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感到羞恥,她為李承袂這樣輕描淡寫點出她生理期的事實而憤怒。
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感到不好意思,或者說別的什麼感覺。
哪怕他像林銘澤那樣呢?
他哪怕露出一點點的異樣,讓她知道他的心在她這裡,身體像眼神一樣時刻跟著她,那她也不會患得患失如此。
裴音甩開哥哥的手,撲到隔板上,大聲要楊桃停車。
車開始明顯減速,李承袂望著裴音笑了笑,把擋板放下來。
“停車。”他道。
裴音解了安全帶就下去了,下車之前,把身上蓋著的羽絨服也脫下來甩在李承袂腿上。
李承袂沒反應,只是在車門被關上后垂下眼,抽來紙巾,在連秘書都屏住呼吸的死寂里,緩緩把座面上的血印擦掉。
那顏色落在皮面幾乎看不出來,但李承袂對它的位置一清二楚。他非常平靜地把紙巾迭好,丟進垃圾桶,而後輕微分開雙腿,靠在椅背上壓抑地呼吸了一聲。
羽絨服把他硬的證據都蓋住了,非常好,但孩子壞。
壞孩子,不識好歹,胡作非為,不懂事,不聽話。
壞妹妹。壞妹妹。壞妹妹。
男人抬起眼,盯著已經走出去的纖細身影。
時值初冬,春喜正午的溫度比早上要高一些,但也遠遠超過穿單衣外出的程度。不遠處的少女明明已經凍得瑟瑟發抖,還要意氣行事往前走。
人行道旁的湖邊結了薄冰,冷風自冰面吹過來,她穿的不過一條針織連衣裙,人又光著腿,溫感可想而知。
李承袂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裴音那兩條發抖的細腿,簡直像一個荒唐又不識好歹的巴掌,綿長地落在男人臉上。
他愛管她,她就偏作賤自己給他看。反正現在的好身體是他著意調養出來的,她愛當藥罐子,心裡也覺得無所謂。
李承袂能感覺到自己在走向失控的邊緣,他強忍著發作的慾望,手用力按在車門,冷聲道:
“…她這幅樣子又是什麼意思,折磨我嗎?”
楊桃沒敢吭聲,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在問自己。她突然無比後悔,為什麼今天跟來的是她。
前陣子不該讓許鈞出差的,她就該替他去談那個商務,一個商務簽而已,哪有那麼麻煩,至少不會比現在的場景更麻煩。
如果她去了,那麼現在,面對這幅恐怖場景的就不會是自己。
“先生……”
楊桃勉強開口,才說了兩個字,就見李承袂突然打開車門,大步走出去。
他走得相當快,不過片刻,已經來到裴音身邊。
楊桃實在忍不住,探頭出去鬼祟地偷看。
她很少這樣,但剛才兄妹的對話讓楊桃感到驚懼,她會為飯碗而對此守口如瓶,卻好奇這一令人瞠目事件的真相。
想著,楊桃就看到,男人毫無耐心地把那個纖細的杏粉色身影扯進了懷裡,而後脫掉大衣,將人嚴絲合縫地裹進去。
現在楊桃不太敢看了。她正打算把頭收回車內,下一秒,前面不遠處,李承袂按住裴音的後頸,俯身壓下去,強硬地不准她後退。
兩個人的表情看不清楚,但女孩子在某一刻之後,突然停止了掙扎。
擁抱變得靜止,細小的動作因為距離,也看不大清楚。楊桃遠遠在車內望著,不覺屏息。
良久,她看到李承袂重新直起身說了什麼,又重新把裴音身上的黑色大衣裹得更緊,才牽著她的手走回來。
湖邊對峙的起初,李承袂仍試圖跟裴音講道理。而在一聲“你別牽我!”之後,裴音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使勁把手從男人掌中抽了出來。
她凍得直哆嗦:“你就是不要我了!不看我,不願意碰我,跟我擺架子,哥哥,你哄得我團團轉!”
李承袂垂眸,緊緊盯著自己的手,臉上是錯愕的神采,很快便取而代之為瘋狂上涌的佔有慾望。
她的手好冷。那麼涼的一隻手,感覺入夜就要生病。
而他驚訝的,是沒想到妹妹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能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她居然能從他手裡逃開。
李承袂隨即用力地把裴音扯進懷裡,裹進自己的體溫當中,冷冷開口:“你以為我不想嗎?”
他俯身便去親她,不容置喙捏住裴音反抗的雙手,吻得格外用力,甚至於闔眼咬破了妹妹的唇瓣,吮她傷口沁出的血液。
“裴金金,你以為我不想?”
他在她頸窩喘息,低聲道:“可笑嗎?裴音,我們明明就是兄妹,是情人,可我卻要一次又一次忍下碰你的慾望,才能裝得像個真正的哥哥,說些冠冕堂皇關心妹妹的蠢話。……做哥哥很難的,妹妹。”
“我怕你真的在國外戀愛,又恨你不去愛別人……為什麼我給了你那麼多機會,你還是要纏在我身邊?”
他咬她的舌尖,聽她痛楚的嗚咽,罵她小瘋子小混賬。
“……你為什麼不說自己在經期?剛剛還吃了冰淇淋慕斯球…”他聲音漸啞。
“嗚……嗚…怎麼?我說了…嗚、嗚……我說了有什麼用?”
李承袂退開,貼緊了裴音的額頭喘息:“至少……我不會讓你這麼高強度趕路,也不會讓你吃涼的。你把那整整一個冰淇淋都吃完了。”
他俯身,緊盯著妹妹躲閃的雙眼:“…就當是因著生理期,我還是哥哥,你還是妹妹……在我這裡待兩天再回去上學,好么?”
他不曉得這幾句話對裴音有多重要,委婉的百轉千回的求和的話,借著兄妹的關係順應她的逃脫,求她在他身邊多待兩日。
裴音把臉埋進李承袂的大衣領口,緊緊抱住他-
在春喜這邊的住處,李承袂有存放一些給裴音用的棉條,還有部分衛生巾。他回家后就到柜子里去找那些東西,讓裴音先去洗澡,去去乏氣。
“我給你放到盥洗台。”他道。
裴音之前沒用過棉條,李承袂買它只是因為有看到說,現在棉條更得年輕女孩子的青睞。
妹妹也是年輕女孩子,他想,她應該會用到。
他沒想那麼多,經期他更不可能對裴音做什麼。
所以裴音喊他進來幫她的時候,李承袂只以為是妹妹頭髮纏到哪兒了,或者是忘記拿換的內衣褲。
他走進來,抬眼,而後捏緊了手裡柔軟的布料。
李承袂看著自己面前,裴音渾身赤裸,並著腿彎著腰,正伸手勾弄纏在下水口的頭髮絲。
她把自己洗得很乾凈很香,肢體舒展纖細,像冬天的空氣。
她用了棉條,飽滿的陰唇並緊,上面毛髮稀疏,之間夾著根細白的棉線。
她身上帶著暖意的紅暈,腿根的血痣明晃晃,后穴乾淨泛粉,勾引直白,讓人沒有逃開的機會。
來了月經的妹妹虛弱蒼白,敏感得像過夜未換水的白芍藥,花瓣邊緣打著卷,香得吸引四野的蚊蟲。
來吃我吧,她用身體說,我已經打算被你撞得全是淤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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