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與太陽(1V1甜) - 升艙歸國

【Chapitre34 - Le retour à la Chine】
沉銓第二天早上醒得比她還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他怎麼了。使館有急事讓陸冉過去,她哀嘆地套上衣服,瞪了沉睡的男人一眼,看來他真累了。
這一周很快過完,沉銓統計公司年終業績,組織年會,照樣忙到飛起,她也越來越忙,互相還是見不到面。丁點大的城市,聚少離多的理由聽上去很滑稽,她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父母不知道她找了男朋友,本來想等感情穩定了再公開,現在看來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航班是周六凌晨兩點的阿聯酋航空,前一天她沒睡好,收拾完行李給他發了機票截圖,他只回了個“好”。
多精彩。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不能信,說好會陪她,不僅看不見影子,連話都懶得講。
她垂頭喪氣地拖著登機箱走入出發大廳,按部就班地排隊辦登機,忽然有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招手叫她:“小姐,請走這邊的通道!”
“您弄錯了吧!那邊是VIP通道,我買的是經濟艙。”陸冉高聲道。
工作人員走過來,笑道:“有位先生給您辦了升艙。”
“啊?”
陸冉意識到是某人一擲千金,心裡一樂,他也不是沒救嘛!
正準備給總裁打個電話表示感謝,工作人員往身後一指,左前方的櫃檯前站著一個灰西裝的身影。陸冉震驚了,笑逐顏開,拖著行李箱呼啦呼啦一陣風似的跑過去,引得排隊的旅客注目。
沉銓張開手臂,受了她大大的擁抱,“行了,後面乘客在等。”
陸冉飛快地從包里抽出護照,“你怎麼來了?”
“我每周都會陪你。”他重複那晚的承諾。
櫃檯上的鐘顯示當地時間十一點半,上周六他們是凌晨見面,還在一周之內。陸冉的心泡在一汪暖洋洋的海水裡,看到他也提著拉杆箱,責怪道:“你也去參加博覽會,怎麼不告訴我?”
“我說了。”他很無辜。
陸冉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微信消息里十幾個“好”字的其中一個。她之前和他說,自己12月21日飛回國待一周,看到金弓閥門的代表是羅傑的律師,感嘆他要是也去就好了,兩個人可以逛街看電影。
他當時說,好。
陸冉眼圈有點紅,她以為他在敷衍地哄她。這個男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不託運?”一去七天,女生的東西本來就多,她這箱子看起來輕飄飄的。
陸冉不好意思地道:“我就帶了件羽絨服,我媽把要穿的衣服都快遞到酒店了。你住哪裡呀,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這麼大的人了,家裡還不放心,沉銓好笑的同時生出些悵然,牽著大小姐過安檢,“在你酒店,不敢勞煩你家長。”
陸冉幸福得走路都一蹦一跳,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黑孩從大廳門口朝他們走來,手上抱著一個筆記本大小的紙袋,用蹩腳的法語問:“沉先生,陸小姐?”
她點頭,小黑孩把袋子往她手裡一塞,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誰送的……”
陸冉剛要掏出裡面的東西,沉銓按住她:“別動。”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旅客們熙熙攘攘穿梭在明亮的大廳里,各自奔忙。他的飛機原本博覽會開始后才到,今天臨時改簽,對方的消息足夠靈敏。陸冉察覺出他神色變化,想起曾經讀過留學生幫熟人帶貨查出毒品的新聞,不禁慎重起來,跟他往洗手間走,沒注意門上的標牌。
沉銓一抬頭,發現陸冉還沒頭沒腦地跟著,門外腳步聲傳來,他立刻把陸冉推進隔間,自己也閃進去。陸冉稀里糊塗進了男廁所,尷尬得要命,怕露出馬腳,站到馬桶蓋上。
袋子里裝著精緻的巧克力盒,陸冉認出是個名貴的法國老牌。盒子開口處封著一層結實的膠帶,沉銓撕開,用手指輕輕挑起盒蓋。
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混著血腥氣頓時飄出,待看清裡面的東西,陸冉“啊“地驚叫出聲,差點從馬桶上跌下來——
裡面哪有什麼巧克力!叄只血淋淋的死老鼠擠作一團,眼睛被挖出來,猙獰的黑洞瞪著天花板,讓她起了滿身雞皮疙瘩,胃酸一陣陣上涌。
盒子里還有一粒子彈殼,光明正大的恐嚇。
沉銓隔著衛生紙拈起它,掃了眼,勾起嗤笑,關上盒子扔進垃圾桶。
突然有人呯呯敲隔間門,一口美式英語:“裡面有人嗎?女士,這裡是男廁所!”
陸冉大氣也不敢出,苦著臉想起她的箱子還在門外,印著小碎花,一看就知道是女款。她不敢應聲,地面影子一動,那個人居然蹲下身盯門縫!
門縫裡只有一雙男式黑皮鞋,美國大叔疑惑自語:“難道是我聽錯了……”
他起身開水龍頭,刷牙洗臉唱搖滾,過了五分鐘還不走,期間又來了一波人。陸冉耐心盡失,無助地朝沉銓使眼色,沉銓做了個手勢,讓她下來。
陸冉半信半疑地落地,坡跟鞋在地面發出“噠”的一下,她的心也跟著一顫。
“什麼動靜?”在便池前放水的幾個旅客抬頭。
最裡面的隔間傳來沉悶的咚咚聲,好像有人撞著木頭牆板,鞋跟磨動著地磚,踉踉蹌蹌,清清脆脆。
有人吹了聲口哨。
快走吧快走吧……陸冉閉著眼睛,滿面紅暈,他的唇固執地糾纏,分明是來真的,手指不住地在腰側撫動摩挲,讓她癢得笑了一聲,聽上去如同嬌細的呻吟。
叄四個黑人意圖繼續聽,被愛管閑事的美國大叔教訓:“方便完了就快走!”又對隔間里喊了一嗓子:“兄弟,結束吧,你已經超過平均時間了。”
那幾人大笑起來,勾肩搭背拉上褲鏈,走出洗手間。
等到外面寂靜無人,陸冉用了二十四年來最快的速度,拉著箱子飛出廁所,一口氣跑出五十米遠才停下。
沉銓慢悠悠地走過來,西裝革履,從容不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精英氣質。
剛才那個讓她配合演戲的流氓呢?
男人都是大騙子!
……
現金升艙的費用抵得上一張新機票,陸冉頭一次坐舒服寬敞的商務艙,甜蜜蜜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這次就領了你的好意,要是我跟別人一起出差,你千萬別浪費錢。商務艙是參贊級別才有的待遇,我是隨員,還得叄秘、二秘、一秘慢慢往上升。”
她漆黑的瞳眸映著夜空下的萬家燈火,剔透清澈,沉銓從中看見了對未來的憧憬。
一個人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是很幸運的事情。
“話說回來,到底是誰在威脅你?”寄送彈殼,不由讓她想到星舟遭遇的持槍搶劫,還有動物園裡莫名其妙的偷獵者。
果然,沉銓道:“子彈和公司現場留下的是一發,幕後主使大概覺得我太礙眼了。上次我本人不在公司,那幫劫匪很失望,只打死了一個保安。”
那名開槍殺人的蒙面者槍法神准,他多次看過監控錄像,認為此人在軍隊里接受過訓練,水平很高。用這樣一個殺器帶頭搶劫,未免大材小用。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是你?”陸冉難以置信地道。
沉銓默認了。
若要搶錢,來去如風是上策,殺人的成本太高,不僅容易引起注意,還要背負死刑風險。她腦中浮現出那雙冷酷的眼睛,那人舉槍的姿勢輕鬆得過分,彷彿殺戮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她相信如果他想動手,不僅僅是一個保安遭殃。
沉銓那天臨時送她回阿爾馬蒂,等他趕到公司后,劫匪已經撤了。會不會是他們把所有人都趕下樓之後,沒有見到沉銓,所以才毀了重要圖紙匆匆離去?
威懾。陸冉默念出這個詞,在這個監控稀缺、調查手段落後的國家,想殺人太簡單,對方有很多機會可以對沉銓下手,但在那次兇險的大規模行動后,選擇暗中威懾。
“搶劫發生在智慧國家競標前,這份‘巧克力’送在金弓閥門參加博覽會之際,我唯一能想到和你有利益衝突、深仇大恨的,就是卡洛斯背後的NCG。”她憂心忡忡地道。
“我現在不能確定是誰。NCG西非子公司這叄年來確實對我十分不滿,但我在他們眼裡並沒有重要到花錢買命的地步,他們嬴標,就已經達到了目的。我猜背後的勢力不止一家。”
他說到這個份上,叫陸冉不得不懷疑與NCG合作承建公路攝像頭的新立重機,賀新成與他也有矛盾,但屬於私人恩怨,犯不著這麼大張旗鼓。除了這兩方,沉銓的卓著業績和高傲脾氣還得罪了什麼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太危險了,你得想個辦法擺脫他們!”陸冉千言萬語彙成一句。
“擺脫?”沉銓笑了,直截了當地道:“我要的是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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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幫我拿到第叄顆星星!!!現在的目標是第四顆(4000珠),人氣低迷有點困難,希望能在完結前拿到~
這文沒啥可推理的劇情,大家看個新鮮。里程積累夠了就可以升商務艙,陸冉小萌新,沒坐過幾次航空。我之前忘了跟大家說,過了臘八就是年,所以:
開車倒計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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