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 - 6-4

他做夢的時候撫摸過她全身上下,在現實中,她的臉也被他掐過、戳過、捏過、揪過。可事實上,這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不帶任何惡意的,用指腹去碰觸她的臉蛋。
很嫩、很軟、很溫暖,像是一塊豆腐,又像是一勺布丁,稍微用力,就能按出一個淺淺的坑,他以前這麼干過,現在卻捨不得了。在明白了自己的喜歡,在看到她遭受了他所不能想象的苦難后,他輕輕的,反覆用手指最上端的部分,觸摸著她的臉頰。
突然有點幸慶出任務前,隱瞞身份磨掉了所有的老繭。否則,估計會和以前一樣,不怎麼用力,就能捏出紅印子吧。手指不由自主的彎曲成了夾捏的姿勢,嫩呼呼的肉肉被輕柔的擠壓起來,卻只用拇指多蹭了兩下,就鬆開了。
手指似乎摸過了,反過來,這一回用上了手背,小心的磨蹭過去,又怕自己的骨節太粗大,最後還是翻轉回來,將小小的臉給全部捧在掌心裡。
他單膝在床沿跪下,用兩隻手包住她的臉,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幼小,才13歲,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魂牽夢縈,哪怕是這樣沉睡著,都能讓他滿心憐愛悸動不已。
他辨別不出是執念還是妄念,光是注視著她,哪怕周遭危險重重,都覺得平靜和滿足。更別提此時此刻的她,毫無反抗能力,可以說是完完整整的屬於他一個人。
沒有阿麟,只屬於他。
喉嚨忽然間乾澀,徒勞的吞咽一下,只會帶來更饑渴的感覺。
青春年少的大好時刻,在長時間壓抑之後,爆發與反撲簡直輕而易舉。腦子裡除了勉強維持的少許理智之外,那些旖旎曖昧的夢境全然點亮。嬌弱可愛的女孩子,黃鶯一般悅耳的嚶嚀,纖細雪白的肢體,不堪一擊的抗拒,羞澀難耐的緋紅,全部全部的湧出來,充斥在他的腦海里,讓他的耳朵嗡鳴,讓他的呼吸急促,讓他的體溫飆升,讓他的汗水迸出,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胯下奔涌。
他需要花很大很大的毅力,才能讓顫抖的雙手離開她的小臉,緊緊的捏成拳頭,抵在她的枕頭邊。
他還是捨不得。
捨不得委屈了她,也捨不得以任何借口與手段糟蹋她。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孩子,青梅竹馬的長大,彼此不能再了解,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他,面對他,偶爾還會有著害怕和畏懼的感覺。
再粗糙,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亂來,最好的方式就是改過自新,用時間來證明,也用時間來重新改掉她對他的印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但需要時間與精力,眼下,他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也就只能趁著她昏睡,低下頭,將雙唇輕柔的貼上她的額。
反正戀童也有精神戀童的類別,不是么?他有點絕望的想著,又能怎麼辦呢?
入夜,他點了中式晚餐,有粥,有飯菜,一個個圓形的飯盒放置在餐桌上。他返回卧室去看她,很焦慮她的沉睡。很想去修道院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女們全部捶死,也想不顧任務帶著她去醫院。
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環抱著雙手,靠在門框上,束手無策的瞧著她。
突然,她動了動,還呻吟了一聲!
他強忍住衝上去的想法,逼著自己站在原地觀望。
小小的女孩子搖搖晃晃的自薄被裡撐坐起來,抬手就摸上了自己雙眼上的繃帶。
他這才走過去,開口。廳裡面的電視機開得很大聲,但他還是很謹慎的用英語詢問:“你好些了么?”
她怔了怔,臉朝他的方向抬起,張口卻是法語:“我在哪裡?我的眼睛怎麼了?”
他知道她出生在法國,6歲才回來,對於她而言,法語更像母語。他也知道阿麟為了更好的和她交流,去學了法語。他當時表現得很不恥,在阿麟拉扯著他一起學的時候,更是百般不情願,壓根沒在她面前使用過這門他不屑的語言。
所以當他切換了法語后,一股羞恥感襲上心頭,語氣因為彆扭生硬了很多,“啊,你在Fulham,你的眼睛稍微受了點傷,但沒什麼大問題,很快會好起來。”
其實她的眼睛根本沒問題,就是纏了幾層不透光的紗布。喬納森提過,這種貨源不明的貨物會最先控制住視覺,用以最大程度消弱對方的心裡防備。
她摸了摸眼睛上的遮掩,大概沒感覺到疼痛,雙手這才放下來,乖乖的擱在腰腹的被子上面,禮貌的對他說:“謝謝你,請問你是醫生嗎?”
他沉默了幾秒鐘,在無法定義自己的身份時,只能含糊的嗯了一聲,同時皺起眉頭,她辨別不出他的聲音,為什麼?是他們太久沒見面,還是被注射的致幻藥物導致?
她噢的點了點頭,居然不再說話了,就這麼馴服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個等待指令的機器人。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完全弄不清楚緣由,心裡低咒一聲,走到床邊,試探著詢問:“你餓了么?”
她仰起臉,乖順的回答:“餓了。”
“那就下來吃飯。”他眯上雙眼,注視著她動作笨拙的摸索著爬到床邊,連鞋子都沒有去尋找的動作,便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地上,面朝他,安安靜靜的站著不動。
寬大的灰白色修女袍子(大概)套在她身上,空空蕩蕩的,垂在腳踝的長度,露出那雙白生生的小腳,陷在黑色的長毛地毯里,瑩瑩發亮似的,漂亮極了。可在他沉默的觀察下,圓潤的腳趾頭就這麼乖巧的呆在原位,沒有任何不安的收縮蜷曲。
這不對勁,花染也就一個13歲的初中生,絕對沒受過任何肢體動作的控制特訓,那麼她能夠在一個壓根不熟悉也看不見的地方表現得坦然又自在,只能說認知出了問題,也就是她的大腦真的是被藥物影響了。
他咬緊后槽牙,暫時沒有任何辦法處理眼前的情況,腦袋上還掛著幾個監視器,他連把床邊的拖鞋拿給她穿的舉動都不能有,僅僅是猶豫了一分,便伸出胳膊,彎腰捉住了她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的小手。
帶著她往餐廳走去,無論如何被監視,總不能餓著她。
他所居住的大平層除了個別地方鋪設了地毯,其他都是光滑的大理石,夏天冰涼涼的,他用眼角瞥著她那雙赤裸的踏在地面的嫩腳,滿腦子都是找什麼借口先幫她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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