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四周寂靜了兩秒,人們紛紛轉頭看過來。
蔣承澤臉上頓時多了幾道青紅交錯的指印,表情卻很平靜,沒有一點惱怒,似乎也不覺的難堪。
側頭,就那麼靜靜看著余敏,眼底若有暗流涌動。
余敏對上他的目光,臉色的狠厲在消減,眸中的淚光越發閃爍。
蔣承澤伸手,試圖擦去她掛在睫毛上淚珠。
她這才大夢初醒般,猛地推開他——擠開圍觀的人群,踉蹌地往外跑。
“大嫂——”
林嘉青在聽到聲響時,就發現了余敏;眼見她跑開,連忙想跟過去。
蔣承宇伸手攔住她:“大哥會照顧好她的。”
說著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身邊,又覺得不夠,轉而攬住她的腰帶著她開始往酒吧外面走。
林嘉青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蔣承宇拉著她慢慢往外擠,儘管他的身體還在盡量護著她,不讓她被人碰到。
可她悄悄瞥一眼他繃緊的唇線,他明顯生了不小的氣——往日端著的成年人那份冷靜自持不知丟哪去,五官凜冽起來,看得人有些發怵。
他極少這樣的。
林嘉青印象中的蔣承宇臉雖臭,情緒還是挺穩定的,基本不會發火,最多嘲諷,揶揄她兩句——很少像現在這般凶著一張臉,一副要跟她算賬的樣子。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明明是他們兩兄弟太多情,吃著碗里,想著鍋里——
林嘉青滿心憤懣想著。
一出了酒吧就掙脫蔣承宇的手,鑽進停在路邊的車子里,“砰”的關上了車門,讓後面俯身的蔣承宇險些沒撞上去。
好得很,明明犯錯的是她,她倒是先發起脾氣了。
蔣承宇愣在原地,半晌才打開車門鑽進去;林嘉青見她進來,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
她上一次這麼甩臉子,還是因為溫黎的事。
這一次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你這是在生什麼氣?”蔣承宇都被氣得想笑了,“大哥的賬不能算到我頭上吧?”
“……”林嘉青。
儘管蔣承宇努力壓制,林嘉青還是聽出了他語氣的火氣。
反骨一下子就上來了:“那你又凶什麼凶?大嫂心情不好,我陪她喝兩杯怎麼了?難道嫁到你們蔣家,連喝酒都不可以喝了嗎?”
她是想說,你們男人都一個樣,蔣承澤幹得好事你未必不會幹,只是你白月光現在沒現身而已。
可蔣承宇在行動上確實沒犯過什麼明顯錯。
她要衝這條發作,最後理虧的還是她,只能換了個說辭,發泄自己的委屈。
蔣承宇被她這怒火沖沖的氣勢鎮住,愣了兩秒,重新在腦中回溯了一遍她講的詞句,本就壓抑著的怒火一下子燒到了兩米高。
“兩杯?林嘉青,你聞聞自己混身的酒味,你是喝了兩杯嗎?”蔣承宇,“你和大嫂,你們兩個女人在酒吧里喝酒,喝醉了怎麼辦?你還上台跳舞,你是生怕心懷不軌的人不把主意打到你頭上是嗎?你究竟有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意識?”
“我……”林嘉青。
她確實只喝了兩杯,只是沒想到那看起來像飲料的雞尾酒度數竟然不低;以至於後來怎麼腦袋一熱就上了舞台,她自己都有些懵。
但眼下卻不想輸了氣勢,大聲地反駁道:“怎麼就沒有了呢?酒吧有保安,我又不是沒有嘴巴,真遇到危險我不會出聲嗎?”
不說還好,一說蔣承宇的臉色更難看了,咬牙道:“那你試試。”
“你試試,這樣你怎麼出聲。”
他說著伸手捂住她的嘴,身體壓過來,死死將她囚在他懷抱里,鐵了心想要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林嘉青怒瞪著他,拚命推他——
她所剩無幾的唇彩,全都糊在他掌心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
可任她怎麼推,他就是紋絲不動,直捂得她脖子都漲紅了,才鬆開她:“現在知道了吧。”
“就你那兩招小貓拳,省省吧。”他說。
“小貓拳?”林嘉青其實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但就是不肯服軟,口不擇言地回懟,“那你是屎殼郎拳。”
“嗯。”蔣承宇點頭,“屎殼郎推糞球。”
林嘉青瞬間又炸毛了,伸手就過來捶他:“你說誰糞球?你才是糞球,我是鮮花插在了糞球上。”
蔣承宇懶得跟他扯嘴皮子,攬著她的腰將人拉進懷裡,低頭就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