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朵的煥然一新足足花了3個小時,期間聞人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換了幾十套裙裝、運動裝、休閑裝、居家裝、小禮服……鞋子不下百雙,相搭配的首飾琳琅滿目,相似的款式不同的顏色擺滿了貴賓區的幾大張桌面。
聞人麒眼花繚亂,覺得他家小姑娘這麼穿好看,那樣穿更美,戴這頂帽子好漂亮,穿那雙鞋好精神……最後,信用卡一簽,自己也不知道買了多少。
按照他的心意,換了一身粉紅蕾絲紗裙的花染已經累扁了,長長的黑髮編成精緻的小辮子,夾上了亮晶晶的鑲粉鑽小皇冠,就連眼罩都被珠光粉的綢緞彩帶替換,更別提不靈不靈的粉色緞面蝴蝶結單鞋。
從頭粉到腳,完全符合聞人麒直男審美的小花花讓他成就感爆棚,他的小媳婦就應該按照他的心意打扮,才最能滿足他的喜好啊!所以他心情愉悅的抱起累得動都不想動彈的小可愛,上頂樓的餐廳用餐去了,一副根本不管身後留下多少關於他們的傳說的瀟洒架勢。
其實,如果還在英國境內尋找花染的人看到有關他們的信息,這對於把花染救出去更有利。
用完午餐,小公主對於他再去哪裡走一走的提議半分不感興趣的呵欠連連,剛剛揮金如土的聞人麒想了想,還是先帶她回家午睡。
堆了半客廳的購物袋還沒能讓聞人麒冷靜下來,直到小姑娘要睡覺了,睡裙更換、刷牙、漱口、洗臉都ok,問題還是出在她頭髮上,被強拆下來的小皇冠夾子上纏著一團烏髮,精美的髮辮則讓他束手無策,眉頭皺的死緊,簡直比拆炸彈還難以下手……
好在小花花很乖,哪怕頂著雞窩似的髮型,也毫無意見,幾乎是倒入床上就睡著了。
剛去客廳翻找出梳子的聞人麒手持道具看著自動鑽進被窩裡睡得香噴噴的小姑娘半晌,掉頭打電話給喬納森,也沒問藥效如何,他目前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眼盲”的熟練護工。
喬納森一貫的熱情友善,半個小時后,一位中年清瘦的婦女就上了門,不但擁有護理專業執照,家政經驗也有十年。手腳麻利的在聞人麒的指示下,把堆積的大包小包分類規整,家裡上下打掃一遍以後,還跑出去買了個菜,最後在得到他的首肯后,做了一餐不那麼地道的中國菜。
聞人麒對於這位名字為瑪麗亞的拉丁裔女性報以懷疑且觀察的態度,但他自己尚且在他人的觀察下,只能儘可能的先以自身為籌碼,保證花染的安危,畢竟他不能帶她上班,更不能天天陪伴在她身邊。
瑪麗亞得到一份短期合同后,看得出來挺高興的,但在僱主面前她不太敢表達更多的情緒,只是跟隨在聞人麒身邊,默默記住他毫無頭緒的叮囑。
聞人麒特地留了瑪麗亞下來晚餐,作為花染和她的介紹。
傍晚睡醒的花染一開始果然顯示出對於陌生人的防備,但聽到聞人麒說他需要工作,只好聘用瑪麗亞照顧她,才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被瑪麗亞梳頭的時候,還要抓著聞人麒的手,看得他寬慰又難過,欣喜他在她心裡的重要性,心憐她本來就傻還舉目無親。
然後很快被打臉,品嘗到瑪麗亞所準備的晚餐,小姑娘驚喜極了,開開心心的端坐著,非常配合瑪麗亞的餵食。
一邊單手撐著腦袋的聞人麒慢慢挑起了眉頭。
瑪麗亞工作的時間是早上8點到晚上8點,晚餐后,洗了碗碟,她便離開。
待到大門關閉,聞人麒一把將小姑娘抱起來,托著她的屁股,像抱小孩子那樣豎直的,仰著頭看她,進行了一番諄諄教誨,大意就是,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對於任何人都要報以懷疑和警戒的態度。
還半瞎子小傻花頻頻點頭,認真承諾她以後一定會對他人懷著十萬分警惕與質疑,絕不相信陌生人的話,不吃陌生人給的糖果,也不跟著陌生人走。
聞人麒沉默了幾秒,不知道是該表揚她的聽話,還是鄙視她的言語幼稚。想了想,還是決定獎勵她。抬手摘掉眼罩,帶她去看衣帽間的禮物。
女孩子對於亮晶晶的禮物根本無法抗拒,小花花欣喜若狂,甜言蜜語不斷,直接把他奉為世界上最愛的人!
把賬戶透支的金主滿意的轉身去廚房拿啤酒看球賽去了。
一場球賽90分鐘,今天的比賽還有點球,看到結束外加球迷賽后鬧事八卦,關電視的時候已經11點,聞人麒覺得小花花應該按照昨天的作息,刷乾淨自己,床上睡得像豬仔一樣,結果卧室、浴室、衣帽間燈火通明,他走過去的時候,瞧見各種顏色的紗裙一朵一朵的花兒似的擺滿了整個衣帽間的地板,那些花朵之間還點綴著許多帽子、鞋子之類。
後退兩步,眯上眼,聞人麒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一副巨大的昂貴油彩畫。
光著腿,披頭散髮的小花花套著一條粉紫的弔帶睡裙,耳朵上還別了朵紫色的假花,坐在百花之間朝他笑得燦爛:“我像不像花仙子?”
聞人麒:“……像。”朝那些不同顏色的裙擺努了努嘴,“接下來你打算去采蜜嗎?”
小丫頭笑得眼睛彎彎,朝他張開雙手:“接下來我就要等王子來接我去舞會啊~”
雙手還插在口袋裡的高大年輕男子怔了怔,英俊的眉眼舒展開來,笑意彌散,“嗯,好啊,小公主。”踢開地板上層層迭迭的紗,走到她面前,配合的單膝跪下,笑著陪她玩兒,“那我們去跳舞吧。”拉住她,起身。
她嬌嬌小小的,赤著腳,都還不到他鎖骨,被他牽著,氣勢居然還挺霸總的:“舞會要有音樂才行~”
他笑得不行,可家裡只有流行音樂和重金屬,最後還是從網路下載了些圓舞曲和某些法語慢搖情歌,小姑娘才矜驕的昂著下巴,指揮他的手扶著她的背(太矮,摟不到腰),再托著她另一隻手,開始慢悠悠的搖晃、旋轉。
學過國標的他完全不知道她這種不倫不類的底氣從何而來,但他心甘情願的微微彎身,伸展胳膊,將小小的她擁入懷抱,跟著她的節奏移動,聽從她的指揮,帶著她轉圈圈,看著她哈哈大笑,在她站不穩的時候掐腰舉高,還作勢要拋的惹來她驚笑連連。
兩個人玩得都很開心,直到她先被他推進浴室洗漱,他任勞任怨的去衣帽間整理滿地的衣裙,才忽然想起頭上懸挂的攝像頭。必須得找個什麼理由把這些礙事的玩意兒弄掉,花花屬於他,他不希望她的可愛和美麗落入其他人的眼裡。
當嬌滴滴的小花朵蹦蹦跳跳鑽到被窩裡,輪到他去洗漱的時候,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荒唐。長睫垂下,光是想起那張櫻桃小口被白精喂滿,血液匯總的速度就有點快,腰腹下那面的粗長已經半支棱了起來。
誤打誤撞的行為初步解決了監視的問題。
但他現在煩惱的是,到底應該打著徹底取消敵人懷疑的借口,破罐子破摔的再來一次,還是秉承男人最應該有的責任心和剋制力,連碰都不應該碰一下小花的單純睡覺?
理智上自然是後者,但年輕的身體精力澎湃,一旦有了開始,就再難以有結束。
噴頭水嘩啦啦的流淌,大腦里的萬千思緒紛雜而過,最後清晰而堅定了今晚的目標。他要做,這是攝像頭去掉之前的最後放縱,明日他便去公司解決掉監視的問題,然後再堅守內心,絕不跨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