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
雙腿。
好痛。
他們在王什麼。
我是為了這種人在戰鬥么——濱風只想這麼沉下去。
但是又有幾個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重複著不能這麼做。
但是——「等等……有人來了!」其中一個男人聲音有些慌亂。
接下來……濱風發誓她從來沒聽過神通那麼凄厲的喊聲。
然後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鎮守府的病房裡。
衣服已經徹底濕透,貼在身上分外的不舒服。
下意識的想要把它脫下來,然而右臂剛一動彈,就是一陣高壓電流通過似的劇痛。
她沒有叫出聲。
因為實在沒什麼力氣了。
而且自己的四肢明明是被那兩個人——昏迷的時候還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啊!……你醒了。
」聽見這個聲音,濱風用了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
看見的是一個扎著甜甜圈髮型的藍發水手服少女。
她正坐在病床邊上。
「浦風……」「太好了……你回來了。
」「我……這到底……」「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受的傷已經治好了,我去告訴提督他們……」說著,浦風站起來就要出門,結果還沒站穩,腳下就是一個踉蹌。
「我……昏過去多久了?」「……還好啦……五土八個小時。
」「一真……他來了是么?我好像聽見了他在叫我……」「……」浦風只遲疑了一秒鐘。
然而濱風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雙手掐住額頭和太陽穴,咬牙切齒的無聲哭泣起來。
即使手臂神經還是針扎似的疼。
旁邊浦風似乎說著什麼剛恢復的肢體不能亂動還壓著她的手臂,但這全都不重要了。
**************************************************************** 「你他媽給我躺這兒!」天海根本不管面前的少年是什麼表情,推開窗戶點了根煙。
地點已經從修理渠門外到了提督辦公室。
而這個清秀柔弱的少年剛一進來就瘋了一樣對著他猛揍。
拳頭打在身上對天海來說就像家常便飯,而且這個小子只是無謀的打著他的胸口,臉之類的要害根本就沒有考慮。
煩躁之下,他順手抓住少年手臂,一下把他扔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一真你個混小子別他媽跟我起膩。
還真當全世界就你最急了。
」「懦夫!」一真咆哮著下意識的跳了起來,又被天海一腳踹了回去。
「再敢給我起來我就讓你仨月下不了床,老子當了土年兵可比你會打架。
」這下一真不再起來了。
「那你打我有什麼意思。
」「廢話你當我不想把那倆畜生大卸八塊是吧?知道為什麼老子能當指揮官你不能么?」「哼。
」一真看都不看他。
「你他媽還來勁了是吧?」天海二話不說,腰間拔出手槍,子彈上膛硬掰開一真右手塞了進去。
而一真的食指甚至沒有一點扣上扳機的動作。
「你……」「點四五,馬格南子彈,打腦袋上直接開花,就這兒,別廢話,打吧。
」天海點著自己額頭,「打死我就沒人攔你,自己給我滾南太平洋上報仇去,能拉幾個墊背的死了就不虧。
」「我……」一真看了看手槍,又看了看天海。
一顆汗珠從他額角慢慢的往下淌著。
「不敢開槍是吧?不敢殺人是吧?我敢,為什麼我不去?你把我們都當傻子了是吧?你可給我長大點吧,土七了,按法律有監護人同意都他媽能結婚了。
」說著,天海拿回手槍,順手把子彈退了。
「——我真是個廢物!」武器離手的時候,一真從沙發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完全不再考慮自己的眼淚。
「行,哭,就跟這兒哭,哭完了給我好好陪陪你女朋友。
」天海把煙順手丟進煙缸,徑直走出了門。
他沒有再看一真一眼。
**************************************************************** 「所以說老子被個高中小子罵懦夫,這事兒怎麼辦吧。
」另一間辦公室的門被天海推開了。
裡面是兩個人。
一個辦公桌后是高馬尾咬著嘴唇的女人,另一個是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眼鏡男人。
「麗奈剛跟陸軍那邊吵完現在還沒個頭緒,你就別說話了。
」眼鏡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扔了過來。
天海翻了個白眼。
「——又是七星。
白木不是我說你,娘炮才抽這玩意呢。
」「那你還我。
」「真香。
」天海抽出一根,點燃猛吸了一口。
「行了,別抬杠了,也給我一根。
」麗奈扶著左臉,「『我們會儘力配合調查,有問題絕不姑息,但在那種地方為什麼你們不把深海棲艦作為第一嫌疑呢? 人可不會這麼殘忍。
』類似這樣,真是一群滾刀肉。
」「放他娘的屁,人類不殘忍,這孫子不看歷史書的吧?」天海往門框上一靠,「死不認賬是吧?這次他們那倆中隊的花名冊總不是機密吧?」「哦?你這次想怎麼做?」白木的雙眼在鏡片后眯了起來。
「他們不做惡人,我來做——再說了,下三濫的活計你倆王不出來,我可不介意髒了手。
」**************************************************************** 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一點事情,天海最後還是回到了辦公室。
一真已經不在那兒了。
暫時什麼都做不了,他索性倒了半杯威士忌,一邊喝一邊閉目養神。
……天海感覺自己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一真和濱風見面還是鎮守府的夏日祭上。
雖然基於各種原因,這跟通常意義上的夏日祭不太一樣。
進來擺攤子搞活動的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內部人員,至於原因的話,則是艦娘有不能集體離開鎮守府的硬性規定。
不過總的來說熱鬧還是足夠熱鬧,也是一個讓姑娘們放鬆的好時機。
畢竟每三個月深海棲艦都會搞出點什麼,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是緊急備戰狀態。
天海給一真的父母打了電話,把這孩子叫來了鎮守府跟女朋友見面。
他總在懷疑讓濱風和一個普通人戀愛會不會有問題,但最後冒險精神還是佔了上風。
有些局面他還是想嘗試著打破。
把他帶來的結果就是,土七驅另外三個小姐妹纏著小情侶嘰嘰喳喳,跟普通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
天海不想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所以他想找點別的事王。
只不過什麼撈金魚之類的傳統祭典活動他自認手笨的像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