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
他回頭，顧思恆聽他們調侃，也沒有太多反應，只是微微的笑著。
酒過三巡之後。
大家都喝的不少，只有季羽被奉為小朋友滴酒未沾，身邊的人都是面色紅紅的，連顧思恆也難逃。
大概是都有點醉了，坐在他對面的一個人忽然發問了：“顧教授，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你跟身邊的這個小朋友是誰追的誰啊？”
季羽猛地抬頭，我靠......
怎麼忽然就問起這種問題了呢？
季羽覺得有點肌無力。
果然是喝過酒了的人啊，說出的話都和正常時候不太一樣了！
這是隱私啊隱私！！
不過，季羽忍不住想了一下，要真算的話，應該算是他追的顧思恆？
可顧思恆卻早就喜歡他了，也......
誒？
季羽還沒有想明白，顧思恆卻忽然握住了他的右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我今年都27歲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顧思恆喝了酒，面上裹著潮紅，雙眼之中也帶著一層霧氣，目光朦朧又溫和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季羽看向他，心道：為什麼？
顧思恆乾笑了兩聲，聽起來像在自嘲，他眼圈一紅，聲音沙啞的說道：“還不是為了等他。”
不知道為什麼，季羽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來。
他看了看顧思恆身旁的酒杯，果真是醉了嗎？
顧思恆卻自顧自的說：“你們不知道，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他，你說是誰追的誰？我一個27歲的老人家了，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就想要他，對他，我是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壞了，更怕一個不小心他就消失了......”
季羽微微一愣，被握著的那隻手也跟僵了一樣。
顧思恆，這是在說什麼啊......
顧思恆袖長的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手邊的筷子，垂眸，“他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得了闌尾炎，你們不知道，給他做完手術后，我有多開心，我就想著我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在我身邊多留一刻呢？後來機會果然來了，機緣巧合之下，他去我家住了。”
“說來我也不是一個面對心愛的人還能保持清醒克制的人，我照顧他，對他好，將他的胃口養的刁刁的，就是不想讓他離開我而已，我就想把他慣的寵的無法無天，讓他只能留在我身邊，讓他習慣我，讓他不能沒有我...”
顧思恆微微咧了一下嘴角，可看從季羽這邊看過去，他好像更難受了，“我的這一份私心，可算是藏的滿滿的吧。”
“但即便這樣，我都沒敢奢求過他會喜歡我......”
“畢竟，我是個男人啊。”
聞言，季羽一顫，心跳彷彿漏了半拍。
這些話，顧思恆從來沒有說過。
同樣，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季羽，可季羽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絲顫抖。
剛剛那個問話的同事也收斂了笑容，桌上的人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陷入了沉默，顧思恆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一樣，隻身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們也知道我是一個理智的人，可我面對他根本就沒辦法清醒，他開心，我就開心，他不開心我也會跟著難過，不過還好...”顧思恆微微抬起頭，季羽在他透亮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的小朋友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好孩子，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
季羽抓了抓他的手，輕輕的笑了一下。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顧思恆，他居然哭了。
季羽的心一下子就悶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