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85 - La vengeance du gentleman】
謝北辰忍無可忍,用盡全力掙開他的鉗制,一腳踹到他的肋骨,沉銓悶哼一聲,被他翻過來,後腦勺砸在地磚上,“你和鍾堯就他媽是兩個紀委,我敢在你們眼皮底下倒賣嗎?南非的客戶找上我,我哪一次不是清楚明白地拒了?我進了星舟就洗心革面不玩法國那套了,不然早被你們扒了皮貼牆上示眾!沉銓,你不去當檢察官真是屈才了,你當我不知道你查我賬戶,我又沒挪用公款!”
“你就長了張挪用公款的臉!”
“別打了!你們給我停下!”
沒人聽陸冉的,她生怕這動靜引來醫生護士,六神無主地圍著這兩隻齜牙咧嘴的雄性動物轉圈,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看,甄好的,靈機一動,開免提對電話喊:“喂你男人在打架快勸勸他!”
甄好沒聽她的。
甄好快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啊冉冉我懷孕了!我操謝北辰個天殺的肯定跑國內找他相好的去了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日他個仙人板板!他是不是正和他相好的商量要我去打胎啊啊啊!我還沒結婚啊我爸媽還不知道啊你沒事兒就趕緊回來陪我我真的要死了!”
陸冉:“……”沒事她也懷了,好姐妹一起走。
謝北辰:“……”
沉銓:“……”
陸冉拿枕頭往他們兩身上砸:“你們約好的吧!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
又對手機喊:“沒事兒啊謝總跟沉銓在一塊呢我讓他趕緊回D市!”
沉銓跟皮筋似的從地上彈起來,扶住她的后腰:“別動氣,坐著,我現在就給他買機票把他運回去,乖,坐下來。”
謝北辰已經在買機票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趴在地上傻笑。陸冉指他:“沉銓你看見沒有,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特別傻逼!”
沉銓生氣了,陸冉居然把他跟這個傻逼作比較,他再傻逼也比謝北辰聰明,於是他轉過身,把頭一撇,說:“你不講理。”
陸冉:“……”
她後悔了,她能不生孩子嗎?這生出來要是像爸她豈不是要找塊豆腐撞死?
謝北辰買完了票,從地上爬起來,神遊天外地朝門口走去,呯,撞玻璃門了。他揉揉額頭,又扒拉扒拉頭髮,“我算是完了,沉銓,你回星舟吧,星舟不能沒你。”
“你用不著去賀家復命,我前幾天把你媽接出來了。畢竟是因為你自作主張加入星舟當卧底,才導致賀家軟禁她防備你的。”
謝北辰驟然回頭。
“要不我怎麼能肯定你的身份?回一趟國,只管光宙的事,太虧了。”沉銓道,“人是我接走的,賀新成知道,他拿這個騙你。你回不去賀家了,他們都以為你站在光宙這邊。”
謝北辰靜了一會兒,笑了。
“我還是低估你了。”
“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我需要賀家的一些信息,光宙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而我在突尼西亞已經耽誤四天了。”
謝北辰背對他揮了下手,整整衣領,走出病房。
陸冉本來坐在床上,忽然追出去,在走廊上拉住他:“沉銓不好意思說,我替他說了——他回星舟,你也回星舟。他這個人把朋友看得極重,你在他身邊叄年,也不相信他對你一點懷疑都沒有,對吧?那是因為你們志趣相投,一起渡過了許多難關,他選擇完全信任你。你的背叛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心裡仍然向著他卻選擇拋棄他,你走了,他會很傷心。沉銓從來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謝北辰揚起青紫的嘴角:“陸秘,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他看著鞋底光可鑒人的白瓷磚,嘆道:“我剛來星舟的時候,挺不服他,他總喜歡管人。你告訴沉銓,我不如他,我甘拜下風。”
*
辭了職的陸冉享受了一次奢華待遇,沉銓訂了客房艙,她第一次在飛機上睡著覺,甚至還洗了個澡,專屬法餐就是好吃,迷你吧台的橙汁就是好喝,空氣中都瀰漫著金錢香甜的氣息。
總裁還是不夠壕,小說里都是私人飛機。陸冉膨脹了。
床很大,可以容納兩個人。她睡了幾小時就醒了,想動一動,但沉銓抱著她睡得很沉,眉頭微微蹙起,嘴角還耷拉著,像夢見了不開心的事。她用兩根指頭提起他的嘴角,“笑一笑嘛……”
她親了他一下,伸長胳膊撈手機,給他拍了好幾章大頭照。拍完了發給她媽。
她媽像心疼親兒子一樣:“你玩他幹嘛,讓他睡啊,小沉都瘦一圈了。你還樂呵呢,你被綁架了他急得和什麼似的,不省心的丫頭。”
又說:“你外公外婆同意了,給曾外孫打毛衣呢。”
陸冉奇怪,怎麼這麼快就轉變態度了?
她媽:“小沉加了老人微信,你也知道,你外婆好奇心強,見他從來不發朋友圈,就點那個‘發現’欄里的‘看一看’,想知道小沉平時都關注哪些領域……結果發現他在看什麼‘刮宮十大後果’、‘震驚!女人不能不看的流產風險’、‘墮胎后的金牌陪護程序’……你外婆點開那幾篇公眾號文章,哎呦喂,可把她嚇著了!”
陸冉一頭黑線:“媽,他太陰險了!我上次只是跟他說多注意一下朋友圈,因為他是我們家的重點觀察對象……他明明只陪我刷過丁香醫生和六層樓!”
她媽預感女兒婚後會被女婿吃得死死的。
傍晚五點,飛機降落在北京大興國際機場。
沉培讓沉銘親自開車來機場接,沉銘見了沉銓,就像老鼠見了貓,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敢拿眼角心虛地瞟後視鏡。陸冉對沉培印象不錯,博覽會那天他十分和氣,一點架子也沒有,但想到他是逼林白雀自殺的罪魁禍首,她就無法釋懷。至於沉銘,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傢伙罷了。
沉銓還氣沉銘和秦琬那兩個沒腦子的東西,被賀泉茵利用都不知道。總之他對沉家沒有一絲好感,把陸冉送到一家私人醫院,自己回辦公室開會。
陸冉才知道總裁在北京沒有房子,他不想回家,連沉培放在辦公室里的行軍床都抵觸,所以每天都睡沙發,不睡沙發就睡附近酒吧,睡得方圓五里都知道某家酒吧有個凌晨來喝橙汁、長得巨帥巨冷不近女色疑似是Gay的常客。
美國人開的私家醫院條件很好,在五環外,風景優美環境宜人,沒有公路噪音和漫天沙塵。陸冉沒毛病,但住了一天就覺得比五星級酒店舒服,心安理得享受調養服務。
她上了突尼西亞新聞,國內也有報道,部里的前同事聽說她在醫院裡,紛紛下班來看她,郭參許秘和曲秘都給她帶好吃的,就連回國探親的大使夫人也來了。
這可是領導待遇,陸冉不裝病了,端茶倒水笑臉相迎。夫人年過花甲,態度和藹親切,聽說她懷了小寶寶,特別高興地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
“我可是你和沉總的媒人,你去年問我要胃藥給沉總救急,沒想到你們倆成得這麼快。唉,我和老韓都很喜歡你這孩子,他知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錯,可他和你不是一個部門,不然還能說得上話。”
陸冉笑眯眯地搖頭:“謝謝大使關心,我現在也很好。雖然不在使館了,可以後還要回S國工作,到時候再見。如果在S國辦婚禮,您和大使、李參肖秘、徐武官都要來參加呀!”
夫人道:“李參要辭職了,領導叫他近日回北京部里商量呢。你們辦婚禮,他可能參加不了。”
陸冉懵了:“為什麼?”
夫人搖搖頭,又說了些別的話。
她走後,陸冉沒胃口吃晚飯,在椅子里獃獃地望著窗外的花園,連沉銓進來都沒聽到。
“在想什麼?”
他端著一個大托盤,盛著葷素搭配的孕婦晚飯,飯菜還沒他秀色可餐。
陸冉除了睡就是吃,叄天胖兩斤,照這個速度下去,體型堪憂。沉銓一勺一勺地給她把菜舀到碗裡頭,小心地剔魚刺,好像她剛從娘胎里出來什麼都不會幹。
她嚼著一根刺也沒有的鯽魚,含糊不清地說:“大使夫人剛來看我。我不是周日把U盤放在李參桌上嗎,她說那天看到李參在籃球場和兩個中國人講話,一個好像是渣渣,一個貌似賀桐舟。還有,李參申請辭職了。”
渣渣指的就是賀新成,她都不想直呼其名。
沉銓早知道賀新成不幹凈,他就沒有哪件事是乾淨的。陸冉很和氣,根本不會得罪誰,或者引來誰的嫉妒,和她有仇的就那麼幾個。
但陸冉不覺得自己和賀新成有仇:“我唯一惹到渣渣的地方,就是在男廁所里罵了他幾句,他騷擾我,我罵他他不心虛就算了,還睚眥必報。這種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沉銓說:“你不能理解他這種人,他也理解不了正常人。其實我也沒對他做過什麼,硬要說仇怨,就是救你的時候把他摔在地上,可這一點,就足夠他動除掉我的念頭。我越平安無事,他就越氣憤,最後和條瘋狗似的亂咬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你去剛果之後查到是賀新成,那為什麼不在S國報仇?拉杜吐露實情之後,你也沒制裁他。”陸冉嘟著嘴。
“不高興了?”沉銓柔聲問。
陸冉是有點憤憤不平,但她還是說:“NCG用不正當手段打壓星舟,你就把何塞和卡洛斯父子送進監獄了,這樣看來,渣渣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
沉銓是個耐性很足的人,星舟出事後他硬是秘而不宣兩個月,最後拿下金弓和博覽會。卡洛斯被捕的新聞一出,NCG的股價再次跌入谷底,西非子公司大門口來了幫民眾示威遊行,吶喊非洲不歡迎這種垃圾公司。
陸冉覺得他在玩一票大的。
“我孤身在外,想等星舟規模做大一些,再處理私事。賀新成背後有整個賀家,他不是那麼容易動的。”沉銓說,“少想他,多想想我,孩子長得漂亮。”
陸冉:“……”
總裁的毛病又犯了。
“女孩子才像你,男孩子像我。”她說。
“那也多想想你自己,我家冉冉長得最好看了。”
陸冉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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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好不生孩子,她事業上升期
啊,貓和狗都好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