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更新至105回 - 第228節

哪知今兒莫名其妙,在去怡紅院外路上遇到弘晝,居然就被弘晝一把拖入懷裡,這光天化日,一邊還有兩個奴兒瞧著,未免來得忽然,小臉兒一紅,已是半邊身子酸軟得挪動不得,臉上羞臊,口中嬌喘,手足無措,只吁吁羞道:“主子……” 弘晝見她這等嬌羞形狀,婉轉之間,哪裡是個丫鬟命格兒,思及她根基不讓迎探,容貌不讓鳳秦,端雅不讓紈釵,風流不讓湘黛,賢惠不讓襲平,眉梢眼角萬種風情,卻又自有一番昔年裡帶來的貴雅之氣,本來卻是給那薛大傻子玷污了,如今卻可隨意給自己享用品玩,竟是那留香弄玉之風流,一時心思更順,口中忽然笑道:“羞什麼……先親個嘴兒……”低頭就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香菱此生,被除丈夫之外第一個男人如此一吻,又是掌握自己生死,自己理當供其反覆奸辱淫玩之主人,一時從那口舌間往四肢六脈九經百骨里傳遞下去的酥軟,那渾身無力自不必言,幾乎就要倒在地上,渾渾噩噩腦子裡一片轟鳴,寶釵教的恭順,本性裡帶來的抗拒,全都在此一刻忘了乾淨。
那身後金釧兒和鴛鴦也是羞得不知所已,這等情形,論起來,真是光天化日,弘晝在園子里隨手看見一個女孩子,便拖來淫玩一般,實在是想想也是不堪羞人。
只是如今弘晝這等風流調戲香菱,此刻天光水色,難道主子竟想按倒了就辱?自己兩人又當如何動作,如何迴避。
才正沒開交。
卻聽弘晝已經是笑道:“哪裡就身子香軟成這模樣的一個風流人兒,卻這等無措……莫怕……你這品格體態,做了人妾室也是可惜了了,既然路上遇到,便是有福有緣,這會子你快休動,只站著方好,不然,連小衣、膝褲、鞋面都要弄上泥水了,即在旁邊,自己去怡紅院里,尋你襲人姐姐或是你們家太太換身衣裳……” 香菱其實惶恐羞澀,以她身份地步,弘晝親得下來,又如何能料得一時興起,就要如何淫弄自己才干休,她也不知此時此刻該是小小掙扎抗拒一番,還是鼓舞起心緒來主動應和弘晝,此刻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好存了“主人讓怎麼樣就怎麼樣,聽憑主人擺布就是了”的念頭,待聽著弘晝幾句溫言,不得不應和,只答個:“謝主子憐惜……”,只是弘晝依舊扶著自己,那兩腿酸麻,卻依舊不能移動分毫。
弘晝見她如此臉嫩,也是好笑,一時又道:“你即是薛家的側室媳婦,總算有過床笫上伺候爺們的經歷,怎麼就怕成這樣……想是跟你家小主學來得溫婉貞凈。
這樣卻好,你越怕羞緊張,其實本王越喜歡,既然偶遇,倒不可錯過了,便是今兒晚上喚你來顧恩殿里,就叫你伺候,可好?” 香菱聽到這裡,也說不清自己心頭滋味,是喜是悲是羞是辱是慰是恥,倒是聽弘晝說個“可好?”如何再敢不回,回憶起平日里寶釵所說的主人性情喜好,便是軟軟殤殤回道:“主子,香菱是那殘花敗柳的身子……顏色容貌也比不得園中姐妹,我不懂事,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主子滿意……總是……怕的,羞的……我這等命薄之人,哪裡敢真當自己有那一等容色,可以如同園中千金姑娘們一般,真給主子歡娛……我只願主子多用些酷責,就當在我身上試試……好玩不……回頭也好讓園中正牌子主子姑娘們伺候主子更適意……遇到主子,主子起了興便是奴兒的福氣,盡主子興緻,任憑主子施為,如何敢由我說好不好的理。
” 弘晝聽她學著說話,什麼“願主子多用些酷責,就當在我身上試試好玩不”,便知是寶釵教導口吻,幾乎要噗嗤笑出聲來,道個“好一口溫馴口風”,便回頭道:“金釧兒,你陪她去怡紅院里先換洗了,再讓薛王氏給她選幾件風流可意的內外衣裳,今兒晚上若宿在顧恩殿,就帶她來顧恩殿里伺候……” 金釧兒本是受過的,最怕是這主子一時興起,就在這裡要奸玩香菱,自己瞧著未免實在羞人,聽到這裡也是鬆了口氣,道個是,笑著扶著那已經兩腿綿軟的香菱先去了。
望著她們自去了,弘晝才笑道:“還是寶丫頭會調教人”,鴛鴦忙迎合道:“主子眼光好……這香菱姑娘……只是可惜了才到薛家為妾的,昔年還為了她,打了一場人命官司呢……論起來,據說本來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可惜後來幼年給人拐了去,才淪落至此,其實論樣貌品格,叫是她身份不高,不好一味打扮,否則打扮起來,我們都說有幾分東府小蓉奶奶的品格呢……有幸能給主子暖榻,才是她的緣法到了呢”,弘晝恩了一聲,也就再信步走路,只是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適才溫香暖玉抱滿了懷,到底也添了幾分風流興頭,那眼前園景,也自看淡了。
二人且行幾步,眼見竹林漸次斑斕,越過一道湘妃古竹籬笆,一條彎彎曲曲幽深小路,最是寂靜清雅,一溜青稜子石牆,幾方洞竹攬窗,一座小月門,便是瀟湘館了。
鴛鴦上去叩門,應聲出來是個外頭伺候的小丫鬟,見是鴛鴦,忙問姐姐好,鴛鴦啐道:“只管問我什麼好不好的,主子來了……”那小丫鬟回頭一看是弘晝,卻不是唬著了,忙忙得磕了頭,便要回身去通傳,弘晝卻擺擺手,鴛鴦會意,只道:“你莫進去回話了,主子自己進去瞧瞧,別咋呼了……”也不再理會她,便引著弘晝入得院子來。
那瀟湘館入得院子里來,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另有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正廳上懸紫紅色圍綠幔子匾額,上頭龍飛鳳舞四個斗大字“有鳳來儀”,門框兩側,卻是一筆工楷:“寶鼎茶閑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
從裡間房內轉過廳門影壁,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
又有兩間小小退步。
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那內里閨房外廊上,只一個十四五歲的粉衣閨稚小丫鬟在扎兔子燈,一旁另一個俊俏嫵媚的紫衣丫鬟,卻是在一旁束手瞧著,鴛鴦看見,卻是雪雁並紫鵑兩個。
鴛鴦既得弘晝示意,便也不敢出聲招呼,哪知那壁廊上掛著的一隻翠枝竹葉鳥架上,卻栓有一隻白毛鸚鵡,見了弘晝和鴛鴦,開口“嘎”的一聲叫嚷道:“雪雁,快打帘子,姑娘來了……”倒把紫鵑、雪雁都唬了一跳……抬頭看時,卻是自己平日里只敢遠遠眺望叩拜的園中主子,王爺弘晝親臨。
那紫鵑唬得忙是跪了,身後雪雁也是隨著跪了,卻聽紫鵑帶著驚惶自高聲道:“主子萬安。
外頭風寒,怎麼敢勞動主子來這地界……有什麼吩咐的,尋了我們……或我們小姐去回了話就是了……” 弘晝知她叫嚷給裡頭黛玉聽,笑笑擺擺手,只毫無餘地的道個:“開門”。
紫鵑哪裡敢不依,起了身,連頭也不敢抬,將那屋門“吱呀”一推,弓著身子讓著道:“主子留神門檻……我們姑娘才吃了葯……怕是睡了……可要奴兒去喚醒姑娘來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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