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旅行,同旅行者一起 - 第3節

「空……抱緊我、抱緊我啊啊啊啊啊啊————」那股清泉再次用桃花源中奔涌而出,在女孩清婉的歡吟中流淌。
空也抵達了歡愉的彼岸,極限的衝擊中,人生的第一發成人禮開始灌注進妹妹的秘境之中。
「空!!!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快回來吧,求求你,快回來吧!」「不要離開我…………」凌上絕頂之時,熒再次抱緊哥哥,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像是做著噩夢。
…………雙子從小一路相伴長大,形影不離。
直到有一天,當他們想要離開這裡,前往下一個世界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神靈,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最後帶走了哥哥———空。
「我早該想到的。
」帶著淺淺的哀傷,熒望向一旁的那灘露水,確認著自己的倒影。
「你已經離開我了啊,空。
」她站起身,身下彷彿還在疼痛一般,教她走得緩慢。
她踱步到崖邊,望著崖底的一望無際。
摘星崖,多美啊。
高處不勝寒,或許無數故人會相約在此地重逢,怎會有在此離別之人? 「不打算留下嗎?」身後的空默默地望著她,「留在這裡,沒人能把我倆分開的。
」「…………不。
」「真實,有那麼重要嗎?」「當然重要,因為真實是……無可替代的啊,真正的你,更是無可替代的啊。
」「真正的你,或許還被困在哪裡受苦,遭受非人的折磨。
我說過,我們無需為追求意義而活,但我們得為自己、為彼此而活。
」熒向崖的邊緣邁出一步、兩步、三步,直到玉足的一半露在崖外。
摘星崖,多美啊。
日月星辰和陽光雨露一道,花草樹木同鳥獸蟲魚共榮。
美得人沉醉其中,甚至想一躍而入,與她融為一體。
熒輕閉雙眼,她決心,當下一陣風兒從身後吹拂而來時,自己便乘著它而下。
一陣清風拂過,星辰顯露,甚至連明月都變得飽滿。
摘星崖上,已無人影。
…………「喂!快醒醒!」「喂!」我睜開雙眼,一個小巧的精靈擋住了我的視線。
「約好一起看日出,你怎麼又睡過去了?」「太陽出來好一會兒啦。
想快點找到哥哥的話,不打起精神來是不行的哦。
」找到哥哥……嗎? 日光有些炫目,我揉了揉眼,卻感受到了私處泄洪般的濕潤。
我連忙站起身來,確認燈籠褲完好穿著,不會被派蒙發現后,才鬆了一口氣。
還真是個夢啊。
我原來躺在一片沙灘上睡過去了。
右側是高高的峭壁,往上看,那不正是摘星崖嗎? 我走到左側的海邊,水面無比的澄澈,清晰地映出我的臉龐。
太陽出來了好一會兒了,光線投射進水裡,耀得整片水域都鮮活起來。
我順著太陽的方向看去。
我很喜歡這樣的風景,一道道波浪此起彼伏,人類的一切所謂偉大的傑作最終都將被它消湮。
呵,對啊,一直在尋覓著每個世界的「海」,在漫長歲月里對自己的道路質疑和厭倦的人,哪裡是空,不就是我自己嗎? 一個身影走到我的身後,將我圍抱住,輕咬我的耳垂。
「空,我早該想到的。
不管是摘星崖,是你,還是我們兩個做的…………這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夢罷了。
」「沒事,夢裡的人,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很了不起了。
下一步準備王什麼呢?」「這個世界有七位神明,或許是他們中的某一位將你帶走了,我想……我應該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下落。
」「————在那之前,請把我的記憶、我的困擾、我的憂慮和你一同帶走吧,現在的我沒有資格胡思亂想。
」「嗯,加油啊,熒!」深吸一口氣,再暢快地吐出。
心裡的擔子彷彿煙消雲散。
望著水裡的倒影,我捏出一個微笑。
我又能在現實里笑出來了,笑容我自己都覺得好看。
轉過身,只有一個小小的可愛精靈停在空中,一臉困惑地盯著我。
「派蒙,這裡是風神的所在地————蒙德,對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嗯!那我們出發吧!」「等等,」有些事,我覺得還是一吐為快比較好,「你想不想聽聽,有關我的故事?」「嗯!我也對你挺好奇的。
」「那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呢?我不知道…我和我的哥哥——空,是從世界之外漂流來的————」「對了,」我突然打斷自己,「以後也別叫我的名字了。
」這個世界真正知曉我名字的另一個人,我尚未尋到,這名字也變得沒有意義。
「就叫我旅行者吧。
」 2021年1月12日(二)逃往人間半日我是空。
話說,我更願相信人是感性的生物。
最近逛了逛璃月,熒似乎還沒正式開始自己的旅途。
我在璃月撿到一本書——雖說我已經撿到過了很多的書了。
不知你是如何的人,反正現在璃月這財源廣進的繁華世道(至少表面如此),可供消遣的方式太多了。
評書散打,說學逗唱,短短几句惹不起遐思,但完全可以逗人發笑。
類似說書這樣的從業者分佈廣泛,隨時隨地都可消解一下疲憊的神經,就像給哭鬧的小孩一顆即塞即愈的奶糖,管用。
所以漸漸地看不到多少捧著書的人了,這就讓我有了可乘之機,四處撿到不少零散的書冊。
我和多數讀書的人一樣,囫圇吞棗一通后,情節、立意內涵啥都不知道,這本書也不例外。
這書叫《繕水》,作者的時代對這片大陸的凡人來說已有些年頭了。
他有人說他以筆作刀槍,有人說他就一嘴炮,我琢磨琢磨,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故事依舊是一通囫圇吞棗啥也記不住,但有句話我一直記得:「有人說:他們以為大陸上的人口太多了,減少一些倒也是致環保之道。
況且那些不過是愚民,那喜怒哀樂,也決沒有智者所推想的那麼精微的。
知人論事,第一要憑主觀……」有意思,他人「喜怒哀樂」的重要與否,竟是由地位和智慧來衡量。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話確有它的根源。
扯遠了,該記下我和那個「藍藍的、冰冰涼」的小朋友的故事了。
其實也就是我撿到那本《繕水》后的不久的事。
深淵教團暫且不算,一個人默默在暗中注視著熒走來的日子裡,我發現自己頭昏頭暈頻發,這大概是身體對百無聊賴的抗議。
當這種不適蔓延到連眼珠都開始脹痛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該看醫生了。
這不乏好處,我有個癖好,愛用某種璃月社論里提到的,「一分為二」的分析法:感性上說,抓副葯能解決我生理不適的燃眉之急;理性上講,去接觸一下更多的人,非常有利於從根源解決百無聊賴的窘況。
走出自己的半畝地,出去見聞一下各種見聞總是好的,書畢竟是人寫的,所以書大概不如人。
百人的千態,總是看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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