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段時間我請你們院吃飯。”他沖院長說。“請帥哥美女吃飯。”
沒有能不給青年面子。
院長猶豫不決,說他要想想。
男青年手放在腰間槍把上,大聲說了句抬頭。工作人員茫然望向這傢伙,男青年一張笑臉,給所有在場的嚮導拋了個媚眼。說以後請大家吃飯。
……
流氓。
李白娟偷偷啐一口。屋裡沒一個喜歡他們的。救人是他們分內之事,但男青年語氣輕佻,頗不正經。
李白娟同陳至講,他也說這個男人輕浮。
“你也是這麼想的?那以後看見可以離他遠點。那人是個瘋子。”
新搬來京城,人生地不熟,預備女婿陳至自然而然成為一家人交流的首選。
“你認識他?”
“有所耳聞,京城圈子不是很大。你的工作地點決定你以後也會多遇到他。”
陳至無意給出更多建議。側臉,微微眯起眼睛。
“李白娟,”
李白娟突然被喊全名,一陣心驚肉跳,抬頭往陳至看去,不明所以。
“你會不會覺得,搬到京城,能過上好日子。”
這還用說,分配了房子,分配了工作,鐵飯碗,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
“沒有那麼簡單,壓力很大的。”陳至垂著眼睛,漆黑的眼瞳傳遞出笑意。沏下一杯茶,“以後你的丈夫孩子,都可能成為累贅。”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今天這種就是你們的工作。對嚮導來說也挺累的,不是什麼輕鬆活計。好好鍛煉精神力吧。”
“你的伴生獸可以現形了嗎?”陳至招人上菜和茶水,半和顏悅色問道。
“可以了。是麋鹿。”
“嗯。”他笑了笑,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抵住下巴,露出很期待的表情,“能給我看看嗎?”
“在這裡看?”
伴生獸把餐廳踩壞了怎麼辦?
“弄壞的東西,我會進行賠償。”陳至雖然笑著,態度卻不容拒絕,“你的伴生獸,給我看看吧。”
“這對你也有好處,不同伴生獸作用是不一樣的。我能和你一起評估評估。”
李白娟猶豫片刻。沒什麼不能示人,就讓伴生獸出現。
餐廳是一桌一桌分開,古風茶樓制式,高雅之地,還有屏風掩擋,一頭棕色麋鹿步行其中似乎並不突兀。
人高的麋鹿親昵過來舔李白娟的臉頰。溫順地表示對主人的親昵。她甚至沒有去過動物園,雖然家裡養過雞,豬,鴨,手下也殺過魚,李白娟還是渾身僵硬。手也停滯不動。
陳至凌然不怕。笑了笑。“好大個。”
他見麋鹿溫順,伸長身子,牽麋鹿近身,低頭認真捋一遍它背身的絨毛。把外翻的捲毛鬃毛都梳順了,力度鄭重輕緩。長毛麋鹿打了一個響鼻,頭頂蹭陳至的手心。
麋鹿也溫馴沉默。任由他順毛,前蹄輕輕敲在地面地面。獲取寵愛。
陳至乾脆離開椅子,半蹲下來,同麋鹿交談。
看起來他們才像是一主一寵。
陳至心情肉眼可見變好一些,甚至還和李白娟開玩笑,說:“娟姐你這兩天好像變漂亮了。”
“是嗎?”
“你也更好看了。”李白娟回道。
都四十幾了人,小年輕居然拿這些話誇李白娟。李白娟呵呵一笑,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但也並不放在心上。
無聊的互誇毫無價值,陳至平時很少用這些外交辭令,今天忽然用了,他笑眯起眼睛,指點李白娟:“娟姐,好好養你的伴生獸,它等同於你的雙胞胎姐妹,世界上另一個半身。你所有特權的證明和依憑。”
話一轉頭,“以後常把它拉出來放風吧。”
李白娟到上京初來乍到,很需要別人的指點,都一一應允聽從了。
陳至微微滿意。
無人察覺處,黑色鱗片沙沙穿過地毯纏上麋鹿足蹄。
麋鹿貼著地面,尾巴翹起抬落,想把不明的異物蹭下去。卻被貼得更緊了。
兩個男人,一個裝神秘人,一個想讓她見父母,都讓人心神煩悶。
“媽,上班怎麼樣?”
李非雙還算有良心,曉得問媽媽今天怎麼樣。但大人必不可能和她說自己遇到了什麼,苦痛都是自己挨著,更何況這種亂七八糟的小事,李白娟甩了甩手,叫她好好複習,準備考個公務員。
順手要開始準備晚飯。
電風扇轉啊轉。
手機叮叮響。
關於進化者的新聞很快不在熱搜榜首了,娛樂明星
雖然生活變好了。但壓力似乎更大了,許多難以放開拒絕的人際交往織成一張大網,以首都為中心將人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