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把金條送到了木卿歌的公寓,他看著禮盒裡金燦燦的黃金沉下了臉,一個電話叫來了霍震。
“這是,葉家的賠禮?”
“霍震,送回去。”
霍震看著一大箱子金條眼睛都被晃花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愛錢,這一箱子金條哪裡肯送回去。
“少爺!這是賠禮啊!”
“我不收,還回去。”
霍震一聽更不願意了,這白花花的錢送給他死活不要,真要當兩袖清風的醫生?
“都是黃金啊少爺,你不要我幫你收著!”
霍震抱起木箱一塊一塊數起了金條,木卿歌看著瘋笑的霍震眼中的冰冷愈發強烈,攥緊的拳頭微微顫抖,他轉身進了書房。
霍震愛錢愛黃金,在幫派里的這些年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什麼臟活累活兒他都願意干。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為了自己,可只有霍震自己知道,他拚命攢下的財富是為了放棄繼承家業的木卿歌,就算木卿歌無法成為木家下一任的家主,至少給他賺夠足夠多的財富,保證他這一輩子都能過快活的少爺生活。
“十八,十九,二十,哈哈哈哈……………二十一…………二十……………”
槍械晃動的聲音很明顯,抵在腦袋上的堅硬觸感更加清晰,霍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握在手中的金條沒有再拿出來。
“霍震,為什麼越來越不聽話了呢?”
聲音很沉很抑,槍口很硬很涼,抵在頭顱上讓霍震又回想起了少年的他。木遠喬的兒子終究是隨他的,黑道太子爺為什麼會被從小叫到大,也是有原因的。
他只是不想繼承家業,並不代表他沒有這個能力繼承家業。
“少爺……………”
霍震想回頭,可冰涼的槍口用力往前抵了抵,他在告訴他不可以動,否則子彈會穿透他的腦子讓他變成一句不會說話不會發瘋的屍體。
這把槍打開了保險,還上了子彈,此時的霍震連呼吸都不敢太重,他的少爺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霍震,為什麼?”Rομⓦêňωμ.χγz()
“……………”
“為什麼要違抗我?”
“少爺,我最近是太狂妄了,我會反省的。”
“反省?”
木卿歌的聲音越發低沉,霍震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的冷笑,那笑冰冷得刺骨,就連他聽了都不由得打起了冷顫。
“那我該不該給你這個反省的機會呢?”
霍震強忍著恐懼咽了好幾口唾沫,他知道木卿歌的性格,他溫柔的時候什麼都不計較,可當他生氣的時候,又是最冷血最無情的黑道太子爺。
“少爺,我會把黃金還回去。我保證,我以後一定聽話!”
木卿歌抬著頭卻低垂著眼睛,那是一種極為蔑視的眼神,他看著面前求饒的霍震緩緩扣緊了板機。那晚,當他看到霍震強吻夜弦並且威脅她要強上她時,木卿歌第一次對霍震起了殺心。
這條瘋狗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瘋狂,現在還覬覦上了他心愛的小兔子,那一刻他覺得他該死。
而且他的父親教過他,如果有一天霍震脫離了他的掌控,那就必須毫不留情地處理掉他,他不過就是一條買回來的野狗,養不熟只能殺掉防止後患。
霍震遲遲等不來木卿歌的回應,抵在腦袋上的槍也沒收回,他知道今天的木卿歌異常生氣,他確實太狂妄了,自從夜弦出現之後他越來越僭越,甚至連厲偌清都不放在眼裡,公然覬覦他的女人,又惹來了不少的禍端。
霍震閉上了眼睛,他幾乎默認今天會被生氣的木卿歌處理掉,驚蟄堂沒了他會亂,但木家不缺他這麼一條不聽話的瘋狗,這一切都是他囂張狂妄的後果。
“少爺,對準點,我想一次性結束。”
嘭!嘭!嘭!
子彈滑過耳際,那一瞬間的爆裂聲幾乎要震碎霍震的耳膜,三槍,每一槍都打偏在沙發上穿透了地板只留下絲絲青煙。
霍震捂著耳朵跪倒在地上痛苦不堪,木卿歌的槍法很准,不會輕易射偏,而他這三槍,槍槍打在沙發上,說明他要留他一條命。
木卿歌掏出手帕將手裡的槍擦拭乾凈,他卸下彈夾將裡面剩餘的子彈一個接一個丟在了地板上,哐當哐當,刺激著霍震的眼睛警告他。霍震捂著耳朵抬起頭早就一身虛汗,他望著冷漠至極的木卿歌那股囂張的氣焰早就被那三顆子彈磨滅。
“這箱黃金,你親自送回葉家,告訴他們我木卿歌是個醫生不會受這樣的賠禮,也不需要他們的賠罪。”
“我知道了少爺,我馬上去辦。”
霍震拿著厚厚的購物袋裝了金條離開了公寓,木卿歌坐在剛剛被子彈穿破的沙發上撫摸著燒焦的彈孔,緩緩靠了上去,昏暗中一聲長嘆,手中的金絲眼鏡掉在了地上,碰撞著那幾顆地板上的子彈發出幾聲脆響。
他,終究還是變成了木遠喬當年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天道輪迴,他們會變成自己父輩的模樣,周而復始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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