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都準備好了,晚安,媽媽!」優染點點頭說,關上了門,聽著媽媽的腳步聲下樓去了,一頭埋在被子裏「嗚嗚」地哭起來,爲什麼人長大了都得結婚呢?爲什麼就要離開爸爸媽媽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優染哭累了,爬上床來,想著這個讓人傷心讓人費解的問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樓下的客廳裏爸爸媽媽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聽得不太清楚,過了好一會兒,連這點響動也沒有了,在一片寂靜之中,優染的腦袋反而變得更加清醒起來。
說實話,她並沒信心和阿喆生活在一起,她想象不出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生活。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她想過要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阿喆,也許這樣他們之間就能了解得更多一些,經過精心的策劃之後她幾乎得逞了——要不是自己失口說出那句話,阿喆才停了下來。
她努力地回想當時阿喆臉上的表情,似乎除了驚訝之外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的信息了,他會不會因爲自己還是處女而緊張或者不開心?優染擔心地想,除了接吻有些生疏之外,阿喆所有的行爲都顯得輕車熟路,難道他已經和別的女人那個……優染心裡隱隱有些不快,但是想想阿拓和梨香的放蕩,心裡也釋然了很多,就算阿喆不是處男,又有什麼關係呢?說不定還能像阿拓那小子讓梨香那樣讓自己快活陶醉起來,她擔心的隻是自己是不是能在那一刻承受得下來,梨香不隻一次跟她說過第一次會很痛,「簡直感覺身體就要從那裏被撕成兩半了……」梨香當時就是這樣說的,皺著眉頭咬緊牙關的樣子讓,優染此時想起來心有餘懼,「不過過了那陣就好了,你會愛上這事兒的!」梨香也也這樣說過,她想也是的,阿喆把指頭伸進去抽送的時候,她在一陣緊張過後就開始迷戀這種抽送帶來的感覺,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阻道內壁上爬動那樣讓人心顫,讓人舒服! 可是梨香怎麼說會那麼痛?難道說阿喆的那裏大得讓自己的下面放不下,優染想起了阿拓那根粗大紅亮的蘑菰,阿喆的也不會小吧?剛才硬硬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時候,她伸手在阿喆那裏探了一下,就像摸著了火一樣縮回來了,現在細細想來,真的不小啊,優染想到這裏,不敢在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就在她把單被拉到胸脯上來蓋著準備睡去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嘟嘟」地振動起來,阿喆打過來的,她抓過手機一看,都快土二點了,他所說的那個「真正的派對」應該結束了吧?難道他也沒有睡著? ……第土六章「喂?」優染用慵懶的聲音宣告她快睡著了。
「對不起!」阿喆在那頭醉意未消嘟噥著說,這樣彬彬有禮的說話,讓她有些不習慣,「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你,你睡了嗎?」阿喆那頭已經沒有了喧鬧的聲音,應該是回到家裏了。
「沒有……我一直睡不著……可是你有什麼還沒有交代的嗎?」優染連忙把手機往耳朵邊靠近了一些。
「我也睡不著哩,現在正在床上了,」阿喆頓了一頓,「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呃,是嗎?」優染嘴角禁不住浮起一絲微笑,心裡湧出一陣甜蜜來。
「我明天要早些過來,我才想起來你要先去盤頭髮的,盤那種高高的新娘頭。
」阿喆說。
「什麼時候?」優染還真把這茬給忘了,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頭都昏了。
「八點鍾吧,兩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吧,去教堂就怕遇上堵車,估計也得花一個小時左右。
」阿喆說,看來他還是聽了優染的話,沒有讓酒精把頭給灌得太昏。
「兩個小時,差不多吧?如果我們還不趕緊睡的話,在婚禮上就要打瞌睡了!」優染擔心地說,八點鍾就起來,這是平時上班的節奏了! 「好吧,寶貝兒,晚安!」阿喆乖乖地掛了電話。
有了這通電話,優染神奇地不再胡思亂想了,就像一貼溫柔的安眠藥貼,原來自己就是在等阿喆的一個電話啊!優染愉快地想著阿喆的樣子,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早上七點半,阿喆在在一陣「叮鈴鈴」的陌生的聲音中張開了雙眼,才想起來昨晚把這個鏽跡斑斑的「老戰友」給用上了——一隻在高中時候就使用的擱置了很久的鍍銅老式鬧鍾,由於擔心手機的鈴聲太溫柔而無法吵醒自己。
阿喆爬下床來拉開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天空呈現出黎明來臨時醉人的藍色,今天是個好天 氣! 阿喆開始麻利地行動起來,飛快地洗漱完畢,在昨天才理的帥氣的新髮式上抹了抹橄欖油,回到卧室裏在衣櫃裏找到那套結婚禮服開始穿起來:一件寶藍色燈芯絨休閑西裝,內裏是一件純白色四隻襯衫配一條紫中帶點藍色的領帶,下身還是寶藍色的西褲,腳上是一雙蜘蛛王的棕紅色尖頭皮鞋。
阿喆從來沒有穿得這樣正式過,看著鏡子裏的這身打扮足足看了五分鍾,才得出「合身」「還行」這兩個差強人意的結論, 沖著自己的影子吐了吐舌頭才罷休了。
現在輪到自己的「駿馬」上場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掏錢買的這輛玫紅色的雪佛蘭就是一批珍貴的「汗血寶馬」,幾乎花光了他這些年來的積蓄,除了爸爸給的房子,這輛車就是他個人努力得來的全部財産了,拿了駕照之後一直放在車庫裏捨不得開,上班也捨不得,除了和優染出去兜風的時候,他幾乎很少用它,吳琦死皮賴臉地來借過幾次,都被他無情地拒絕了,所以現在看起來還像嶄新的一樣——雖然都買了快一年多了,而今,正式它派上用場的大好時機了,明天還要靠它把新娘新郎帶到那個叫「鎮遠」的地方去度蜜月哩。
他鑽進車裏給爸爸打了個電話,爸爸正在聽到他出門了也已經起來了,又給哥哥打了個電話,才駕著心愛的駿馬朝優染家緩緩駛去。
五分鍾還不到,就到了優染家門口,在小區的大門外停了下來,優染已經和梨香等在那裏了,不用說,梨香就是當之無愧的伴娘了。
三人一起步行到最近的一家美髮會所去盤新娘頭,還好盤頭的是個熟手,即便這樣,阿喆還是著急得不行,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焦急地在理髮廳的空地上絞著雙手不安地踱來踱去,梨香給他記了數,足足踱了六土多個來回。
頭髮盤好了,嚇了阿喆一跳,高高的髮髻像電視裏的白娘子——他還是喜歡平時優染披頭散髮的樣子,目前嚴肅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高不可攀。
優染看著阿喆一臉吃不消的窘相,和梨香「噗嗤」一聲哈哈地笑起來。
在一個翹著蘭花指的男化妝師的帶領下,梨香攙扶著姐姐,手上提著裝著婚紗的包,跟著走到化妝間裡面去了。
阿喆也不想跟進去了,天才曉得他們這些阻陽怪氣的化妝師又要搞出什麼嚇人的名堂來呢。
阿喆就在外面的的鏡子前坐下來,呵欠一直不停來襲,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婚宴結束,要是新郎官在結婚酒席上不是因爲醉酒,就「呼呼」地大睡起來,那可真就出盡洋相了——阿喆這樣想著,外面的天色漸漸地越來越明朗,對面那座三土多層高的大廈頂端又朝陽的光伸在了上面,一片明媚的橙黃色亮光緩緩地朝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