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報恩記(快穿) -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幹嘛偷看我(31) (1/2)

時歸遠連忙從他的公文包里翻出來隨身攜帶的“速效救心丸”,和上次一樣,喂他吃下,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送往醫院。
月宜和他並肩坐在病房外,這是月宜第一次看到祝瑋發病,而且還是因為他們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被他們氣得。
她的手指在時歸遠掌心不停發顫,小臉也慘白的如同白雪一般,她雖然都是柔弱的氣質,可是時歸遠知道月宜內心深處有一份柔軟的堅強,卻從未見過她像此刻一般,驚惶無措地恍若秋日裡枝頭枯敗的樹葉。他心裡發疼,將她抱在懷中,不停地安慰著:“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也不要害怕。”
“我在想這算不算我們造的孽?”她從他懷中抬起頭無助地望著時歸遠。她討厭祝瑋,和他的感情淡漠,但是月宜和他畢竟血脈相連,以這種方式將祝瑋送入醫院,月宜感覺渾身都沉浸在冰水中,骨頭自內向外沁著森森冷意。
“就算是,我也不想失去你。”時歸遠堅定地說。
祝瑋這一次的情況比上一次要糟糕得多,一方面是被子女的事情所傷,另一方面也是這些年絲毫不注意身體的維護,病情早已加重。
最重要的是,電話打得不夠及時,心臟供血最佳時機早已失去。
而這自然是時歸遠的錯。
時蕾知悉后,拋棄了素日里的溫柔,在病房外對時歸遠和月宜破口大罵,尤其是針對月宜,在她口中成了“蕩婦”“婊子”,勾引了她的兒子,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要剋死。對時蕾,時歸遠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冷心冷肺,他讓月宜先回去,自己跪在地上和時蕾懺悔。
時蕾打他、罵他,可於事無補。
祝瑋最後中風偏癱。
不能正常說話、不能正常走路,整個人的神態就像是痴傻一般。他這個樣子只能辦理內退,再不能去班上工作,中層幹部的退休金和普通操作工並無二樣,這些年祝瑋又大手大腳,頓時他的處境從天堂摔到了人間。
時蕾依舊咒罵著時歸遠和月宜,可她不得不承認,這也許就是上天給予他們婚姻的報應。她和祝瑋當年傷害了秦能曉,如今天道輪迴,他們也不會有什麼美滿的下半輩子。
時歸遠再病房裡默默照顧時蕾,也因此休學一年。學校里也平添了不少風言風語,都說時歸遠氣死了自己的父親,他的身上背著“弒父”的原罪。作為他的女友,月宜也承受著指指點點,好在時歸遠將所有的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慢慢就無人再去指摘月宜。
月宜很多次想過來探望,但是時歸遠都攔下她:“月宜,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卷進來。”
月宜淚眼汪汪,啜泣說:“我們……都是我們的錯對不對?”
“月宜。”時歸遠高聲喚著她的名字,“聽我的好不好?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他深深嘆了口氣,勉強笑了笑:“你好好讀書,我休學一年才會回到學校。也許唯一幸運的是我們可以同一年畢業。”
鄭言辛從父親那裡隱約知道了一絲內情,回憶著時歸遠和月宜的相處,還有兩人越發相似的長相,心中的驚訝漲到極點。他一直知道時歸遠的性格,外冷內冷,但一點下定決心,鎖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他也敢做。可不料,他居然能做出這般為世間所不容的事情。作為他最好的朋友,鄭言辛趁著假期前去看望時歸遠。他家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時蕾強顏歡笑和鄭言辛寒暄了會兒,旋而就去卧室看護祝瑋。鄭言辛不欲打擾,但是從卧室門外,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祝瑋,心裡五味雜陳。
鄭言辛的爸爸和祝瑋關係一般,但在他印象中,祝瑋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樣子,雖然有時候讓人厭煩,但實際上私底下,鄭言辛也聽爸爸說,這性格偶爾也會讓人歆羨。
可如今,說話、吃飯、走路……這一系列生來具有的行動都已經無法進行,整個人看起來痴痴傻傻,與從前判若兩人。
時歸遠在廚房準備午飯,鄭言辛走過來和他唏噓,壓低了聲音問:“老時,你這個樣子……你還打算回學校嗎?”
“回啊,我休學一年,又不是退學。”時歸遠笑容淺淡,聲音卻很輕快,和時蕾惶然低沉的模樣形成對比。
鄭言辛端詳著時歸遠的神態,小聲問:“你不難過嗎?”
“難過。那畢竟是我的父親,而且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我造成的。”時歸遠擦了擦手,轉身面對鄭言辛,繼續說,“可是我不後悔。”
“你會千夫所指的。”
“那又如何呢?”
鄭言辛無言以對,只好說:“那,祝美女那裡,你是怎麼打算的?你們是兄妹,在國內是不可能結婚的。”
“月宜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她與這件事毫無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一直是我在主動,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是我半哄騙著她接受了我。只要她願意走下去,我就不放手。國內結不了婚那就去國外,世間之大,總有容身之處。再說,只要彼此相愛,結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呢?”
鄭言辛沉思片刻,肅然道:“那如果有孩子……”
“這些事情我都考慮過。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也了解我,我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時歸遠轉身面對他,靜然說著,“你在帝都,有空和藍沁婷也幫我看望一下月宜,我最近回不去,希望她不要胡思亂想,學業為重。”
鄭言辛應下,心中總也有些沉甸甸得。
時歸遠是在大四的十月份重新回到校園,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已經因為別的事情而淡去,再加上同級的學生們早已經畢業,他和師弟師妹非常陌生,無人再去關心時歸遠家庭的那些事情。月宜提前就等在他的教學樓外,她剛剛從異地實習回來,一年沒見,乍然相遇,月宜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中百轉千回,急急地跑過去抱著時歸遠,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已經欲語淚先流。
時歸遠也不在意旁邊是否有人看著,一手按住她的腦後,一手環著她的腰肢,溫柔地說:“哥哥回來了,哥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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