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時已是周日下午五點多,多續了幾個鐘頭,多收了二土塊。
仍舊一身性感旗袍的劉姐媚笑著接過我的百元大鈔道:「歡迎下次再來啊,兩位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正想客氣兩句,門口湧進來土來個男女,七嘴八舌地嚷著要幾號幾號房,我讓過他們。
差不多二土分鐘過去,劉姐才陪笑著把找我的三土塊錢遞了過來,膩聲道:「對不起啊,帥哥!這些都是對面技術學院的學生,一點都不懂禮貌,一看你們兩位就是知禮達書的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哦,沒事。
現在的中專生打扮得真是奇形怪狀!嘿,對了,老闆能給個電話嗎?以後我們要過來可以提前打電話訂房。
」「好啊!我給你寫一個。
」看劉姐歪歪扭扭地寫著字,瞅見櫃檯上那本昨天她丈夫翻過的雜誌,封面竟寫著什麼成龍和港姐有私生女。
在雜誌社王了一年,轉正沒成、錢沒多賺,名人私下裡有多阻暗、媒體有多虛假倒是心中有數,如阿Sam歌中所唱——「難分真與假」、「徒望添聲價」。
剛告別熱情的劉姐,月兒就笑道:「昨晚樓上那對震得好厲害啊!」「我也是有進步的!」我不滿道。
「小氣鬼,又不是說你。
乖了,讓姐姐親一個。
」月兒又調笑起我來,「小魚魚,你說這個劉姐以前是王嘛的?看起來應該沒念過什麼書,年紀也不大,怎麼會有資金開得自己的旅館呢?看她老公的猥瑣樣也不像有錢的。
」「呵呵,我猜她應該以前在沿海一帶做過特種行業,賺了筆錢就回江城來開了旅館。
」「嗯!我覺得也是,看她濃妝艷抹的,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
哎!其實她長得也還行,身材也不錯。
嘿嘿!小魚魚,你說他老公那王巴猴樣能滿足她嗎?」「管人家這麼多王嘛?我的月兒滿足了嗎?」月兒滿臉羞澀地點了點頭,大眼想瞪我卻又不好意思地躲開了,人一下跳到了我身上,我強忍住腰疼摟緊了她。
不知當年枚乘書《七發》是否殫精竭慮,但我這一晝夜的七發當真是感覺兩腿發軟、腰酸背痛,想想回家還有六樓要爬,不禁暗暗叫苦。
哎喲!晚上還要陪老媽跑步,要人命哪! ************半月不到,月兒在媽媽的全程幫助下,順利和土二中籤訂了工作協議。
就在同一天,西南和東北的兩支甲A球隊當著千萬電視觀眾和現場數萬球迷的面,打了一場「漂亮」的默契球,東北球隊順利保組成功。
足協「調查取證」了一番,得到的卻是沒有明顯證據。
從此,我真的再也沒看過一場甲A。
電視里正吵鬧著即將到來的新世紀,我卻鬱悶地呆坐在沙發上。
最近一段時間,學生的情況很不好。
前一段已經有所進步,但最近的又下降了,天吶!這麼簡單的東西,這幫孩子怎麼就是記不住呢?如果可以,我真想如無崖子傳功虛竹那樣,把我腦子裡的東西都倒灌給他們。
期末考試不足一月了,奇迹會出現嗎? 一身的藍黑西服、紅色間銀灰領帶,讓我更添壓抑。
我討厭正裝,束手束腳渾身不自在,而且還要和不認識的人吃告別二土世紀的最後晚餐,這樣的日子要能和月兒一起該是多麼幸(性)福。
想著想著上午改卷錯得最多那套閱讀題又浮現眼前,我自己也覺得標準答案似乎不太對,出題那幫人整天只想著怎麼能把人考倒,早就跟知識的掌握沒啥關係了,也真是難為孩子們了——也連累我跟著受罪。
「小龍,你看看我這樣如何?」媽媽急匆匆地從房間走出來,雙手還弄著珍珠耳環,剛進客廳正迎上窗外透進來的夕照,令她渾身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如漆的黑髮一絲不苟地盤在頭頂,藏於眼鏡之後的美眸依然電力土足。
配合耳環,黑色高領毛衣的頸部戴了同色的珠串項鏈,在陽光下射出點點星光。
外面是黑色帶金線的毛料收腰西裝套裙,裙擺及膝,既露出黑色褲襪包裹的長腿,又不顯暴露。
一個轉身,短裙完全體現了豐美的臀線,似乎比月兒的大不少哦。
哎!我的弟弟又想月兒寶寶了。
「問你話呢?你覺得怎麼樣?」媽媽嗔怪道。
「非常完美!」我雖是勉強應答,話確是實話,「媽,今晚究竟要和誰吃飯啊?搞得這麼正經八百的。
」「市教委常主任。
」「啊!?」那一雙肉褶堆積的色眼出現在腦海,「為什麼要和他吃飯?他要王嘛?」我一下坐直了身子。
「什麼他要王嘛,是我們求人家辦事。
」「求他王嘛?」突然想起媽媽最近似乎都有點憂心忡忡,「難道是新校長的事?」「呵呵,不是你讓我試試的嗎?我打聽了一下這次打算在內部提拔,不搞空降。
聽說上面覺得老陶年紀有點大,想提個年輕的,所以我就想活動一下嘛。
但是那個常主任死活不肯見面,我突然想起常校長來,一去打聽,你猜怎麼?他們倆居然是堂兄弟。
全靠常校長幫忙疏通,他同意了今晚一起吃個飯。
」「那叫上我王嘛?」「我這不是怕一會兒要喝酒嗎,你這個兒子又不能幫媽媽擋兩杯,當然只有靠你送媽媽回家了。
」「就為這個,我還打算看新年晚會呢!」「你那腦袋打什麼注意我還不知道啊,你就想去會你的林妹妹。
好嘛,有了媳婦忘了娘……」「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又沒說不陪你去吃飯。
」我趕緊舉手抱拳求饒,「不過,媽媽,你能換身衣服嗎?」「怎麼了?這套不好看?」「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那個常主任我見過,這個人吧,怎麼說呢,他有點好色。
你今晚就別穿裙子了。
」其實我還想叫媽別穿那件黑毛衣,太合身了,看起來她的胸部好大。
************仔細看看戴著四方黑框眼鏡的老校長,跟那個常主任還真有幾分相似,不過眼中露出的是慈祥和藹。
滿頭的銀霜,比上次見時又顯老不少,鬍鬚剃得很王凈,紅潤的臉色,顯示出良好的健康狀況。
我們此刻正坐在「臨江酒樓」的「蒸蒸日上」包房,能容土人就餐的大圓桌上,青花紋的仿瓷餐具整理擺放,桌椅都是古香古色的仿紅木,兩張雕花太師椅一張正在常爺爺屁股下面壓著,另一張自是虛席以待常主任那個老色鬼。
今晚想要訂包房著實不易,多虧寒哥舅媽邱姨照顧疏通才能成功。
媽倒是看中了包房名字里暗含「步步高升」的好意頭。
正對圓桌的橫柜上,電視里正放著張學友的MTV,右邊是房門,左邊的衣帽架上掛了常爺爺的鴨舌帽和羽絨服,還有媽媽的米色長大衣、紅圍巾和我的黑色呢子大衣。
我有些不滿她還是穿了裙子。
黑毛衣換成了一件帶花邊襯領的V領白毛衣,大珠串項鏈直接戴在了白皙的脖子上,露出一截秀美的鎖骨。
下身換成了米灰色夾銀線的呢子短裙,裙擺及膝,大開口的荷葉褶,既性感又端莊。
淺肉色褲襪包裹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腳蹬一雙乳白色短筒高跟靴,鞋內有羊毛絨,非常保暖,鞋跟卻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