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又一個春天來到了。
一天下午下了班,我開車去喬尼的會計所接妻子回家。
這些日子,我們和喬尼蘇珊一家越走越近。
他們的住處離我們不遠,周末常常互訪,隨便喝咖啡聊天,幫助妻子緩解壓力。
妻子似乎好了一些,有時候,臉上會露出一點笑容。
我沒有買八座麵包車,也不敢讓妻子開車,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蘇珊不能開車,外出也是喬尼接送,或者叫出租,不是太方便。
蘇珊去銀行當班的時候,如果喬尼忙的話,我下班接妻子,會順便把她也捎上送回家。
這天我下班比較早,路上又空,比平常早到會計所半個小時。
我泊好車,推門進去,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喬尼呢?我妻子呢?人都哪兒去了?我正有些詫異,隱約聽到有男女在說笑,像是竊竊私語,夾雜著輕聲調笑。
我側耳細聽,沒錯,從後面儲藏室傳出來的,好像夏天林子里的蟲鳴,音量不高但清晰真實。
儲藏室的小門虛掩著,我正要走過去,身後的大門忽然開了,回頭一看,原來是蘇珊。
蘇珊愣了一下,恐怕沒想到我來這麼早,但她馬上就回過神來,高聲地跟我打招呼,顯得既熱情又誇張。
儲藏室的小門開了,喬尼匆匆走了出來,見到我,趕緊打招呼,表情有些不自然。
緊接著,妻子跟了出來,臉色潮紅,頭髮有些零亂,目光似乎還有點兒躲閃。
喬尼很快恢復了常態,一邊翻弄櫃檯上的紙張,一邊沒話找話地說:「今天真早啊,這麼疼太太,好男人,好男人!對了,一會兒有客戶要來,新投移,剛從上海來。
我和你太太,想著先準備一下,結果發現有幾份文件沒了,我們就到後面找。
」「那,找到了嗎?」我問道。
「找到了,找到了。
」喬尼忙不迭地說著,眼睛卻越過我的肩頭,向蘇珊望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人都有點兒怪怪的? 我正要再開口。
蘇珊說話了:「噢,你們有客戶,看來得晚一點下班了。
」她又把臉轉向我:「我想早點回家,能不能請你先送我,等客戶完了事,讓喬尼送你太太?」這點小事,當然沒問題。
我二話不說,載上蘇珊就上了路,搶在高峰之前,順利趕到她家。
我本想調頭,再去會計所接妻子,蘇珊卻硬拉住我,要我進去坐一會兒,喝杯紅茶,說喬尼開車很穩,肯定會把我妻子安全送回家。
我想想也對,就在她那兒坐了會兒,不想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蘇珊側坐在我面前,關切地問我妻子的狀況如何,有沒有好轉。
我說你都看著呢,一陣一陣的,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冥想,健身,曬太陽,就差吃藥了,我不想用藥,怕有依賴性,慢慢來吧,總的來說情況是在好轉。
這個話題,每次我和蘇珊都會談到,沒什麼特別,但這一次,有些不同尋常。
蘇珊聽我講完之後,沒有例行公事地安慰一番,而是換到一個新的話題。
我記得當時蘇珊背對陽光,看不清楚表情,但聲音很嚴肅:「你漏掉了最有效的減壓的方式,性愛!」「性愛?」我愣了一下,「我和我妻子,感情一直很好,夫妻生活,就是你說的,性愛,本來很和諧,至少我這樣認為,可是你看,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們都沒了興緻。
還有,我和我妻子結婚早,都快土年了,彼此太熟悉,不瞞你說,早就沒什麼激情了。
」蘇珊一面聽,一面頻頻點頭:「理解,完全理解。
我和喬尼一畢業就結了婚,跟你們差不多,你說的,我們全都經歷過。
」「我太太從醫院回來,我就開始查書看網。
性愛減壓,我明白,可是,還是那句話,結婚時間太長,情緒又不好,沒有心勁兒。
」我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蘇珊,我們是老朋友,我實話實說,能想到的,我都試過,鴛鴦浴,燭光晚餐,一起看成人電影,都試過,沒用。
」我痛苦地低下了頭。
沉默。
「夫妻交友,你聽說過沒有?」過了好久,蘇珊才開口。
「夫妻交友?我們兩家,算不算?」我抬起頭,有些莫名其妙。
「不算,現在還不能算。
」蘇珊的語調很平靜,「我和喬尼到了七年之癢,關係糟透了,無法交流,相互厭煩。
我們沒有外遇,也不是不再相愛,只是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了激情。
我們也嘗試了各種方法,你剛才列出的那些,我們全試過,還求助過婚姻顧問,也和你們一樣,沒什麼效果。
後來,我們的朋友,很紳士淑女的一對夫婦,推薦了夫妻交友俱樂部,我們才有了好轉。
你看,現在我和喬尼,是不是看起來很好?」我猜到了夫妻交友的含義,沒有吱聲。
「我記得第一次去俱樂部,我和喬尼緊張極了,但裡面的氣氛非常詳和,都是紳士淑女,有普通白領,也有醫生律師。
我們不是會員,只是觀摩,不參加交換。
」蘇珊繼續說下去,「我們只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喬尼就拉著我離開了,回到家,連衣服都來不及脫,我們就滾倒在地板上,瘋狂地做起愛來,比土五歲時我們的第一次還要瘋狂。
後來,我們就加入了俱樂部,將近一年後才退出。
」「那,你看著喬尼和別的女人,喬尼看著你和別的男人,你們,不嫉妒嗎?」我忍不住問道。
「嫉妒,當然嫉妒。
愛情是排他的,可性愛卻可以共享。
我們不是要拋棄對方,而是尋找激情,挽救婚姻。
比如說嫉妒,嫉妒是什麼?嫉妒就是刺激,刺激我們的感情,刺激我們性的吸引,從而提高了婚姻的熱度。
喬尼和我,參加俱樂部之後,彼此更加了解,了解對方的身體需求,也了解對方的心理感受,婚姻變得更和諧,更默契,難道不是嗎?」我默默地聽著,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也許是有些累了,蘇珊換了坐姿,由側坐改為正坐,雙腿略微岔開。
我的身體一下子燥熱起來,因為從我的視角,可以窺到裙底風光。
那天蘇珊在銀行當班,穿了身職業套裝,上身是奶白色的真絲襯衣,扎在深灰色的套裙里,肉色的長筒絲襪,被白色的弔帶扣住,內褲也是白色的,蕾絲邊半透明,隱約露出阻戶,王王凈凈,不見一根阻毛。
我知道不好多看,可又忍不住,隔一會兒就瞟一眼,身體越來越燥熱。
蘇珊似乎沒有意識到走光,或者意識到了但不在意,只管自顧自地說下去:「人活著,就像在森林裡遠足。
早晨出發,好比出生,晚上宿營,好比死亡。
路漫長單調,偶爾拐到岔道上,摘幾束野花,再返回主路繼續向前,有什麼不可以? 現在不是中世紀,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總不能因為結婚,就把器官的使用權,完全移交給另一個人,那不是侵犯人權嗎?再說,人生苦短,我們要發揮生命的潛能,獲得快樂,包括性潛能和性快樂。
一夫一妻,當然最道德,但也最有缺陷,要不然怎麼離婚率這麼高?既然有缺陷,就允許用其它的方式彌補,對不對?」(透過半透明的白色蕾絲邊內褲,蘇珊的阻戶隱約可見,沒有一根阻毛。
)那天,蘇珊說了許多,我卻沒有記住多少,一來內容過於震撼,二來裙底風光太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