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沒有想要回頭。
**************************************************************** ——完全不知道這時候該擺出什麼表情。
雖然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但神通仍然不認同輕巡棲姬是自己。
那傢伙好像在逃避著什麼,但自己絕不會逃避任何東西。
——但還是心煩意亂。
現在沒有時間猶豫,這個問題等任務結束回到鎮守府再考慮,她這麼想著。
然而等她靠岸到了沙灘上的時候,卻發現只有皋月和三日月在那裡等著。
永`久`地`址`2u2u2u.C〇M地·址·發·布·頁dybz1.me地·址·發·布·頁dybz2.me地·址·發·布·頁dybz3.me地·址·發·布·頁dybz4.me地·址·發·布·頁dybz5.me地·址·發·布·頁dybz6.me地·址·發·布·頁dybz7.me地·址·發·布·頁dybz8.me地·址·發·布·頁dybz9.me「濱風……她去哪裡了?」「沒有找到。
我們上岸之後就分散隱蔽了,但是……」三日月抿著嘴唇。
「濱風不是會自作主張脫隊的人,難道……我們快分散去找。
」島嶼在赤道附近,溫度和濕度都不是一般的高。
鼻子裏海腥味混著苔蘚和爛葉子的味道,讓神通煩躁至極。
左腿還是不太利索,在每一步都能出水的地面上深一腳淺一腳。
但是問題在於,在約等於覆蓋整個島的熱帶森林裡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濱風艦裝大破,身子恐怕也受了點傷,而且謹慎的性格也不會深入叢林太遠,但是……神通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是鞋子和潮濕地面接觸的聲音。
腳步聲明顯比她們沉重——**************************************************************** ——對於生命來說,美麗從不是一種罪惡。
但事實就是,越美麗的東西越容易受到傷害。
當神通循聲趕過去的時候,大腦一下子陷入了徹底的空白。
地面的爛泥泛著暗紅色,因為裡面已經混了鮮血。
再往上看,只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物體。
——應該是個人類。
——但她已經沒了四肢。
軀王上橫七豎八都是刀傷,甚至於——神通一下子抬起了頭。
不遠處有兩個佐官制服的男人正在跌跌撞撞的往樹林里跑——無視了左腿的疼痛,神通猛地沖了出去。
等她意識過來自己在王什麼,雙臂已經被夕立從後面卡住了。
「請等等啊poi……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王什麼嗎!」「我……」神通右手五指已經痙攣了。
死死抓著一枚帶血變形的魚雷,手背血管都凸了出來。
眼中則是一顆被砸變形的腦袋。
鼻青臉腫,七竅流血,眼球已經被魚雷搗碎,只有身上的衣服還能證明他曾經是陸軍。
轉頭看向身後,隊伍里其他幾個人也找了過來。
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那具屍體,神通連著深呼吸了兩次。
「我們回去……馬上。
」……**************************************************************** 太陽幾乎已經到了最高點。
帶著灼燒傷痕的右手用力捻著浴衣的袖口。
「我以為我和她不一樣。
」「輕巡棲姬么?」天海道。
「提督……在最後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睛了。
」「我是聽說她戴著眼罩。
」「眼罩被夕立打碎了……她的眼睛里什麼都沒有。
」「哦?也就是說她真是個瞎子?」「不是的……她的眼睛不能聚焦,而且最後應該是……探照燈打倒了她。
」「她封閉了視覺?有眼睛卻不用?也就是說……她不能見強光?」「她在逃避那個時候。
是的……她就是我。
」神通道,「我本來……以為我跟她不一樣。
」「你長得比她好看多了,甭管什麼女人只要愁眉苦臉肯定看著難受。
」天海道,「再說了,起碼你直面了這些……」「我沒有!……我本來以為我是的。
」少女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然後又慢慢低了下去。
天海沒有說話,他在準備聽。
**************************************************************** 「我本來就是個一廂情願的傻瓜。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就能阻止那樣的噩夢……其實根本不是。
」「你繼續。
」天海道。
「什麼堅強面對,根本就不可能。
能夠堅持只是因為沒有見過那些……我和她都在逃避,她在逃避過去,我在逃避現在。
那個時候……我在那個時候……我理解她了。
我就是她。
」「殺人很爽么?」神通的指節已經發白了。
「那個時候……是的。
」「那你想繼續這麼下去么?」「……不想。
」「你已經贏了。
」天海道,「這都不是一百年前了,還沒山窮水盡呢……再說了本來也不全是你的問題。
別想著把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我不是早告訴你了么……我們是共犯。
」「……共犯。
」「我們都有自己的罪孽。
」天海看著神通,神通也看著他。
然而對視沒有持續很久,不遠處修理渠的騷動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是個男孩子的聲音。
要神通說的話,那凄厲的慘叫像是正在被放血的家畜。
旁邊天海深吸了口氣。
「利托里奧!你他娘的義大利炮呢!給老子把這混小子轟出去!」**************************************************************** ……一片混亂之中,濱風能感到的只有疼痛。
被輕巡棲姬炮彈直擊的疼痛。
搶灘登陸扭了腳的疼痛。
躲進森林被樹藤和灌木割傷的疼痛。
衣服四分五裂被人按倒在地為所欲為的疼痛。
還有……濱風感覺大腦正在被液壓閥門擠壓著。
她想要把注意力轉移開————但也只能聽見兩個男人的聲音。
「活不成了!我們死定了!」「這……這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這兒怎麼會有女人……」「不管了!反正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呼……啊……」「等等……那些怪物爆炸了……」「……我……我好像聽說過……海軍有一支機密部隊,裡面只有女人……」「難道……別胡說,怎麼可能……」「隨他的便吧……管她是海軍還是深海棲艦,只要你我不承認,又能怎麼樣……」「對,沒錯……把她分成幾塊扔了,就算海軍要找麻煩,等發現了也抓不到我們……」「沒錯,你還真是聰明——」然後濱風就記不起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