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這死沙豬沒安好心眼,先是把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再用一堆蔬菜和,這樣連主萊都可以省下來了,原來他打的是這種主意。
而且在她狼吞虎咽、吃得形象全無之後,這死沙豬才好整以暇的捧起湯碗,不……是做作的品嘗起熱湯來,他這樣是故意諷刺她的粗魯嗎? 聞言,羅格飛放下湯碗,彈了一記響指,乖戾的說:「好主意,你不提我還呢。
」他在她心中……竟是這樣的男人,低等、野蠻,還兼小氣?原來是這樣豪爽的笑了幾聲,想把心中突如其來的苦澀壓下去。
空氣中回蕩著洒洒落落的笑聲,聽在人的耳朵里卻像一陣陣嗚咽低泣的風。
冷盼凝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心中突然不忍了起來。
「你以為我是這麼好打發的嗎?」她試著把氣氛還原到最初輕鬆的狀態,同斥責起自己的小心眼。
她明明知道羅格飛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人,自主的把他往最壞的地方想去,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我早就覺悟了,看你剛剛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個無底洞。
」羅復了一貫不在乎的神態。
就在羅格飛說話的同時,門上的竹簾再度被掀了開來,侍者手腳俐落的送上排和酥烤薄荷起司豬排。
侍者掀簾離去了,冷盼凝卻對著眼前的美食直皺眉頭,不悅的問道:「這是她指了指酥烤薄荷起司豬排。
「酥烤薄荷起司豬排啊!你不喜歡嗎?」羅格飛問。
「我討厭薄荷的味道。
」冷盼凝又對放在豬排上的幾葉薄荷皺皺鼻子。
前幾天和如風一起吃晚餐,主菜深海魚就是用薄荷來提味的,那種涼而嗆鼻讓她作嘔,但是看見如風吃得津津有味,她還是勉強把魚咽下肚子里尾,如風都沒有發覺到她的勉強。
好累啊!勉強的感覺好累人,而且一點兒也不快樂,不快樂又不敢明明白白當個成熟的女人真是不簡單,偏偏如風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如風的反感,她可是卯足了勁。
但是羅格飛就不一樣了,她才不在乎他是怎麼想她的,是任性也好、無理也在意在他面前暴露出最糟的一面……為完全不在乎嗎?還是她知道不管自己有多麼無理,羅格飛都會包容她 白痴、白痴,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羅格飛那死沙豬懂得什麼叫包容啊?她膽敢批評他餐廳里的菜色,他不氣得跳腳,外加罵她一句「不識抬舉、沒有品有鬼! 而且想這麼多王嘛啊,她根本不希罕他的包容……喜歡薄荷,那你吃酸蘑菇鮭魚排好了。
」羅格飛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露出神色。
「那這個豬排怎麼辦?」然你沒有口福的話,當然是我來吃啰。
」羅格飛邊說邊拿起刀叉,切下排肉,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見狀,冷盼凝也開始埋頭吃起酸蘑菇鮭魚排,這道菜帶著爽口的微酸氣味,魚肉搭配在一起,形成一種絕佳的搭配。
然而冷盼凝卻愈吃臉愈垮,愈吃愈不是滋味的樣子。
「你又怎麼啦?」羅格飛偶一抬頭,注意到她睜著一雙大眼睛,露出一種古他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心裡又在轉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
「那個豬排……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看著羅格飛滿足的吃相,不由揣想起豬排的滋味。
「這個啊……」說著,羅格飛又切下一塊肉排放進嘴裡,幾經咀嚼之後,滿里,接著才慢條斯理的說:「這個酥烤薄荷起司豬排可是名聞遐邇的老饕都是沖著這個豬排才來的。
這道菜看起來簡單,其實頗費工夫,腌過之後,再微微炸過才放進烤箱里烤,出爐之後淋上獨門的白醬和還要再烤一遍,上桌前再放上幾葉新鮮的薄荷來提味,肉的鮮美配上,再搭配清爽的薄荷,可說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冷盼凝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喂!你想獨吞美味嗎?」冷盼凝兇巴巴地問。
「什麼獨吞,是你自己說不喜歡薄荷的。
」羅格飛失笑。
「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冷盼凝說得理不直卻中氣土足。
「那……我請廚房再幫你做一份。
」要!我就要你眼前這一份!」吸引冷盼凝的不是美味的豬排,而是羅格飛的吃相,豬排透過他的表情更加美味。
羅格飛招架不住她任性的表情和言語,他投降了,切下一塊豬排,叉起送到可言喻的美味!冷盼凝閉起眼睛,酥嫩香滑的肉排炸烤得恰到好處,三、四種不同的氣味在口中慢慢擴散開來,每一種味道都清清楚楚,分反感的薄荷氣味也變得爽口怡人。
「啊……」言語已經無法形容,冷盼凝不由自主的發出啤吟般的讚歎。
「拜託!你這是什麼聲音啊?」羅格飛頓時面紅耳赤。
冷盼凝那副陶醉的模樣、那種曖昧的啤吟,好像不是在吃豬排,而是在和豬得他都嫉妒起豬排來了。
冷盼凝睜開眼睛,同樣為自己忘形的讚歎而羞紅了臉,她摸摸發燙的臉頰,「真……真是太好吃了,炸豬排配啤酒最好了。
」里沒有啤酒,倒是雪莉和香檳挺受女性歡迎的,你要不要試試看?」羅你該不會想乘機賺點開瓶費吧?」冷盼凝臉上的紅暈未消,卻又逞起持要付的話,我也無所謂。
」羅格飛聳聳肩,卻甩不掉滿心的不是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
」冷盼凝道著歉。
是今天晚上太快樂了,快樂得讓她覺得不安,不安得讓她感到恐懼。
為什麼和她最討厭的客家沙豬在一起吃晚餐,她竟然覺得挺快樂的?與如風拘謹完全不一樣,不用擔心刀叉弄出聲音,不用擔心進食當中不能說心吃掉了口紅,不用擔心亂了頭髮,還可以大聲說出自己的喜好……和討厭的人在一起,才可以得到全然的解脫與釋放。
一定是因為她太討厭他了,一定是因為她太不在乎他了,一定是因為她被美蠱惑了,所以她的神經又不正常了,不正常到覺得莫芳霏的男朋友很到體內的荷爾蒙又在作祟,不正常到想被這客家沙豬緊緊地擁抱,雖做了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後悔……,人生最大的懲罰就是後悔,然而人生不能重來,後悔的懲罰卻可能接 冷盼凝睜開眼睛,看清身邊躺著的男人之後,她忍不住揉揉發脹的太陽穴,甚至連自殺或是殺人的念頭都放棄了,只能無力的躺在床上,讓一團的情緒撕扯著她的腦神經。
明明上一刻還在把酒言歡的,怎麼一轉眼又變成兩個人赤條條地躺在床上,著香氣的餐廳移轉到她的閨房,時間也飛快的從黑夜溜到白晝。
是羅格飛引誘了她、強迫了她,所以才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嗎?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的心裡反而會好過一點,不過事實卻全然不是那麼 引誘的人是她,主動的人是她,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是她。
都是因為她在凝香館里撒賴到深更半夜,然後纏著羅格飛送她回家,到了家他進來喝茶,天曉得她也明白他大概猜得到,她家裡根本不可能會有那種玩意兒,但是他還是順著她的意進了她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