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我也附和了幾句好聽,又問了大概要等多久。
「恐怕得一個小時了,不如你直接過來吧,我們在聲教二,你問問就知道,很好找的。
好了,拜拜,我在辦公室偷偷打的電話,那老師該回來了。
拜拜!」說實話,我對她那位閨蜜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想和她見面,感覺如果三個人一起有點怪怪的,像是相親。
************銀色的小勺輕輕地觸碰到蛋糕金黃的表層,剎那的反光在勺身上閃出一道弧,仿是新月般美麗。
就像今天初見到林月兒時,她頭髮扎了一個藝術生常見的小髻,插著一支銀色的月牙形發卡,忽閃著襯得明眸皓齒愈發秀麗。
她今天沒有化妝,卻如清水芙蓉般淡雅。
見到我出現在樓道里,她嘴角泛起的笑,眼角彎出的俏,和這一閃的新月何等相似。
那種驚艷恐怕唯有那神瑛侍者、混世魔王初見得「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方可比得,抑或者扁舟搖曳、煙雨江南,郭大俠初窺黃蓉真面目的剎那。
那鼻頭輕蹙的嬌媚動人不下於誤落叉竿,慌忙賠笑、百媚橫生的潘金蓮,直叫那輕擺金川扇兒的西門大官人酥了半邊身子,丟了七八分魂魄……呸!這不是把我們倆人都罵了嗎!應該是天方夜譚中阿里發的王子遇上亞歷山大利亞的基督徒公主,被那到聖潔之光所吸引,瞬間如飲葡萄酒般醉倒在她馬前。
不過後來美貌無雙的公主還是為英俊無匹的王子所俘虜,投入了伊斯蘭教的懷抱。
這種故事結局可比較印度的兩大史詩中妖女、仙女、魔女等最後都皈依了婆羅門教,以及歐洲文藝復興時期薄伽丘、喬叟等人文主義者的故事中最終贏得愛情、信仰雙贏的肯定是基督徒。
再想想中國諸多儒生杜撰出來佛祖釋迦牟尼是孔子西去化身而成,而到了佛教徒的文字中萬世師表的孔聖人則由世尊乘娜迦天龍變換而成,東來華夏神州普渡眾生。
龍在中國古籍中本是指鱷魚、巨蟒之類的大型爬行動物,東漢明帝白馬馱經,六朝佛國興布天下,引入了印度神話中的娜迦,方才造出了那隻虎鬚鬣尾,蛇身魚鱗,鹿角鷹爪,口吐靈珠的馬臉龍。
漸漸地,又在廟堂豢養的儒生方士的添油加醋下,變成了帝王的象徵。
古書有言,龍能行雲布雨,此刻窗外的急雨如梭,怕也是哪位龍王的傑作。
不時經過的車輛,掀起陣陣水霧,那飄渺的狀態和眼前現烤的貝殼蛋糕散發出的熱氣相類,只少了其中誘人的甜香。
並不鋒利的勺邊,輕巧地劃開了蛋糕的表層,我發現表層根本不能稱為金黃,而是褐紅。
現在露出的才能真正能叫作金黃——顆粒飽滿的金黃,經過烤制的蛋糕香氣均勻地散發出來,浸透我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
若桌對面的林月兒被這香氣熏遍全身將會如何?上次背她的時候,我曾聞到一陣淡香,不知是香水還是天然。
媽媽身上也有一股香味,學校規定老師不得使用香味,那應該是她本來的體味。
很小的時候,我便發現偎依在媽媽的懷中,總能讓人神清氣爽,現在想來應該是那股體香的緣故。
再大點,經常會貼著鼻子去聞媽媽穿過的衣服,尤其是貼身的,經常被罵像賈寶玉,為的也是那股香味。
高中時,常有女生說起薰衣草什麼的,我一直以為媽媽在衣櫥中放了些。
翻箱倒櫃仔細尋覓,卻無意間發現了爸爸的避孕套,驚訝了半天。
印象中避孕套應該是在小說中或者故事裡才有的,怎麼會出現在我家呢?好一陣都感覺爸爸像是壞人一樣。
玉菁身上也有一種獨特的體味,和一般的香味不同,我也說不好到底是什麼味道,硬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混合了茶葉的蠟。
時而濃烈,時而輕疏,讓人總想和她呆在一起。
正對面的麗人忽然笑了,露出了貝殼般潔白的牙齒,低沉輕柔的聲音衝破嘩嘩的雨聲,在耳邊響起:「別慌著往嘴裡放,這種蛋糕要配著果醬吃才地道。
」地道?我還地雷呢!《地道戰》、《地雷戰》這兩部是我小時候最愛看的電影,無論電視里重播多少遍我都鐵定會看,前年學校搞什麼愛國影片展播,在大禮堂放了《地雷戰》,觀者寥寥,遠比不了那部進口大片《真實的謊言》。
但我從那一句經典的「粑粑雷」依然獲得了童稚般純粹的快樂,在大禮堂開懷大笑,引得回聲陣陣、眾人側目。
我第一次看電影是什麼時候呢?記不清了,應該是很小的時候,記得我趴在爸爸的肩上,看著露天的大幕布上晃動的人影。
能記起的去現在這個破破爛爛的電影院看電影是初一的時候,美國電影《超人》,本來是一家三口,卻因為爸爸突然把自己票讓給了談戀愛的同事,媽媽有些生氣,最後把票給了胡婉麗,讓她帶我去看。
記得那時,我開口就叫阿姨好,把當時大學剛畢業的胡婉麗嚇壞了,讓我照著學校里的叫老師。
想想也好玩,現在她又成了我的「姐姐」。
電影相當精彩,影院里的人都看得激動萬分,胡婉麗緊張得好幾次緊緊握住我的手。
走出影院,周圍的人都對電影的華麗特效表示驚嘆!對美國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大學里上了當代英美文化的選修課,才知道這位藍衣紅披、內褲外穿的大帥哥就是美利堅個人英雄主義精神的象徵體,不覺對他產生了些反感,畢竟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大家還是心裡有數的。
在我明白這是一種文化侵略的同時,國內開始引進美國大片,第一部就是《亡命天涯》,起頭就是個「亡」字,不知道廣電局的那幫人怎麼想的。
玉菁,這個名字又出現在腦海,我和她第一次一起看的電影是大二的暑假,片子也是美國的,《阿甘正傳》。
玉菁在電影院里哭成淚人一般,我也頗受感動,心中也還有些對美國個人英雄主義的不解,學問漸長,明白了那些之前不明白的來自於美國的勇往無前的牛仔精神和共濟會宗教思想。
如今,影院已被美國大片壟斷,除了單位組織發票,不然誰也不會去看國產片。
影院始終是陽光下的娛樂場所,但它卻絕非主流,喜歡看電影的人更多是在錄像廳這種半地下性質的地方活動,那裡是我和周朗的天堂。
香港、台灣、歐美、日本的電影、電視劇,文藝、槍戰、愛情、喜劇、科幻都幾乎在那裡看到,當然還有三級片和A片。
記得那時錄像廳里總有幾位遊走的半老徐娘,操著皮肉生涯,撩撥著我們萌動的青春期,每次都經歷著理智與情感的考驗。
我和玉菁只去過一次,遇上一個老色狼騷擾,最後憤憤離去。
我已記不清那一次她穿的什麼衣服,甚至連她去上海時穿的什麼我都忘了,那時火車的濃煙已經模糊了視線。
現在回想起那時突發的表白有點莫名奇妙,毫無理智可言,但是愛情似乎天然是排斥理性的,此刻我也沒想明白。
眼前的小姑娘,忽然輕揚著玉般手指,要指導我怎麼正確地享受盤中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