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楊特助,謝謝。…李總走得真快啊,現在有空嗎?”
“怎麼?”
“我有跟孩子有關的事兒要說,幾句話講不完,去你辦公室。”
門被林照迎關緊,夕陽滾了層金邊,高空下玻璃像是雲霧。
“李承袂,你什麼身份,居然和孩子打架。”
“我是不是該恭維一句林家姨甥關係協洽,讓林照盛還沒說話,做妹妹的反而迫不及待來為小外甥討公道?”
“看來你是真喜歡‘妹妹’這兩個字……離婚之前,我從沒見過你臉上有這種表情。”
“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妹妹。”
“沒有嗎?”
“哈。”
“你們家的事我不想摻和,但李承袂,你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兩個孩子年歲接近,談戀愛明明正好。你呢,被叫了一年哥哥,就真以為自己和她是同齡人了么?李承袂,我看你是被愛情沖昏了頭,竟然真的明目張胆……”
“林副總,愛情這兩個字不是能用在這種場合的,你見多識廣,應該比我更懂它的分寸。”
“哦,你有分寸,你在自己妹妹十八歲成人禮上和小孩子計較。”
“林銘澤不適合金金,我是她哥哥,斷他念想,遲早的事。”
“那你的念想呢?你把小姑娘認進來,還要她做妹妹分家產……你倒是愛得死去活來的,但你想過沒有,這麼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兄妹之間,至少明面上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
“李總怎麼不說話?……還有,你看見我的時候能有一分鐘是不皺眉的嗎?”
“我只是在想……哈…我在想,林小姐,你真是有一個懂事的好外甥。”
世界太正常了。
李承袂看著短暫交流之後女人離開的身影,安靜地想。
這個世界正常到,為了合理化兄妹接吻,林銘澤居然會以為他們不是親兄妹。
他居然以為自己當著他的面跟裴音接吻,只是為了告訴她,她是他的。
李承袂露出一個很微妙的笑容,覺得荒唐,又在意料之中。
他和妹妹果然是世界上唯二的瘋子,相濡以沫才能生活。
畢竟世情如同流水,唯有瘋子穿堂而過。
男人起身離開辦公室,示意許鈞去整理剛才參會的結果,帶著楊桃走向電梯,準備坐車去機場。
李承袂沒忘自己今天還要去看妹妹,下午發來的消息,她說哥哥kisskiss。
這是他第二次去看她,距離上次到東京,大概隔了一個多月。
他謹慎地控制看她的次數,怕打算了這麼久的計劃前功盡棄,明明是要把她放出去,反而變成買櫝還珠的追求。
裴音就住在東大附近的公寓,那裡住了很多韓國女孩子,環境很好。這個時間空的士多,李承袂下車時,正看到一幫人嘰嘰喳喳從大堂走出來。
李承袂臨時接了個電話,有女孩子不時回頭看他,一輪車過去見他還沒走,便大著膽子來跟他要聯繫方式。大概是看男人不像日本人,所以說了英語。
李承袂俯身聽了一會兒,搖頭給對方看自己無名指的戒指。怯怯的道別聲之後,女孩子們就跑開了。男人仍站在原地,末了俯身從車裡拿出紙袋,示意楊桃在樓下等他。
等待電梯上升的過程里,李承袂發現他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一個半月的時間,她會接觸多少新的朋友?還覺得哥哥這樣的男人稀罕,值得她託付半生么?
李承袂最初的動機就這麼簡單。他只是想知道,在生活的空間被無限打開之後,裴音還覺不覺得哥哥這裡是最值得自己停歇的地方。
他最忌諱她做事全憑衝動,可偏偏她經常如此。在女孩子因為得不到哥哥的愛而患得患失時,李承袂也為妹妹不成熟的愛感到憂慮。
怕她後悔,所以他不斷創造條件,測試少女真心是否足夠堅定。即使不做情人,他們也依然可以做兄妹。社會給女孩子的試錯機會總是太少,李承袂怕她以後為現在的莽撞付出代價。
她根本不懂“代價”這兩個字的分量。
進屋的時候,裴音正在讓楚旻幫她試新買的彩寶首飾。耳墜項鏈在梳妝台跟前堆著,像一攤發亮的沙子。
李承袂放下紙袋,上前接過楚旻手上的耳飾,捏了捏裴音的耳垂,尋找妹妹小小的耳朵上窄窄的耳洞。
他已經忘了自己當年大學讀書前後的變化,但妹妹的變化卻顯而易見。
這麼個孩子,十七歲的時候連跑走帶起的風都是活潑的,眼下在東京還不到兩個月,卻看著變得清麗起來。
穿衣服的風格也在變,她現在愛穿有很多紗的裙子,細褶包容地裹住腰肢,氣質溫婉很多。
日本女孩子很追求這種溫婉,或者說這種感覺是東亞地區普遍的風尚,李承袂淡淡看著,幫妹妹把耳釘戴好。
男人的手很大,在他手裡,裴音只覺得自己好像縮小了一倍。
那種驟然變小的感覺,像愛麗絲夢遊仙境。她是其中一張薄薄的紅桃叄,跑不快,動不了,所以可以借故永遠留在哥哥的掌心。
“好了。”李承袂收回手。
女孩子還是有點拘謹,不知是否是翻譯在身邊的原因。
男人示意楚旻出去,她就住在裴音對面。
見裴音還有些發愣,李承袂把妹妹牽到身邊,輕輕笑了一聲:“不叫哥哥,也不說話,是不打算認我了嗎?”
裴音盯著男人輪廓分明的臉,從眉梢望到下頜,怔怔道:“你怎麼這麼好看?好高……好大……”
她抿著唇,這才小心叫了聲“哥哥”,坐到李承袂腿上,仰頭去親他。
李承袂安靜地回應她,逐漸變被動為主動,力道很溫柔地舔她的舌尖,看妹妹被他親得滿臉通紅,哼哼唧唧地在他腿上晃。
點到為止,李承袂喘息著退開,將眼裡的情潮強自按下去,給裴音擦掉唇邊的濕痕。
“接吻就好,不做別的,聽話。…我給你帶了個小玩意兒。”他低聲道,為裴音順氣,提醒她注意呼吸的節奏。
是Harry Winston的對戒,李承袂無名指戴著男款,另一枚被他從盒子取出來,動作輕柔推到裴音食指指根。
他半是哄人、半是徵求地捏了捏女孩子的手心。
“喜歡嗎?”他看著她。
裴音抻開手指,左看右看,又壓在李承袂手上看,放在他胸口看,倒進男人懷裡直樂。
“為什麼我不能也戴到無名指上?”她說著,從李承袂懷裡退出來,就要換。
李承袂把她重新按回懷裡,吻了吻少女蓬鬆的髮根,搖頭道:“你還小,不用這麼著急。戴著玩吧。”
裴音手指指節長而纖細,戒指戴在手上,愈發跟李承袂生出兄妹的協調感。
她聞言湊上去親他,看著男人的眼睛輕聲道:“我不要戴著玩,哥哥,我要和你結婚……”
李承袂微怔,而後有些無奈地笑了聲,拉過裴音的手,垂眸印上一吻,再抬眼,目光已然滾燙起來:“結婚……你知不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麼?”
裴音的臉立刻變得通紅,支支吾吾一陣,人卻在這個過程里黏到他身上。
當然是意味著可以天天做愛咯。
“不是說男人好久不那個,都會很急嗎?”
她以為他要跟她做,手隔著襯衫就開始胡亂摸他的胸口,聲音黏糊:“哥哥看起來冷冰冰,一點也不急,我以為你不想……”
李承袂輕輕摸她的頭髮,攔住她解他褲子的動作:“我是不想。”
裴音乾脆隔著褲子咬他:“哥哥騙人。”
已經很硬了,連褲子都被撐起來,只是李承袂臉上一貫沒有欲色,幾乎要騙過她。
咬在陰莖中間,李承袂身形一頓,手指緩緩展開。
裴音也察覺到他好像更硬了,以為他是痛的,無措地抬眼觀察他的臉色。
“我讓哥哥疼了嗎?”她小心問。
李承袂面上看不出波動,把她提起來,提到腿上。
“疼?”他看著她:“不疼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