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盈篤定曾二郎就是自己三哥,她坐在閣樓上,看著對方高大的身影提著一斤荷葉包裹著肉和一捆菘菜慢慢走進,白芽遠遠的就來迎接他,白芽貼心的為對方擦去汗,接過肉和菜就走進屋裡忙活。
曾二郎拿過對方手中的帕子慢慢的擦著額角的汗水,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日光靜靜的照暖著他英俊的臉龐,他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再抬眼,兩人四目相對,段容盈執拗的盯著他的面孔。
曾二郎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他承認,閣樓的窗邊坐著的是個嬌艷如花般的美人,他畢生也未見過這樣出色的妍麗容貌,甚至覺得太過耀眼美麗,以至於多看兩眼都覺得惶恐不安。
對方如同輕盈的蝴蝶仙,平白無故落在他生怕,他不敢移動目光,生怕一眨眼,蝴蝶仙就要迎風而去。
一想到這個可能,曾二郎忽然覺得心痛,眼睛也不自覺的濕潤了。
可他實在不記得他有這樣一個妹妹,他一年前受傷醒來,是白芽悉心照顧他,她告訴他,這裡是姜蘭村,他叫曾二郎,是山腳獵戶的二兒子,因為從小就去鎮上做長工,好幾年沒回家,家裡人接到書信說他就要回來了,家裡人翹首企盼望眼欲穿,可等到深夜也不曾回來。
還是白芽發現了他,救治好他,說他是頭磕到了腦子才記不起事。
他起先半信半疑,隨後曾老爹趕到,抱著他痛哭流涕,一口一個兒,說他受苦受累了,又找到他脖子上掛著的半枚玉佩,曾老爹也有半枚,兩半玉佩合二為一,這是萬般抵賴不得。
更何況,哪有人會平白無故認兒子。
儘管曾二郎對姜蘭村很陌生,可所有人都說他八歲就到鎮上做長工,自然不熟悉村裡的一草一木。
兩人注視良久,段容盈落著淚,輕聲呢喃了一句“三哥”。
曾二郎害怕不安,他看見了對方的眼淚,就忍不住伸手想要抹去眼淚,他不喜歡對方哭,他腦子有些疼,他總覺得對方應該有一個明ya艷動人的,讓春天的百花都黯然失色的笑。
“盈盈別哭……”
說完這句話,曾二郎捂住嘴有些詫異,他怎麼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他甚至覺得自己很久以前就對她說過這句話。
窗邊的小美人還在無聲的哭泣,眼淚和珍珠一樣滾落。
曾二郎正要說話,隨後,白芽見他在外面很久也不進來,風風火火的就要出來看看情況。
“你幹什麼呢?”
曾二郎急忙擦去眼淚,擠出一個笑:“看鳥雀飛呢。”
“有這麼好看嗎,我看看。”
白芽抬頭,哪有什麼鳥雀,只有閣樓的竹窗打開著,空氣中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蘭香,她不是傻子,方才他在看什麼再清楚不過,她咬牙切齒,心裡咒罵段容盈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可白芽表面卻裝的異常平靜,她柔聲道:“我燒兩個菜,你待會和小光媳婦送去給小光,她初來駕到,認不得路。”
曾二郎點頭看了眼陡峭的山坡和狹窄的山路,點了點頭,山裡路滑,若是跌倒她會疼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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