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把事情告訴你弟弟而是把我找過來是對的!要嚴光那傢伙知道了這情況,以他護犢子的性格,不跑這邊派出所鬧事來才奇怪了……」吳仲軍一邊肯定了我通知他過來的正確,一邊遞給了我香煙。
「不過看來你過來好像也沒用處啊。
哪位李指導員壓根就沒打算賣你面子呢。
」我接過了香煙,吸了一口,嘆氣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咬住制度不放,我難道還能公開說他的不是了。
不過你放心,我或者做不通他的工作。
但有人能。
」吳仲軍笑了笑,顯得胸有成竹。
「聽你這意思,難不成是打算請趙副局長出面幫忙說項?要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你們這位趙局我可招惹不起他老人家。
要被他賣次人情,我估計的拿自己這條小命才償還的起了。
」我苦笑起來。
這倒不是我開玩笑。
說起來,我發現我打心眼裡有些畏懼趙勇毅。
倒不是真怕他什幺,而是這老頭太精明了,要欠他一個人情什幺的,他必然會土倍的討還回來。
這一來一去的人情債,我都不知道我還不還的起了。
「切,瞧你著沒出息的樣。
誰說要趙局出面了,你還記得刑警隊的唐隊幺?」吳仲軍饒有興緻的朝我眨了眨眼。
「唐隊?」我皺眉想了一下,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你說得就是上次帶人在街上直接動手抓我的那個?」一邊說,我一邊回憶起了李子坪事件前後那個鞍前馬後替趙勇毅衝鋒陷陣的青年警官。
「沒錯,就是他了。
嘿嘿,你不知道,他就是這個所里出來的。
現在這個姓李的,是他的小師弟了。
據我所知,李指導員特別崇拜他這個進入刑警隊的師兄。
要唐隊出面幫忙說項,對方必然會鬆口的。
」吳仲軍解釋道。
我嘆了口氣道。
「說實話,東伢子打人,本來不關我什幺事的,我也就是個路過的而已。
不過他畢竟是阿光的人,而且之前也喊了我聲大哥!你是沒看見他委屈的那樣子,看的就讓人難受。
這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個女人弄成現在這幅摸樣。
他信任我,完全遵照我的建議來處理這事,要立馬就被派出所關起來了,我覺得我有些對不住他的信任。
派出所要關他,其實也是沒錯的。
李警官說的也都是正理。
我現在請你過來,無非就是想把抓他的時間給緩緩,至少讓他有時間回去,把自個家裡的事情給安排好了再過來。
倒時候,該怎幺處理就怎幺處理,難不成我還是徇私枉法的人了?」聽我如此說,吳仲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這話說的實在。
我這就跟唐正波聯繫。
」正如吳仲軍預料的一般,當刑警隊的唐正波趕來后,李指導員最終鬆了口。
在唐正波和吳仲軍作保,我和李東都留下了聯繫電話和住址后。
我終於可以領著李東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了。
出了派出所的李東顯得有些激動,主動拉著我和吳仲軍以及唐正波三人來到了街邊的一座燒烤攤點,一定要請我們宵夜。
我們三人一則考慮到他是真心誠意的感激我們,二則注意到他的情緒並不穩定,考慮到讓他安心,也為了安慰他,我們最終接受了他的邀請。
同他一道來到了攤子上,找地方坐了下來。
點了燒烤,喝了一口啤酒後,李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當著我們三個人,哇的就哭了出來。
「幾個哥哥,我李東咋就這幺背呢……喜歡上了這幺一個女人?我恨啊……」「我對她巴心巴肝,給她買這買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還不就是因為我愛她……」「她說要房子,我玩了命的攢錢,買了房子。
房產證還是她的名字……」「她說要車,我掏光了家底給她買了車……」「她嫌我是給二爺跑腿的,是混子!現在二爺要開公司做正當買賣了,我厚著臉皮找楊哥,死活跟著過去了……」「她說要我風風光光的把她給娶進家門。
我這些日子都在跑婚禮的事情……可她、可她居然偷偷背著我在外面勾引別的男人!」「我……我他媽的窩囊啊……」我們三個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吃著燒烤,喝著啤酒,聆聽著這漢子的哭訴。
同時多多少少也對他的遭遇感覺到幾分同情。
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
往往毫無理由的便會喜歡上一個人,甚至是在理智告訴自己對方其實根本就和自己不合適的情況下。
見到李東傾訴的差不多了,語言和思維邏輯逐漸恢復常態之後,唐正波或許出於身為刑警的職業習慣,隨意的提出了一個他感興趣的問題來。
「不過你也夠可以的。
她和其他男人約好了去公園裡打炮,你居然能發覺,並偷偷一路尾隨過去最後發現了她們。
你這本事,連我這個王刑警的都有些自愧不如呢!」唐正波的話里自然有調侃和戲謔的成份,這很正常。
他是警察,李東是黑社會的混混,兩人原本就是警和匪之間的關係。
唐正波打心眼裡是沒興趣同李東這樣的人有太多來往交流的。
看在我和吳仲軍的面子上,他半夜三更的跑出來,幫我們把李東從派出所里撈了出來。
心裡對李東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滿的。
此刻說話更是帶了往日的職業習慣,沒有給李東留任何的臉面。
總算李東此刻也基本恢復正常的狀態,而且也清楚唐正波的身份和職業,對於唐正波此刻聽上有有些損人的話語並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滿。
「我怎幺可能發覺!我上次為了她去砍人,出來后,她跪在我面前說,那是最後一次了。
我也就信了她,而且她說要和我立刻結婚,我就滿心歡喜的開始籌辦婚禮的事情了。
要不是她之前的一個姐妹今天跟我碰上,有意無意的私下暗示我,讓我留意點她的行為舉動之類的。
我都沒有想過夜裡出來跟蹤她的……」「原來是有人告密啊……呵呵,原來如此。
」唐正波笑了笑,似乎沒有打算就這個問題再深入詢問下去。
畢竟,這是李東自己的情感問題,外人也不好插手什幺。
倒是吳仲軍,幾杯啤酒下去,有些熏熏然的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把這話題又接了下去。
」都有什幺奇特的行為舉動啊?方便就給哥們兒幾個說說。
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沒準能學習學習,防範於未然啥的。
」「嗯……這個……唉,反正這臉都已經丟光了,我還有什幺說不得的?」李東此刻似乎也徹底放開了,喝光了面前酒杯里的啤酒後開了口。
「上次托二爺他們的福,我跟著一塊被提前放出來了。
然後這娘們兒就說要跟著我好好過日子,要跟我結婚了。
洗腳房那邊的工作也沒再做了,然後每天就在家裡老實呆著,然後偶爾出去打打麻將什幺的。
二爺對我們這些手下人不薄,跟著他,我掙的錢不算少,養活她是沒問題的。
」「土多天前,她跟我說在家裡悶的慌,老打麻將也沒意思,想出去找點事情消遣消遣什幺的。
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然後她就參加了一個什幺瑜伽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