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72節 (1/2)

顧燕飛自然是從楚翊那裡得知這些事的。
韋嬌娘還沉浸在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中,嘴裡喃喃念著:“居然是顧雲嫆。”
兩人竊竊私語之時,茶鋪里的眾茶客還在爭執不休,有人覺得萬草堂的東家說得是真,更多人覺得顧二姑娘心善,不可能會害人。
兩方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這事到底跟顧二姑娘有沒有關係,等著看就是了。”又有一個老嫗從茶鋪外走了進來,興緻勃勃地插嘴道,“我剛從萬草堂過來,那位墜馬的公子性命垂危,他的父母說要去顧府找顧二姑娘討個公道呢。”
“如此甚好!”旁邊的一個打扮樸素的藍衣書生附和道,“是非曲直,當面對質就是!”
“他們還有臉去找你對質?”韋嬌娘壓低聲音對顧燕飛道,目光望著萬草堂的大門口,簡直要笑了,眼神冰冷。
她算是知道了,這無恥之徒到底有多無恥了。
他們兒子的命是命,阿芩的命就不是命了?!
阿芩從小嬌氣,是在父母兄長的嬌寵中長大的,過去的十五年過得順風順水,還從不曾遭過這樣的大罪!
韋嬌娘心頭似有一股火在灼燒著,每每想到路芩躺在床上虛弱昏迷的樣子,她就恨不能忍,既恨華家人卑劣,又怨路二夫人實在糊塗。
茶鋪里更喧嘩了。
周圍的好幾個茶客也都覺得這讀書人所言有理,紛紛點頭,認為就該當面對質。
藍衣書生還想再說什麼,恰好看到了跟在老嫗身後的一個青年書生,忙改口喊道:“韓兄,你可來了!我們等你好一會兒了。”
韓書生快步走到了藍衣書生他們的那一桌,拱了拱手,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道:“小弟來晚了。”
藍衣書生上下打量著他,忍不住道:“韓兄,你怎麼看著失魂落魄的?”
韓書生坐下后,喝了口茶,神情複雜地說道:“剛剛我去了趟萬草堂……”
同桌的幾個書生面面相覷,心裡覺得奇了:他們這位同窗平日里一向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今天居然會跑去萬草堂看熱鬧。
韓書生又喝了口茶,語氣艱澀地接著道:“我剛好聽到萬草堂的東家說,這位顧二姑娘是先定遠侯顧策的女兒。”
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茶鋪里瞬間嘩然。
不僅是同桌的幾個書生驚詫不已,連周圍的其他茶客也都驚住了。
一時間,“顧策”、“揚州”、“南越”、“降敵”等等的詞在茶鋪里此起彼伏地響起。
韓書生連喝了好幾杯茶,眸色漸深,閃過一抹濃重的陰影。
去歲皇帝登基后,就下旨開設了恩科,去年秋天的秋闈與今春的春闈都是恩科。
科舉三年一次,恩科那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家中貧寒,為了趕恩科,過年前就來了京城,暫居在寺廟中。關於顧二姑娘的種種傳聞,此前他也聽了不少,原來對她的義舉還頗為敬佩。
直到今日他方知,原來那位人人稱頌的顧二姑娘竟是那個顧策的女兒!
“韓兄,你在萬草堂里可還聽到了什麼?”藍衣書生定了定心神,追問道。
有些閃神的韓書生這才回過神來,把那位墜馬的華公子與路家三姑娘定了親,但路家三姑娘不願嫁,顧二姑娘為了幫好友而對華公子下咒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藍衣書生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義憤填膺地說道,“這顧二姑娘就因為好友不願意嫁,居然公然害人,這可是天子腳下啊,未免也太目無王法了。”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了!”
藍衣書生斯文的面龐氣得通紅一片,額角暴起幾根青筋。
同桌的另外兩個書生也全都是滿腔義憤。
他們都是讀書人,生平最厭惡那些欺男霸女之事。
韓書生勾出一個冷笑,嘲諷道:“有其父必有其女,顧策的女兒還真不愧是他的女兒,心狠手辣!”
方才對顧二姑娘讚不絕口的年輕婦人有些不敢置信,直接去問那韓書生道:“你說的真的嗎?顧二姑娘她真的是顧策的女兒……”
“是真的!”韓書生的聲音像是從牙關中擠出,神情鄭重,眼眸中布滿了一道道血絲。
他身姿筆挺地坐在長凳上,置於桌上的一隻手緊握成拳,削瘦的身子繃緊如一張拉滿的弓弦。
“對了,顧二姑娘定是顧策之女。”旁邊那老者怒聲道,“前不久,我就聽說顧氏女要給顧策翻案,還以為只是流言。現在看來,這件事也是無風不起浪!”
“什麼?!”韓書生難以置信地失聲道,“要為顧策平反?!”
“因為顧策一人之過,揚州死了數萬無辜的百姓,為此,我大景不但賠款,還割了黃水洋水域給南越,才換來了兩國議和。”
“顧策就是大景的罪人!”
“哪怕是將其挫骨揚灰,也難消其罪!”韓書生咬牙切齒道,忍不住憤而拍桌。
幾個同窗交換了一個眼神,藍衣書生好言寬慰道:“韓兄,節哀順變。”
旁邊的一個中年茶客若有所悟,就隨口問了一句:“聽這位韓小兄弟的口音,似是揚州人?”
“我是揚州台陵城人。”韓書生的聲音更艱澀了,兩眼充血。
同桌的幾個同窗面露同情之色。
他們也都知道韓書生的家在台陵城,九年前,南越大軍突襲揚州時,韓書生在白鹿書院就讀,因此躲過了一劫,而他的家人全都死在了台陵城,無一活口。
韓書生眼圈更紅了,如血似火,仰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透著幾分言語難以描摹的悲憤。
九年前,他正月離家去書院前,父母兄嫂弟妹還言笑晏晏,闔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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