毛線絨球繞繩前頭扎定,靠近腰間那兩個絨球各延展出一條腰線,不用絲帶,只靠裁剪得一條淡粉綠色腰線收腰。
除了這一身難得妥帖之碧玉大襖,身上再無妝點之物,項圈、手鐲、耳環都一概不用,反而透著陣陣天然富貴氣。
這等妝扮,好一似新荷碧柳化作的一個粉綠色娃娃一般,貴胄之金玉質里已是隱隱有些仙氣,端得是侯門千金幼女、閨養暖護、嬌容秀顏盡難以筆繪;實在是可令凡夫不敢逼視,世人更添愛憐。
欲知後事如何,惜春欲回何話,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一個兒恨生生意憐憐 一個兒悲戚戚淚漣漣 一個兒機巧巧終有孽 一個兒心殤殤卻無緣 算不透恩威王孫公子 道不完廝磨碧玉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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