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瑛被她詰問,雖此時此景,非是出自他手,卻心虛低頭道,“分隔數日,確是思憂殿下,今日本以為,有一面之緣便是慶幸。”
“你!”害羞個什麼勁啊!
趙蘊簡直七竅生煙,暗道都是赤誠相見過的人,怎是這般羞嗒嗒的,“還不快想想辦法,真要等秋獵過後,趕鴨子上架不成?”
可嘆傲骨嶙峋一位殺神,被趙蘊捏住軟肋,或是說,任這軟肋將自己的心踩在腳下。
他願聞其芬芳,不願堪折,故而有萬分愛意,都不訴諸於口。
“若我說,我不願想辦法,殿下可會怪罪。”
李瑛別過頭去,秋風將起,滿院青黃落葉飄零,只顯他更寂寥叄分,“我亦知,殿下心有所屬。然情投意合者,豈會拋擲不顧,再不留戀。”
他似是在譴責簡涬心狠,又像是在自責,一去數載,教世人都以為他冷心冷情。連最珍重之人,都成斷線風箏,眼中的繾綣痴情,皆是錯付東流水。
“你在胡說什麼。”
聽他一番說辭,趙蘊只覺血液倒流般,渾身顫慄。
她不懂從何開口,只咬牙道,“李瑛,你在說些什麼,你知道嗎。”
“客棧那日,你便是將我,錯認成了簡涬。”他分外篤然,惆悵道,“還有那…金環,也是他贈予你的。”
李瑛愛她,卻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白痴,沖昏頭腦的喜悅維持一夜,再被她親手打碎。他既知火毒引誘男女交合,又怎會不知,她口口聲聲喊的“哥哥”,只透過他,窺看另一人的身影罷了。
“你這是聽哪個王八蛋說的!”
若說趙蘊恐懼羞憤嗎,倒不至於。但挖開心肉上未癒合的疤,總比流言蜚語,還讓人更痛些。
“殿下還是小孩子一樣。”李瑛反而笑道,“同榻而眠,難道有人藏在床底偷聽?”
“越說越離譜,李文正,你莫要太過分了。”
趙蘊氣得嘟嘴皺眉,又提及簡涬,極不自在,突如其來被他這話嚇著。
有個人藏在床底?好生可怕。
子不語怪力亂神,她轉念又道,“你好話不說,凈掀我的底。我便問你一句,這婚事可能推拒?”
李瑛暗道這繞不過的坎,只得調動他最厚的臉皮,聲音越發放低,“可是殿下隔日清晨,不也…未推拒我。還是說,殿下厭惡李瑛之深,連看都不願再多看一眼……”
言罷便臉漲紅地捏緊拳頭,背在身後綳直了腰,等候趙蘊發落。
她如聞天方夜譚,卻是笑了,見著不得了的新奇玩意,樂不可支道,“李文正,你都知道我這些事,還與我做過這些事,還臉紅了。”
回京后除卻校場點兵,未再日晒風吹,李瑛愈加膚白似往昔,兩抹飛霞煞是醒目,襯他劍眉星眸,秀色可餐。
李瑛沒得她肯諾或否決,還讓她取笑在先,急道,“殿下,你身為女子,豈可、豈可出言如此……”
“女子如何?反正是我做了,你也做了,何需拐彎抹角。”
趙蘊這才發覺,李瑛自小不愛說話,她問十句,他答十個嗯,竟都是在強掩羞怯。
“這不相同,女子行事,自當小心為上。”李瑛吞吐道,“且倘若殿下,要與他人做這事,還需謹慎,萬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瑛,打住。”趙蘊笑得岔氣,揉著肚皮,“你怎比小時候,還好玩些。”
李瑛神色板正,不為趙蘊狂笑所動,更讓她覺著,再說上兩句刺激他,卻顯她是個壞人,便不忍多言。
“殿下,你可拿我當作笑料,當作他人替身。”
見趙蘊是渾不在乎他所說,光顧著好笑,李瑛倍覺酸澀,“只以後莫為他人傷身。愛你之人,會比你更痛,恨不能以身替你痛之。”
“那你說,他知道我病了,也會難過嗎?”
趙蘊無緣無故地,或說被李瑛勾起回憶,忽然迷惘道。
“心繫於殿下,那自然會。”
他一字一句,肯定道。
“謝謝你。”
她謝意發自肺腑,苦鎖於心的疑慮與不甘,終於有了小小的解答。
“我不敢和任何人說這些話。雖然這對你不公平……”
趙起容不下她的心屬於別人,只連帶簡涬一塊被斥責。至於旁人,寧妃、天子、她的兄弟姐妹,確是無處宣洩。
“無妨。”李瑛垂眸,“李瑛說過,唯望殿下日日心歡,百歲無憂。”
趙蘊倏然想,縱有甜言蜜語千萬,是只一個眼神,便能讓人清楚,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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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蘊子為什麼越來越像渣女了5555
蘊子只是隨心所欲的小女孩
【暫時斷更兩周】
因為確定了複試時間,最近都忙著看書和寫論文
下次更新是5.10晚上
第一個番外(包含一丟丟劇透)隔天發~
以後就是日更啦(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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