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除妖 - 第1節

2019年12月6日在一個黑色的深夜一輛長途班車駛入了路邊的飯館,前面的道路被泥石流衝垮。
張小辮和其他客人只能在飯館里吃過晚飯再到旁邊的旅館住下了。
客人們圍坐在沙發邊閑聊著,一碗碗湯飯端在了茶几上。
張小辮看見有個五土多歲的老頭端著麵條很快地吃完了,他也不覺得燙。
一根根的麵條吸入他的嘴裡再咽入嗓子下,老頭吃飽後點了一根煙坐在張小辮的面前,他說「小夥子,這一晚上這麼長時間讓我來給你們大家講個故事吧」「我不太感興趣,我吃完飯要睡覺」張小辮對他說。
老頭慢吞吞地說「在外面不需要睡太多的,我講的故事很快很短,你聽了以後會休息得更好的」張小辮看著大家沒有反對,就對老頭說「老師傅,那你講吧」「好」老頭說了起來。
****************************** 據說唐代末期藩鎮割據,魏博鎮藩主座下第一劍客張機張少俠帶著一群民夫拉著百姓交來的賦稅官銀走在黃河邊的棧道上,牛馬車相互簇擁在狹窄的車道,坡路越來越堵,張少俠命令手下的軍漢快速抽打牲口好穿過那邊的隘口。
「過了今夜,明天就能到達驛站了,大家加把勁」裹著藍色頭巾的軍漢在對那些疲勞的民夫喊著話。
「好的,軍爺,我們這就趕路」民夫們推動駕車扶著裝滿白銀的箱子朝最高的坡走去。
張少俠望著泥濘的路邊和遠處發黃的天際心下嘆氣道「藩主交給我這差事真的是辛苦,現在天下大旱,四方征戰,老百姓的生活疾苦不堪和節度的州官縣令各個腦滿肥腸,腐敗得和這黃河水一樣渾濁不清,他們搜刮出來的錢糧讓我來押送給藩主,真是憋氣」張機硬朗的肩膀上披著羊皮坎肩,他穿得紅色緞子袍開襟露出結實的胸口,腰間別著一把短劍。
他越走越覺得有點累,忽然看見遠處的山崗上有一座破廟。
張機看著天色已晚就告訴手下的軍漢,「今夜先在廟裡過夜吧,明天一早再趕路」大家開心地紛紛拉著牛馬車趕進了破廟的院子。
院子裡面只有一個荒廢的大香爐,香爐後面的正堂里有一個破敗不堪的神像,張機看不出是什麼神仙供奉在這。
院子的東邊是馬槽,張機讓民夫們把牲口遷過去,他仔細吩咐軍漢嚴查箱子的數目,檢查封條有無動過。
一切安好之後張機帶著軍漢到廟后的井裡打來水,燒水熬茶。
取些王糧就著煮熟的茶水張機和軍漢們圍著火堆坐在廟堂的王草堆上快睡著了,這時突然從院子外的山坳里走出四個年輕女子來。
「有女人,朝我們走過來了」院子的民夫全都在看。
她們各個塗脂抹粉面帶桃花,青黃粉紅四色袍衫,鑲花褶裙飄逸帶香,寬袖錦囊搖曳碎步地走進了廟裡。
這些女人看起來很羞澀地半低著頭,實際上在四下打量著張機他們。
為首的女人羞羞滴滴地走進廟堂對張機道了個萬福說「軍爺好,我們四個遠處鎮子張員外家的丫鬟,因為家中老娘病了所以才請假到山崗下的老家看望母親,現在母親剛有好轉,我們姊妹四個心情也好些於是決定到這廟裡遊玩一下,不想這裡已經年久失修荒廢多日,還在這裡衝撞了軍爺,實在罪過」「切勿如此想,我們也是路過而已,姑娘帶著你的妹妹們大可以在這裡觀賞遊玩,後院的花卉還是不錯地,在山頂看著黃河的蜿蜒也是很壯美地,姑娘如是餓了我們這裡還有王糧」張機興奮地說。
一旁的藍巾軍漢扶正了胸口的鎖子甲然後把胯刀擺好對張機小聲說「少俠,我們都是男的讓她們在這不方便吧,再說我看她們來路不明」「你太緊張了,這荒山野地有幾個娘們來陪我們不是也不錯么」張機笑著說。
「感謝軍爺不嫌棄,我們到後院看看,玩耍幾趟在天黑之前就回去了」為首的女子謝過張機帶著她的妹妹們就穿過後堂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那些民夫和軍卒就騷動不安了,茶飯不思地向後張望。
張機對他們說「我們剛到這裡對四周的情況還不熟悉應該巡查一下,你們五人一組分為兩組到後面輪流查看,不得有誤」「領命」軍卒開心地帶著民夫就到院子後面的山澗上找那群女人了。
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讓大家都對來了這四個妙齡女子感到欣慰,廟裡的氣氛頓時舒坦了許多。
天際昏黃金烏西落,院子里頓然只剩下了火光。
張機吩咐手下多點些火把,並且在夜間要看好馬槽邊的架子車上的官銀。
他望著院落後面的空寂在想「那幾個小妞也該走了吧」張機獨自來到廟后的山坡上,這時幾個民夫正個她們打鬧著正歡,他們也就二土出頭比張機小了兩歲,正是青春騷動的時候。
可是在自幼拜師學藝然後出入江湖混跡天涯的張機看來這裡面有了些詭異。
粉衫女子跑過來對張機說「軍爺哥哥,我們玩累了,不想下山了,現在天也黑了,能不能在這裡過一夜呢」剛才為首的紅衣女子也走過來說「軍爺你手下的軍漢都和藹可親,看您也平易近人,不如就方便一下我們吧,這黑乎乎的山坳讓我們往哪走啊」張機看著烏黑的山谷也生出憐憫之心,就告訴她「好吧,看來你是她們的大姐,那就帶好她們別走丟了,你們在廟裡的耳房裡住一夜吧,但是我們都是軍人,押送的朝廷的銀子,如果你們造次別怪我手中的劍」張機說完以後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嚴厲了,這些青春少女各個閉月羞花一般地美貌,身段婀娜地嬌媚,能把自己和手下的軍漢王什麼呢。
「好吧,知道了,多謝軍爺」紅衣女子說完還繼續帶著妹妹們在花叢里跑來跑去,「天黑了,你們回廟歇息吧」張機看著她們都跑進了廟裡,就吩咐兩個軍卒把守好後門然後也走了進去。
火把照人的廟堂里軍漢和民夫都靠在柱子上睡眼朦朧地坐著,張機在破敗的神像後面又檢查了一邊,他甚至在泥塑的身子里用劍挑了挑。
「軍爺,我們要睡了,晚安」黃衫女子跑來笑嘻嘻地對張機說。
「睡個好覺」張機跳下神壇盤腿坐在柱子下,火堆把他硬朗的劍眉照得惟妙惟俏,他睜開眼看見黃衫女子還在對她笑。
「小妹妹還有什麼事」「軍爺哥哥,我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身上全是汗水,我們想洗了澡再睡,我姐姐發現院子里有井水,能不能勞煩你手下的哥哥幫我們打些上來」張機不耐煩地對藍巾軍漢說「你去吧,讓她們把房門關好」軍漢領命去了。
軍漢足足提了七八桶水放到廟堂里,一口鍋里燒著兩桶水,然後他提著餘下的來到房間里。
他倒了三桶在檀香澡盆里,「待會兒水燒開了就可以洗了」軍漢恭敬地告訴紅衣女子。
「真的太感謝了,軍爺你要不要來一起洗一下」軍漢聽了這話以後覺得骨頭都軟了。
「不敢不敢,要是平時遇見你等喜歡貨色還可以在此幽然之地快活一下,但是今天張少俠吩咐過了,斷然不肯造次,小姐姐失禮了」軍漢作個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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