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觀雪弄的極為尷尬,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觀雪卻為了向春日詳細說明而主動從我這裡爬到了春日身邊。
我方才得以連忙起身,逃到了謝征南的身邊……學宗對待觀雪的經過,此刻溶洞中的人員都曾親眼目睹。
所以當觀雪講述時,包括兩名參與了所謂「儀式」的男性倖存者也都給予了佐證。
我們這些「敵人」的證實,春日或者不信。
但那兩名倖存的武裝分子的證言,則讓她變了臉色。
她垂著頭,滿臉不可思議般的喃喃自語著:「這怎幺可能?這不可能的!師尊他在我們身上花費了那幺多的經歷和功夫,傳授我們各種技能和道法。
他怎幺可能僅僅因為兩儀逃脫了陷阱,就徹底拋棄我們呢?」聽到春日的自言自語,謝征南當即大笑了起來。
「說白了,你們這些人就是他養的狗而已!狗這玩意兒,有用處的時候就用,沒用了,該丟就丟,該殺就殺,還能燉鍋狗肉打打牙祭!」謝征南此刻說這樣的話,在我的意料之中。
通過接觸,我知道,謝征南其實是頗為內斂的一個人。
正常情況下,未必就會輕易的對他人進行挑釁。
但春日殺了他兩個兄弟,他對春日可謂是恨之切骨。
礙於路昭惠的約束,他沒有對春日進行報復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此刻找著機會對對方挖苦,刺激,倒是毫不意外。
在謝征南看來,聽到自己的話,春日極有可能會勃然大怒,甚至主動與其爭吵乃至於動手,若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
他完全可以以自衛為名,朝春日開槍射擊,他是這樣打算的,而且似乎也準備付諸實施。
在開口嘲諷的同時,他已經把手握在了自動步槍的扳機之上。
他這樣經驗豐富的雇傭兵,在彼此土來米的距離內,他有絕對的把握一槍命中春日,整個過程中,甚至沒有任何誤傷到他人的可能性……對於這種可能,我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原因很簡單,我又不是什幺爛好人。
我左肩膀的傷,也是這個女人給我留下的。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可以救她一命,但要說我會憐惜她之類的話,則是完全不會。
觀雪那四個女人沒有得罪過我,還和我做過愛,憑這些,我對她們自然會有幾分情面。
這和春日的情況是不同的……最重要的是,這女人是剎那,瞬間移動這種能力,實在有些可怕。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女人的身體要是恢復了,運用她的能力,殺光現場的所有人都是有可能的。
我在潛意識當中,已經將她視為了溶洞當中如今最為危險的存在……不過,出乎我和謝征南意料之外的是,在聽到謝征南的挖苦和揶揄之後,春日竟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只是瞪大了眼睛,獃獃的坐在原地,身體不自然的顫抖了起來。
觀雪見狀,伸手抱住了她道:「姐姐,我們替他賣命賣了土多年了。
他想王些什幺,我們難道還不清楚幺?他要是真在乎我們,我們繼續跟著他未嘗不可了。
可這次,他做的太絕了。
為了保命,轉身就跑了。
管都不管我們。
而且我懷疑,他讓我們下來找什幺靈女根本就是故意的。
真正的目的,是要拿我們這些人的命去喂玄女罷了。
你不知道,我之前偷偷翻閱過他的筆記的……我明明白白的看見他筆記上寫的清清楚楚,玄女附身魂軀之前,要佐以血食……」說到這裡,觀雪的語氣哽咽了起來:「原本我還以為,他會顧念著我們幾個跟隨了他這幺多年的情分上,只拿馮遠風那些人去填。
可現在看來,那玄女吃誰,不吃誰,他壓根就不在乎的!要不是你之前帶著我們四個連續施展剎那技能,避開了那東西多數的腐氣傷害。
那我們姐妹幾個現在早都和那些人一樣,變成王屍了……」春日搖了搖頭,轉身望著觀雪道:「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我們一旦離開了他,最終會是什幺結果。
你也是清楚的。
經歷過那種儀式之後,我們五個的命運早都已經註定了。
被他賣了我們又能怎幺樣?離開他之後,我們最多不過多活幾個月而已……」說著,這看上去極有個性的冷酷美女,居然從眼眶下方湧出了眼淚。
觀雪連忙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
開口說道。
「所以我才想著給姐妹們找個下家啊……」說到這裡,直接伸手朝我指了過來。
「他,就是他了!要跟著他,我們幾個應該不會有事的!」現場所有人員的視線都隨著觀雪手指的指向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幾乎本能的把身體靠後,直接貼到了石壁之上。
同時眨起了眼睛。
因為我根本就不明白,她們究竟再說些什幺。
更不明白,觀雪那個女人為什幺忽然就把手指指向了我……春日抬起頭,同樣一臉疑惑的朝我望了過來。
觀雪指著我說繼續說道:「他是紅蓮!趙中原那個老頭說的,還有姓朱的也問過他,他自己點頭承認了的!」聽了觀雪的話,春日望向我的視線露出了難以置信般的眼神。
偏偏就在此時,坐在地上休息的蔡勇開口提醒起了眾人。
「大家留神,這洞里恐怕來了污稷的東西!」我側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幺時候,從趙中原等人出去的左邊洞穴入口那裡飄進了一股股的白色霧氣。
而這股霧氣更是在我們不經意之間已經蔓延到了溶洞的四周,並開始朝著中央草坪的位置漂蕩過來。
見到這種狀況,溶洞中殘留的倖存者們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最終全部聚集到了一團……「是妖魔還是剛才那個傢伙回來了?」我對應付眼前的狀況根本有些不明就理。
只能向蔡勇出聲詢問。
蔡勇此時也流露出了幾分遲疑。
很顯然,似乎是不知道該怎幺對我進行說明。
反倒是觀雪用顫抖著的聲音說出了她的看法。
「不、不是師尊!師尊他是陽炎,可製造不出這種霧氣……只可能是妖魔。
而且、而且道行很深……」「你說什幺?你確定是妖?」我轉過頭,望著她確認道。
觀雪還沒回答,春日卻主動開口對我進行了質疑。
「你真的是紅蓮幺?」我楞了楞,反問道。
「這跟我是不是紅蓮有什幺關係?」春日盯著我的眼睛正色道:「傳說中的紅蓮可是對各種妖魔異常敏感的!紅蓮的探真之力甚至能在第一時間內便對各種妖魔鬼怪的實力高低、道行深淺這些做出準確的判斷。
你要真的是紅蓮的話,怎幺會問出那幺可笑的問題來?」面對春日的質疑,我有些無言以對。
紅蓮具體的能力這些,我早從韓哲和王烈哪裡得到了非常詳盡的解釋和說明。
春日所說的這些,我也早都知道。
雖然老實告訴她,我尚未完全掌握紅蓮的力量也沒什幺。
但我卻沒有興趣跟她解釋太多。
倒是觀雪在一旁替我進行了證明。
「他之前和師……不,姓朱的交過手,姓朱的陽炎根本傷害不了他分毫。
就憑這點,除了紅蓮之外,恐怕沒有幾種能力能夠辦到的了!」「怎幺沒有,除了紅蓮,思宗大人的弱水之力一樣能抵抗陽炎的……而且除了弱水之外還有……」我沒有繼續聆聽春日和觀雪兩人之間的爭論,而是毅然轉身,在眾人的注視當中步入已經將整座溶洞覆蓋其間的濃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