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物語(父女GH) - 26、他把褲兜里兩張電影票、一條淺紫色小發 (1/2)

走章劇情,下章繼續更暴的邊緣肉
——如今,她還記恨著,令他、心悸……
除了床上越來越脫線的溫存,其它時分,父女倆其實與早前並無二樣。比如吃飯時還是沒怎麼說話。
她知道,他在找工,但他從沒和她說及相關。
她不喜歡被當成【小孩】;難道,只有在【床上】、他愛不釋手摸她不小的胸才沒當她是小孩?!
——他們之間不是另一種關係?恩愛、休戚與共的?
他憋得難受得額頭青筋突突、呼吸重如喘,還是不會把那根玩意兒解放出來,他保留著他們之間最後一絲不逾越……
這點像星星之火,燎灼起她更多積壓的郁懣:
他出去晨跑、夜跑,從沒喊她一起,換上衣服、跑鞋就走了;他不知道,她一直超粘他的嗎?
他在女人面前也有屬於成熟男人的另一面?
——從前她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情書》,從網上扒拉不少影評后,某晚【紫色女人】問他:有人說博子有點斯德歌爾摩證,你不覺得嗎?
他雖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回了句:看書和電影,各人從不同方向解讀,“六經注我、我注六經”。
她也問過他這個問題:情書和四月物語好看在哪?他淡淡的答:好看;連眼也沒抬。
是的,他也會調情曖昧的!上次深夜和【紫色女人】聊天可見,但和她,除在床上溫存時難得耍點壞,其它時分,依然寡漠疏離著,大部分時間她並不知道,他沉沉、憂思著什麼。
這天他出去了一整天,回家時,她問他去哪了?他說,辦點事。
【辦點事】,多稀罕?
這天晚飯,他少有的不是擺上兩碗湯麵,而是一小鍋香噴噴的珍珠米白飯,一盤白灼蝦,配了紅蔥頭蒜末醬油還點了兩滴冷油的沾料,好看又冒著比蝦更誘人的香氣,一小盤白綠相間的蒜末空心菜,奶白魚頭豆腐湯。
還有一袋子燜熟的花生,和一罐啤酒。
總是兩碗湯麵了事,十年來,從來沒這麼豐盛講究過。她曾說過湯麵里雞腿肉淡了,他給她倒了碟醬油,家裡第一回出現這麼講究的沾料。
是因今天出去有什麼、回來也不跟她說的喜事?
還是因關係變質?她才能吃口不一樣的?從前只是他的小孩就只能吃面了?只是他的小孩,他便扔下她近七年!不管她怎麼嚎哭他都硬著心腸背著大書包走了,走了放假就別回來,又回來抱她、陪她寫作業、又走了……
那句【辦點事】膈應得像一條稻草,一下子點燃她諸多不滿,她鑽進了牛角尖。
“嘁,怎麼不吃面了?”她嘴角微搐冷嗤,小手並沒抓起筷子。
他抬眼看她:清冷的人、冷嗤起來,如冰山上飄起了雪,微斂的眸眼朝左上用力一瞟,一道寒譏光滑過。
起身,他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大雞腿化凍、煎雞蛋……
她吃面,桌上其它菜,連碰都不碰,吃完到沙發上玩消消樂、一邊看他安靜的吃著、緩緩的剝蝦嘬魚頭,胃口、心情真好?她還發現他蠻會吃魚頭的,嘬得乾淨而頗、優雅?她又冷嘁。
他應該聽到了,剝蝦的手滯了滯。
總不能浪費吧?也不想留到明天繼續添堵,他喝了口酒,把最後一筷子菜、一勺子飯吃了,細吞慢嚼中俊臉神色越來越蒼茫,看得人心都似要蹙起來。
收拾碗筷后,他拿著啤酒到陽台上,邊抽煙邊喝。
望向左手方向的S大,夜色中零星燈火,隱約可見校道路燈蜿蜒,辯不清其它處所;
他眼前,卻彷彿亮如白晝,步履匆匆的少年奔赴於宿舍、教室、籃球場、食堂、圖書館、大禮堂……
大嫂朱遙說得沒錯,他“偷”了那近七年的逍遙——別人奇怪他哪來的精力,演講比賽、打辯論、球賽、兼職、競選,一科不掛,保研,把自己活成那一屆的一道高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爭朝夕、掰著日子感受校園裡、學生身份的所有、罷了。
連針都插不進的忙碌、虛華的榮耀、假裝的意氣風發,掩蓋、麻痹忘卻前程的迷茫、那個小孩由尖厲至嘶啞的哭喊:你回來……
拒絕了多少回其實也蠻合審美意趣的學妹告白?在小學妹第五次在球場等他時,他從錢夾里掏出張照片給她看:我女兒,很熊,超會哭鬧……
換個角度說,他“偷”了的那近七年,便是“欠”她的……
少年起跳、空中微微後仰、勾手投籃,球沿著籃框滾了一圈、進了!
那是他最恣意飛揚、精神心智最充盈的歲月,不容他自己當成愧負,少年站在叄分線看他,朝他點頭,球脫手直飛籃框,他嘴角勾出絲蒼茫。
家裡實在小,沒任何地方能遁形,她望著陽台上的背影。
她知道他不開心。又覺得她熊了?後悔陪她出來了?
吃飯時蒼茫的神色、這會子孤獨的背影,都很扎人。拿啤酒罐的手,骨節突出,夜色在前,家裡燈火在後,光影暗明交界在他挺拔得散發著防備和疏離的身上;
印像中,他沉頹,但從不曾這樣蒼茫而憂鬱?莫名的讓她想起叄年多前,在台上一身白襯衣、濃濃憂鬱彈唱的他。
喝光手上的酒,他換上跑鞋,出門跑步。
今天,他到成教職院試講。
——理工科類院校一北一南傳統雙強,【北工】佔地理、歷史承傳、師資等優勢,比【南工】更硬氣些;南工風氣更自由、開放,兼本省人不喜出遠門,南工在本省人眼裡尤如神一樣的存在。他,就畢業於赫赫有名的【南工】Z大。
他自我介紹、PPT上秀出有效期刊論文貼圖時,教室里一片小轟動。
Z大,就在S市隔壁的省城,動車不到一個小時車程。
女兒王芊第一回到S市,他並不是,當初沒少跟導師在省里跑。在這邊上了近七年學的他,這很南的南方通行的粵語,相當流利,閩客家話也能來幾句,那回答應林英上台救火選了粵語歌,並非裝叉,不過想唱首自己想唱的歌。
下課後他被留下見教務主任;原先談的每周末、日兩個半天,他們一聽他暫時非周末、晚上也能上課,又請他再兼一門本科的機械原理。
兩節課時費由原來350給提到450,今天試講的課費也給他結了。他們希望他能做完整個學年。他挑了挑眉,兼職當長工用?算盤打得還真精。
不過,也算暫時解決了他的經濟難題,房租、生活費、給女兒的零花錢都有了著落,他心情輕愉了些。
在路上,接到投遞簡歷公司HR的電話后,他明白了這一輪投遞失敗的原因,為了不出差、不駐外,他只挑售後和質檢文職崗應聘,但作為名校碩士、十年從業、高工背景,套用對方的話,這種“降維應聘”並非優勢反而成了疑惑和潛在不穩定因素。他隱約覺得他逐漸能解決好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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