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摸摸李白娟的臉,金絲眼鏡又戴回到他面上。
陳尋動作利落,他是軍人出身,本就該那麼利落。
黑色軍服上金色的流海虛虛落下,紮起來的腰帶勾勒出青年優越的獵豹一樣隱含爆發力的腰。
李白娟剛剛用過,知道效果不差。
黑色總凸出一個人的沉穩深沉,陳尋養氣多年,氣度的確夠了。
他很快發現李白娟醒了。側過身體面向她。
“你再睡一會。在這休息一晚也可以。”
這裡是陳尋的私人別墅。兩個人偷情,避著陳至。地境幽僻。
還未到傍晚,窗戶外還是藍白天空。
李白娟洗了澡。
陳尋把衣服遞給她。她本來的衣服被陳尋弄髒了。
男人此刻渾身散發著饜足的氣息。修長的手指抓在準備的新衣服上,越發勾勒出手的優越修長。
男人的手抓在衣服上,猶如抓住一團可憐的碎布。
“我要回家。”
陳尋笑容逐漸微妙。
“您打算怎麼和陳至說我們的關係。他還一直想帶著您搬出去。”陳尋直呼其名,“陳至的小聰明的確讓人頭疼。”
“等你完成我們的交易。”
“您後面別又吊著我,用一根胡蘿蔔把我呼來喝去。地球歸屬權到手之後還有建設,駐軍,經濟發展種種要求。”陳尋的考量絕對合情合理,質疑擲地有聲。
畢竟人的慾望是無窮的,“您又有可以拿捏我的手段。”
“我絕對不會這樣。我們華國人都講誠信。你幫我把歸屬權法弄掉,我們就在一起。”
“嗯”陳尋低聲應道,“您既然這麼說我就信您。”
李白娟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陳尋抱了抱李白娟,又親親她的耳朵。
“那我出去了,您吃個飯再走。廚師已經做了晚飯,不喜歡可以叫她再做。”
他要去辦事。畢竟被李白娟吊了根胡蘿蔔在面前能不積極。
他原本想把地球作為一個魚餌釣著李白娟,但她沒有那麼笨。陳尋心說沒事。還有那麼多東西可以做籌碼。
現在他得到的是嚮導李白娟對哨兵陳尋一生的治療凈化權。他們甚至簽了合同。
陳尋笑著把生冷的鋼筆塞到李白娟手裡讓她簽字。
李白娟沒吃別墅里留的飯。
坐在車上的時候她打開通訊錄。
一個名叫弗里埃爾的人給她發來一段訊息。
李白娟看著這個人的頭像,照片沒有真人的無雙絕倫,但也堪稱清絕,天使下凡一般,李白娟盯住看了一會很容易想起來,這是聖子。
李白娟打開消息。
儘管有軍部管制李白娟不能在白塔和教會工作,但她偶爾去兼職也可以賺一些信用點。
李白娟接住聖子拋過來的橄欖枝,他真是個好人。
[低級嚮導也能接取很多治療任務,你下次到白塔接取任務的時候提我的名字即可。]
[多謝……聖子需要治療嗎?]
李白娟問,弗里埃爾身邊圍著那麼多嚮導,但他的精神暴動依舊很嚴重,沒有人為他凈化嗎?
[我是高級哨兵,能治療我的人太少。陳尋將軍也是如此,不過有你在他身邊,他應該很開心。]
聖子的話含著淡淡的拒絕,李白娟想起來,軍部給她造的資料上她是低級嚮導,除非契合度極高,否則低級嚮導沒法凈化高級哨兵的精神暴動。
高級嚮導就簡單得多,他們治療哨兵不需要看匹配度,全都能夠治療。只可惜高級嚮導的數量比珍惜礦產,瀕危動物還要稀少。
“陳尋的精神暴動已經給他的身體帶來無法抵消的傷害,難道沒有高級嚮導願意治療您嗎?您應該愛護自己,沒有人見到會不為你動容,會不想救你。”李白娟很少說無用的社交辭令,弗里埃爾的確足夠貌美出塵,讓人心疼。
可惜李非雙不是進化者,就算是嚮導和聖子契合度也不一定高。
賀新和他的那批同學約李白娟出來玩,當初沒錢買信息素暈倒的小女孩現在也進了軍隊,積分總是不愁的。
小女孩楊娜最近有機會和嚮導測試匹配度,據說她和某個嚮導潛在契合度可以,雖然在嚮導契合度名單二十名往後,但也是有機會,可惜機子壞了。
李白娟說:“那你先認真工作,升職加薪了攢點信用點到時候真被人看上才能照顧好ta。”
楊娜點點頭,說她知道。
賀新很快過來,還有他的親友團,如果說楊娜算是裡面的邊緣人,賀新就是所有目光匯聚的地方,皇室,人還是個天之驕子。
“近衛軍這麼容易放假?”
“並不容易,我已經被關了很久,這次遇上還有行蘭幾個人放假約上一起。好想老師。”
賀新的假比另外的人頻繁,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人放假了不會回回都來找李白娟。
他自從畢業后表現反倒更加活潑,單兵系哨兵渾身的活力無從發泄。正好去從軍,釋放一生精力,這次還約了來狩獵場打靶。
他們先打了會固定靶,覺得不過癮,又放出移動靶和飛禽走獸。
“本來想和娟姐去做契合度匹配,但機器壞了,只好下次再去。”
李白娟不打槍,但賀新說要看他上次教她打靶后她學習得怎麼樣,把槍放到她手裡,又站在她身後,試圖喚醒李白娟的記憶。
手貼在她手掌外合攏。賀新長得比李白娟高,身體微微俯下,心跳聲震耳欲聾。
“你真喜歡我?”
“是,我喜歡老師。”
賀新很快說,掌心開始流汗,他不知道李白娟什麼意思。之前都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表示拒絕。現在改變想法了嗎?他總不怕。甚至是驚喜。
兩個人輕輕耳語,因為教槍身體貼的很近,但哨兵的聽力優越,其餘同伴他們並不知道李白娟是嚮導,怪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
看什麼看?
賀新無聲對他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