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71節

顧燕飛這個人一向是幫親不幫理,就因為路芩不喜這門親事,所以顧燕飛就用這種方式破壞親事。
顧雲嫆緊緊地捏著手裡的那張符紙,眼眸閃爍不定。
靜默了半晌后,顧雲嫆淡淡道:“令郎會病,想必是路家不樂意這門親事,所以請人做了法。”
從前顧紜嫆是不相信做法畫符這種事的。
但是顧燕飛這些日子來所做所為,一次次刷新了她的三觀,讓她不由去猜測顧燕飛到底是怎麼做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有一句名言說,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顧燕飛確實是通玄學術法,確實有那種超凡的能力。
“做法?”華大夫人雙眸一張,瞳孔翕動,“姑娘的意思是,路家請人對我兒子做了法,我兒子才會生病?”
她潮紅的臉上淚痕縱橫,氣息微喘,脖頸中浮現根根青筋,既震驚又憤怒。
原來如此。
她的照哥兒明明身子康健,卻突然性命垂危,原來有惡人對他做法!
華大老爺也變了臉色,臉上驚疑不定,眉頭皺出了深深的川字紋。
“十有八九。”顧雲嫆微微頷首,目光悠悠地看向了窗外,看向了顧府的方向,驀地吐出一句,“據我所知,路三姑娘與顧家二姑娘交好。”
她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並沒有去說顧燕飛的壞話。
但對於華家人來說,這一句也就足夠了。
“顧二姑娘?!”
華大老爺與華大夫人都聽說過顧二姑娘,那個連上清真人都折在她手上的顧二姑娘。
夫婦倆面面相看,有驚嚇,有恐懼,有疑惑,也有不安,更有對次子華照的心痛。
是顧二姑娘害了他們的次子?
“為什麼?!”華大夫人的眼睛又瞪大了三分,嗚咽一聲,悲憤道,“難道就因為路三姑娘不願意,顧二姑娘就要害我兒子?!”
“這也太過份了!”
華大夫人越說越激動,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用力地握住了華照的一隻手,平日里溫暖有力的手,此時一片冰涼的汗濕,手指無力。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華大夫人只恨不得代次子受罪。
華大老爺雖然也心疼兒子,卻比夫人多了一分理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顧雲嫆,總覺得這位姑娘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
顧雲嫆從容地迎視對方銳利的眼神,她說的只是事實,問心無愧。
再說了,有些事只要他們去查,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也不過是他們之前沒想到他們親家會害他們的兒子罷了!
華大夫人悲痛不已,牙齒深深地咬著下唇,幾乎咬出血來,喃喃道:“那……我的兒子該怎麼辦?”
她的照哥兒該怎麼辦?
長子熙哥兒已經救不回來了,被好幾個大夫判了死刑,若是連僅剩的次子都出事,那她與丈夫該怎麼辦?
華家的香火該怎麼辦?
華大夫人的一顆心沉了下去,四肢冰冷冰冷,冷得徹骨,痛得鑽心。
“……”顧雲嫆沉默以對,櫻唇微抿。
她嘆了口氣后,吩咐萬大夫道:“萬大夫,你盡量先救著,把他的燒降下來再說……再這麼燒下去,我怕……”
“哎。”萬大夫也是嘆氣,眉頭深鎖。
那無能為力的樣子看在華大夫人的眼裡,就和給長子判了死刑的王老大夫一模一樣。
這聲聲嘆息更像是有人拿著刀子捅了華大夫人一刀,又一刀。
“……”華大夫人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疼得她似乎連靈魂都被刀子給刺穿了。
華大夫人眼前一黑,捧著心倒了下去,任由黑暗將她徹底吞沒……
“大夫人!”
“夫人您怎麼樣了?”
一陣陣尖利的喊叫聲將華大夫人包圍,華家的下人們擔憂地朝她圍去,周圍亂作一團。
“我來看看。“萬大夫連忙上前給華大夫人探脈。
顧雲嫆面露悲憫之色,暗暗嘆息。
就因為路芩不喜這門親事,她們就不惜犧牲一條人命嗎?!
這也太肆無忌憚了。
萬草堂的前堂里,亂鬨哄地忙做一團,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般。
這一幕,也落入了不遠處某間茶鋪里的顧燕飛與韋嬌娘的眼中。
韋嬌娘從昨晚到現在都坐立不安,忐忑難安。
雖說她相信顧燕飛,但是只要一想到病重的路芩,不禁又慌又怕。
天剛亮,韋嬌娘就跑去了顧府找顧燕飛,顧燕飛就把她帶到了這裡。兩人在這裡已經喝了兩壺茶了,剛剛華家車隊往這裡過來時,韋嬌娘差點沒衝過去把人給教訓一通,可下一瞬就看到華照從馬上摔了下來。
顧燕飛喝了口香噴噴的大麥茶,摸著下巴,笑吟吟道:“阿芩應該能醒了。”
“太好了!”韋嬌娘心裡痛快極了,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大麥茶,豪爽地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放。
韋嬌娘壓低聲音湊在顧燕飛耳邊,指著萬草堂的方向問道:“那他呢?”
第307章
“阿芩本來會怎麼樣,他就會怎麼樣。”顧燕飛的聲音平靜無波,如切冰碎玉,透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荷包里的那道符是顧燕飛昨天所繪,叮囑了路似一定要親手交給華家那位公子,並要對方親口承認他就是華熙。
正所謂“言出法隨”。
韋嬌娘的眼睛亮晶晶的,親自給顧燕飛斟茶,默默地敬了顧燕飛一杯。
兩人默契一笑。
街上陸續有人進了茶鋪,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剛剛那件事:
“剛剛落馬的人好像被送到前頭的醫館了。”
“那位公子好像在發高燒,身體還在抽搐,抽得就跟羊癲瘋似的……說是快死了,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聽說今天才剛定親呢。”
茶客們唏噓不已,愈說愈熱鬧。
“是啊是啊。”後面又有一個身形豐腴的中年婦人進來了,興緻勃勃地與前面的那些茶客們搭話,“萬大夫說,那位公子得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種邪術。”
“還說……”
說到這裡,中年婦人露出一種古怪複雜的表情,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當不當說。
立刻就有另一個年輕的婦人好奇地扯著她的袖子追問道:“大姐,萬大夫還說什麼?”
中年婦人還有些猶豫,另一個剛進茶鋪的老者替她說道:“萬草堂的人說,是那位顧二姑娘乾的。”
茶鋪里靜了一靜。
周圍的那些茶客全都聽到了,一個個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可能?”那年輕婦人下意識地拔高了嗓門,“顧二姑娘那可是一位慈悲心腸的小神仙,救了很多小孩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老者怒了,沒好氣地說道,“剛剛是我親耳聽到的,說的就是顧二姑娘,不信的話,你儘管去萬草堂問好了。”
這番話自然也傳入到了顧燕飛與韋嬌娘耳中。
兩人驚愕地面面相覷,手裡的茶杯都停在了半空中。
“……”顧燕飛的小臉上露出罕見的怔然,挑了下柳眉。
這下倒是有趣了。
胡說八道!韋嬌娘氣得小臉都青了,差點沒拍桌子,卻被顧燕飛眼明手快地按住了手腕。
韋嬌娘不由轉頭去看顧燕飛,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似是會說話般,憤憤不平地說著: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
顧燕飛搖了搖頭,勾唇一笑,露出唇畔一對淺淺的笑渦,眼神平靜如水,示意韋嬌娘稍安勿躁。
茶鋪里的茶客們越說越熱鬧,越說越起勁。
“說不通啊。”那年輕婦人猶是不信,“萬草堂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是顧二姑娘給那位公子下了邪術?”
旁邊好幾個茶客也覺得有理,紛紛道:“是啊,空口白牙,無憑無據的。”
“總不能是個人病了,就說是顧二姑娘害的吧。”
“誰不知顧二姑娘仁心仁德,救人無數,就似那觀音轉世般!”那中年婦人兩眼發亮,目露崇敬之色,把顧燕飛誇了又誇,“她肯定不會害人!”
“也不知道那萬草堂的東家存得什麼心,非說是顧二姑娘以邪術害人!”
“哼!”那老者嗤笑著拈鬚道,“要說救人無數,人家萬草堂的東家那也是救人無數。萬草堂的神葯青黴散就是東家親自研製出來的。”
“我的孫兒之前摔得胳膊骨頭都折斷了,高燒不退,看了好幾家醫館都沒看好,後來是靠著萬草堂這神葯給治好的。”
“萬草堂的東家有這等本事,想必也是頗有門道,肯定不是胡亂說的!”
說起萬草堂的東家,老者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感恩之色。
“東家?”韋嬌娘抓住了關鍵詞,一邊執起茶壺,一邊壓低聲音問顧燕飛,“燕飛,你知道萬草堂的東家是誰嗎?他怎麼胡亂說話!”
“顧雲嫆。”顧燕飛篤定地吐出三個字。
什麼?!韋嬌娘再次驚呆了,慢慢地眨了眨眼,手一滑,茶壺差點沒脫手。
顧燕飛很順手地把茶壺從韋嬌娘的手中接了過來,給兩人都添了大麥茶,大麥茶獨有的焦香味隨著縷縷熱氣散發開來。
顧燕飛悠然自得地喝著茶,目光望向了萬草堂的方向。
這家醫館賣的所謂“青黴散”分明就是《太祖手札》里才有記載的青霉素,皇帝早就讓錦衣衛把這間醫館的底子給翻過來了,把幕後的東家查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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