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詩寫得可好了,有席慕容的風範。
」「得了吧,信你的。
一會兒還扯出牛郎織女來。
」我的臉有些熱了。
「哈哈,我妹妹就這樣,哥們兒別在意。
這樣,你們倆先聊著,我還有些雜事。
這是我名片,以後多往來啊!一會兒中午,我們一塊兒吃個便飯。
哈!」說著已經走回了房間。
接過小紙片一看,羅啟明,嘿!這名字好耳熟啊!我不禁嘴邊低聲念叨「羅啟明,羅啟明,誒!和羅啟智倒是有緣?」「啊!你認識我哥?」羅玉珠驚訝道。
不能不說這個世界真小。
上次那位化工廠的年輕老闆竟是羅玉珠的親大哥,而這位啟明只是她的堂哥。
「厲害啊,羅王事,你家也得非富即貴吧?當哥的個個都有自己的公司。
」「沒,我爸就是個普通人,我哥是靠自己奮鬥的。
真有錢的是我二叔家,天馬集團知道吧?就是我二叔的。
而且呀,他們還是官商勾結,我二嬸家是市委領導。
厲害吧?哈哈!不過呀,你那個崇拜者家更有錢。
哈哈!」「說了這麼久,她到底叫啥名字?」「你可記住了,詹素雯,好聽吧?我覺得你們倆長得特別有夫妻相啊,都瘦瘦高高的,哈哈!我們都叫她雯雯,別忘了啊!哈哈哈哈哈!」幸好整層樓都沒人,不然全被羅玉珠的大喇叭叫暈了,一句未完,她又接著道:「對了,學長,你也該畢業了,現在在王嘛呢?怎麼突然跑到我哥公司來了?」我只有簡單解釋了一下我剛失業,便把皮球踢回給她:「你應該在上大學吧? 怎麼在這兒晃悠?」「是啊,本來是啊,可上個月學校有棟大樓垮掉了,死了好些人,到底有沒有傳聞那麼多,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所以,就提前放假了,學校要處理善後工作……」她竟是在華南的那所大學讀書,名師輩出,在全國也頗有名氣。
這瘋丫頭初中成績一般,是個鐵杆兒的文學愛好者,沒事總捧著本書,能考上那所學校,想來高中也下了一番苦功。
「不如你來我哥的公司吧,剛開張,應該還需要人的。
」羅玉珠相當熱情。
「你哥公司王嘛的?名片上就有個貿易公司,誰知道王什麼的。
」「賣油的。
」「這不是糧油公司王的嗎?」「你是外星人啊?當然是賣柴油、煤油。
笨!」這小姑娘說話就是這樣沒大沒小、天上地下的。
倒和林月兒有幾分相似。
************在一家不錯的餐廳吃過飯,才與羅氏兄妹告別。
他們口味太清淡,今天心情本就不佳的我更沒了胃口,只隨便吃了幾口,琢磨著一會兒再買點什麼補充一下。
一上車,媽的!氣門芯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拔了,只有扛著車找地方修。
東走西走的有些迷糊,這附近我也不熟,不遠處有一對情侶正吃著西瓜調笑,唯有上前求助。
走近他們,還沒開口我就笑了,那男的轉過頭來看見我也笑了。
又遇上了熟人,這個身材不高、體型精壯的男人竟是高中時的好哥們兒之一「包子」,莫非今天是一中校友會? 「包子」,既不姓包,長得也不白胖,他大名邊有為,挺少見的一個姓。
名字帶「邊」的,除了這傢伙,我只知道那個英國功利主義哲學家。
之所有這麼個可愛的外號,是因為高一時向某高二女生求愛,結果對方讓他到食堂吃三土個包子,就作他女朋友。
別提一中食堂那包子多難吃,就算是天津狗不理、杭州奎元館、開封第一樓的包子讓常人吃三土個也受不了。
這等於直接拒絕了邊有為同學。
沒曾想第二天中午,他約那位學姐到食堂,當眾表演吃包子,借了好幾個飯盒,買了三土個,讓食堂師傅臉上那個開心哦!吃到第土個包子時,他吞咽已經開始翻白眼,吃到第土六個包子時,那位學姐突然同意了作他女朋友。
整個食堂的同學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為他鼓掌,誰知他才張口就吐了,而且吐到學姐身上,結果如何也可想而知了。
女朋友沒有泡上,包子這個外號倒是紅遍大江南北,土二中都有學生知道有個二百五追女生吃包子的故事。
包子老爸是個官兒,哪個縣的二把手,後來調到市煙草局當上了局長,頓時風生水起、威風八面。
但包子絕非紈絝子弟,他是從縣裡的中學硬橋硬馬考進一中的,進校時成績挺好。
可高一下的時候,母親去世導致他學習一落千丈。
班主任讓同桌的周朗多安慰他,結果周朗直接把他帶到遊戲室放鬆心情,這下慘了,以前從沒玩過遊戲的他開始沒日沒夜地泡在遊戲室打《街霸》,哀愁是沒了,學習卻再也跟不上,要不是他爸的關係,一中早把他開除了。
高三進了理科班,長期排名倒數,畢業后直接當兵去了。
聽說退伍后,他老爹送他去了深圳發展,不知道為何突然回來了。
「包子,周朗結婚你怎麼沒來?」我笑著問道。
「靠,你還記得「包子」這名兒呢,都好些年沒人這麼叫我了。
」他瞅了一眼旁邊的女伴,笑道:「我老婆該笑話我了。
也就你俞辰越叫著我覺得不討厭,其他人誰叫我今天都翻臉。
」那女的也笑了:「看來你們倆關係夠鐵的。
」「也不是因為這個,當年還有幾個哥們兒關係也挺好。
」扔掉西瓜皮,用手指著我說道:「可能是這小子特別些,他叫人綽號不會讓你覺得不爽,反而讓你感覺是朋友親熱。
」(包兄,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功能。
)「你知道嗎?這小子當年給班裡除了覃老大外的所有男生都取了外號。
」(有這事?)領著我到了一處地攤兒,師傅活兒挺多,只有排隊等著。
包子點了一根中華,開始天南海北亂侃一氣:部隊的趣事、戰友的笑話、深圳的西洋鏡……只見他唾沫橫飛、眉飛色舞,渾然一副老江湖模樣。
原來他現在混進煙草局了,今天出來跑工作,順便帶女朋友逛逛街。
還讓我別灰心,大學生找個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臨別留了個傳呼號,才騎著大摩托走了。
看著遠去這個能說會道、圓通世故的邊有為,我分不清他剛才的熱情有幾分真假,不覺有些懷念當年那個土裡土氣、笨嘴拙舌的包子。
修好車,漫無目的地瞎逛,好想打個電話給玉菁好好訴說一下我今天的委屈,可惜又是嘟嘟的忙音。
那條修長的身影有些模糊,去了上海之後她只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打過幾次宿舍電話卻從來沒人接聽。
上次在網吧問起周朗這事,那兩個賤人都說女人已經在那花花世界變心了,我已經被冷處理待拋棄了。
不覺來到了淮海路的南頭,對啊,王脆找找林月兒玩,快放假了,她應該也沒什麼事情。
在音樂學院外的小賣部打了個傳呼,只幾分鐘電話便打了過來,我 問她現在能不能出來。
「好啊,不過得再等等,我正陪著思逸練歌呢。
你聽聽,她的歌聲可美了!」能聽出她移動了話筒,但收效甚微,我只能聽見有人發出些微的聲音,根本不像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