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因為幾樣鄉味,對狗子無限信任,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辦,當機立斷,叫來門外聽令的副官,“把這批藥物送到後方醫院,裡面有說明,告訴院長不必質疑療效,我用人頭擔保絕對好使。立即去辦,多搶一分鐘,就能多救一個人。”他看到藥品里還有極其珍貴的麻醉劑,將士們在戰場上流血流汗,他不想他們上了手術台還要因為沒有麻醉藥,忍受刮骨之痛。
總指揮拍了拍林光北的肩膀,“孩子,我沒時間猜你跟那條狗的真正關係,因為這些都不重要。我代表前線所有的抗敵將士感謝你們送葯,我們再也犧牲不起了。”
“你們看這是什麼?”好奇寶寶林懷生老闆又發現了稀奇的東西。
有幾個裝繃帶的小箱子被一種銀色材料包裹,跟布匹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林懷生辨認不出這到底是一種布,還是一種金屬。比金屬軟,比布柔韌,十分輕便,解開后拿在手裡,幾乎毫無重量。普通的繃帶為什麼要用這個材料來包裹?難道有特殊作用?
這個林光北也有話說,“我見小狗那天,它就披著這個材料走在轟炸機下,炸彈的碎片全被這材料彈開了。”
“你說什麼!”總指揮徹底不淡定了,這種刀槍不入的材料不就是傳說中的軟蝟甲嗎?如果這東西真好用,他的戰術就可以大膽地變一變,戰場的形式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將材料鋪在指揮部外的地面上,總指揮親自開槍射擊,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子彈真地被彈開,又找來勤務兵用刺刀劈砍,銀色的布匹毫無損壞。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陷入狂喜,總指揮在敵人的炮火聲中狠狠抱住林光北,“小夥子你真是好樣的,接下來看我們的吧。”
前線不是久留之地,林光北和父親被總指揮派人送到安全區。
在他們走後,五個最優秀的突擊手被叫到指揮部。送禮物的人很細心,材料已經被提前裁剪好,邊緣有一種粘合劑,粘合起來就是一件背心,甚至還有一種頭套,可以套在頭上保護頭部,東西不多,一共五套,見突擊手已經將“軟蝟甲”穿在軍服裡面,指揮官向他們下達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把日本人的地堡給炸了。”
719團團長領命,“保證完成任務。”
五位勇士從側面潛入,從蘊藻浜南岸橫渡過河……突擊的細節是林光北第二天晚上在後方醫院聽受傷的突擊手王文野向他描述的。
王文野小腿被射穿,忍著劇痛,跟其他突擊手一起順利炸掉了敵人的三個地堡。高新材料發威,只有他一人受傷,其他人都毫髮無損地回來了,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迹。
系統不允許蟲災位面交易這種材料給餐廳,程墉交上去的高新技術材料研發相當順利,雖然沒有大規模量產,但也產出了少量樣品,狗子送來的這幾件就是他從研發機構手裡搶來的,混在物資堆裡帶過來,想要做到人手一件不可能,而且只能著重保護重要部位,遇到九死一生的突擊任務,卻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狗子帶來的汽油瓶也是程墉精心配比的,燃燒后威力不容小覷,對於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武器,在受過訓練的將官手裡,同樣作用巨大。
集團軍最厲害的投擲手周榮光把點燃引信的汽油瓶扔向敵人坦克打開的通道口裡,片刻之後,坦克中爆出巨響和濃煙,伴隨著兩道哀嚎,號稱陸戰之王的坦克被炸停了。
汽油瓶炸坦克的好處多多,因為它破壞力沒有手榴彈大,繳獲的坦克修一修還可以直接上戰場,一個汽油瓶換一輛坦克,賺翻了。
在陸地上好用,在天上一樣好用。一批經過培訓的士兵埋伏在敵機的必經之地,躲在高大的香樟樹中等待伏擊。
現在是37年,日本人最新的零式戰機還沒有出現,正在服役的老式戰機承載量有限,無法飛躍太高,曾有人戲言,拿根竹竿就能捅到敵機,拿槍往天上射擊也有一定幾率把飛機打下來。
這次不用槍,戰士們用燃燒的汽油瓶對付飛機,他們高度夠,用自製的特殊釣具把汽油瓶甩向低空飛行的戰機,出其不意擊落了三架飛機。別看數量少,現在戰機有限,損失一台也夠敵人心疼好久。這種打發常用常新,效率高,風險小。
總之,富貴立了大功,帶過來的樣樣都有用,件件都發威。
小狗子很開心,晚上營業時,一個催促程墉和袁圓,“繼續弄,我們把日本鬼子全部打死。”
程墉很清醒,給同樣興奮得飄飄然的林光北潑了一盆冷水,“我們介入得太晚,其實淞滬會戰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失敗不可避免,但蘊藻浜一線如果能守住,敵人推進市區的速度放緩,上海的資產就有足夠的時間撤離到大後方,光北,你這段時間就留在上海,富貴穿梭需要以你為錨點,你在,方便它運送物資到前線。
另外你還有個額外任務。盡量利用你父親的影響力,多搜集機械設備等生產資料,富貴可以把設備帶回來暫存在我們這裡,等你回到後方再把設備交還給所有人。”
充分利用系統功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程墉要將後勤輔助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
青年學子心中喜悅逐漸平復,他想起程大哥曾經說過歷史,戰爭頭兩年還不是那麼明顯,等物資消耗一空,有限戰力一損再損,連娃娃兵都上了戰場的時候,才是戰爭最艱難的時刻。
必須利用現有的一切機會,保存好有生力量,因為他們在打的是一場耗時八年的持久戰。
林光北狠狠點頭,“我這就回去辦。”
林光北的父親林懷生徹底拜倒在兒子弄出的神跡下,抗戰熱情高漲,這些天一直在敵機的轟炸下到處奔走,父子兩個又見了一次總指揮,將圖紙拿了出來,總指揮如獲至寶,其實政府有代表正在英國遊說購買戰機,在有限的產量下,購買整機哪怕出再多的錢,對方都不願意大量出售,有圖紙就不一樣了,重要的零部件採購回來,國內能生產填補的部分可以自己生產,這樣做確實是獲得戰機最快,最便捷的途徑。
總指揮負責遊說政府提供資金支持,技術人員也有,庚子賠款留學歐美的學子學成之後大都歸國任教,林光北所在的國立清華大學工程系、機械系的教授陸續從北平來到長沙,離開之前他聯繫過教授們,能為抗戰做貢獻,大家全都義不容辭。
項目啟動需要時間,德國的海上封鎖升級,運貨回國危險重重,但無論怎樣困難,他們都要試一試,千秋家國危在旦夕,救亡圖存刻不容緩。
戰機事宜有官方處理,但民間如能籌措一部分購買資金當然再好不過。林家父子把主意打到了富貴的帶貨能力上。
林懷生借了摯友的花園大宅邀請在滬的工商界人士聚會,原本這場聚會很難辦成,但這兩天戰場上捷報頻傳,城裡形勢不像前兩天那麼緊張,交通管製取消,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受到邀請的實業家幾乎都來了。
特殊時期,不搞唱歌跳舞那一套,郊縣菜農沒法進城送菜,餐食也沒以往豐盛,誰都沒心思吃喝。
戰場形式稍好一點,那些主張原地留守的人心思又活泛了,何必勞師動眾內遷折騰。
有人則更加理智,雖然這兩天淞滬戰況稍微有所緩和,但北方的其他戰區正在節節敗退中,敵人倒出人手之後,大軍圍困在,上海必將成為孤島,敵強我弱,失敗是必然,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但想走談何容易,走水路是最好的選擇,但龐大的機械設備運輸困難不說,天上還有敵機不停轟炸,一旦被毀就是人財兩空。
餐廳座無虛席,氣氛不甚活躍,國難當頭,再樂觀的人也高興不起來。
林懷生起身發言,“諸位同仁,如需搬遷,懷生願盡綿薄之力,你們只需將機械設備做好登記,交付於我,在內地找好安置點再通知我,設備會一個不少地交付給你們。”
“懷生,你口氣不小嗎。”榮和紡織的老闆跟林家是競爭對手,不放棄任何一個嘲諷的機會。
“漕運緊張得不得了,懷生你從哪裡找幫手運貨?”大宏製藥的老闆好奇地問道。
“幫手不是人。”
眾人:“……”
這次時間卡得好,富貴沒有來遲,為了配合今天的場合,袁圓還給狗子系了個紅色領結。
眾人腦子凌亂,確實不是人。
這段時間根據指揮官提供的詳細地址,富貴到各個作戰前線送過貨,神犬的威名在淞滬一線慢慢傳開了。
城裡消息靈通的人士已經聽說過這件事,大都不信。神犬?多少錢一斤?
在座的大多出遊過歐洲,有人已經認出富貴的品種,“這是只邊境牧羊犬吧,我在英國的一位伯爵家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