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視線轉來。
李白娟和陳尋說她就是幫他治病,不會對他負責。陳尋當時給李白娟挑了一身新衣服換下身上被他髒的,陳尋專註一件事的時候就極為專註,視線寸步不移。
陳尋的手能拿槍能寫字也能扣扣子。
金絲眼鏡被放到一邊,宛如工藝品的眼鏡質地樸實無華,卻實實在在散發貴金屬的光澤。
漆黑一片鴉羽訴說沉默。
替李白娟扣好扣子,陳尋才穿自己的襯衫,手指一絲不苟從上往下扣,動作普通。
但掌握權勢的人身上每一寸肌膚都顯得性感,何況他身材壯碩,極富進攻性。和斯文沉穩的長相不相符合。
從床上下來時,陳尋就把自己的光腦給李白娟看,哪一些人是有利於她的計劃的。他會怎麼做。
一些草稿說出來就已經讓人安心。
李白娟說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尋摘下眼鏡后和陳至有些相似,畢竟是兄弟,又都喜歡笑,眉眼很相同。陳尋可能也想到這個。
他衣服已經穿得端正,黑色軍裝立領,扣到最上。眉峰凌厲但眼睛溫和,雖然陳尋看上去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不知為什麼,總讓人無法小覷。
“你會覺得我和陳至長得有些像嗎?”
陳尋低頭,與李白娟耳鬢廝磨。湊近的荷爾蒙壓倒性肆虐。
“不覺得。而且這件事並不重要。”李白娟沒想到陳尋這麼問。“我對你和他的想法不一樣,但你是特殊的。”
即使老年人如李白娟,她也知道這時候求著陳尋辦事要說一些好話,而且討好上位者本來就是她的本能,她當了那麼多年下位者,普通人。她必須為自己搞出的攤子收拾。
如果能巧妙的用語言把兩個男人放到不會有糾葛但同樣重要的天平上,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特殊地位滿意吧。
“特殊,但不結婚?”陳尋笑容聲音平穩。“您強要了我,但是不和我結婚,這叫不負責任。”
二人目光相對。
李白娟彷彿被陳尋審判了。骨子裡泛起被鞭笞的懼意,激烈的情感從皮膚上表達出,泛起雞皮疙瘩,儘管陳尋一直尊重尊敬李白娟,他甚至一直對李白娟用尊稱,儘管陳尋沒有說一句重話,微妙的氣氛卻驟然鋪開。
陳尋畢竟是國家級層面的聰明人,他當然懂她的小伎倆。
“和兄弟結婚,”李白娟說,“太奇怪了。而且做了也不代表要結婚啊。”
她甚至開始解釋。逐漸突破自己的底線。就好像感覺婚內出軌比重婚更好一些。而且如果睡了陳至的兄弟這件事讓陳至知道,他得多生氣。不如瞞著,她和陳尋只是一場交易。
“你不是只想治療嗎?”李白娟沒感覺陳尋喜歡她。儘管陳尋脫下她的襪子,她受用了他的鐵肉|棒,稍涼意的鋼鐵肉|棒粗壯卻可怕,李白娟回想起就頭皮發麻。
陳尋如同馬達,打樁機,孜孜不倦釋放用不完的性精力到她身上。
他們之間的性|愛鐵一般冷,但又很瘋狂。所有的哨兵都很瘋狂,但陳尋是其中更較為瘋狂的那個。
地球都那麼開放了,星際想必比地球更開放。
陳尋審視著著急解釋的李白娟,她的樸實不順嘴他當然知道。就是這張嘴總說出不討人喜歡的話。
陳尋起了玩弄他的心思。
“但怎麼辦,我們來了這間房子,陳至必定會收到通知。他肯定會知道這件事。”
“……能不讓他知道嗎?算了,就算他知道,大不了和我離婚。”離了一次婚以後,和李偉勇離婚後李白娟逐漸好像也習慣這件事。她其實已經把陳至當丈夫,並不想傷害他。但要是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他一定會知道也沒有辦法。
陳尋嘴角稍平,氣質溫和地安撫道:“他不會知道。”
“你不是說他會收到通知?”
“這間屋子是我的私產,陳至並不知道。先吃個晚餐再走。已經做好了。”
陳尋沒有一直糾結這件事,放過了她。
他是個識大體的人。
李白娟鬆了一口氣。
陳尋是一個貼心的人,但他通常也會顯露自己不容易被玩弄的存在感。
但就像李白娟自己說的,現在這個階段,陳尋比陳至對她有用得多。
李白娟現在腦子裡轉的都是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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