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54節

甄如珠的眼睛越瞪越大,從方才的驚疑,到現在,已經對顧燕飛徹底信服了。
這位姑娘全都說對了!
原來爹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那縷被剪落的碎發慢慢地飄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一灘血跡上。
甄如珠的臉色愈來愈蒼白,顫聲問道:“敢問姑娘我爹中了什麼毒?”
她也不是蠢人,在極致的震驚后,某種猜測在混亂的迷霧中呼之欲出:之前爹爹病勢洶洶,她沒多想。可如果爹是中毒的話,那麼他中毒的時機未免也太巧了點……
甄如珠心如絞痛,后怕不已:爹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若非今日遇上了大公主他們,那麼爹爹的結局會是怎麼樣?
甄如珠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夾竹桃。”顧燕飛徐徐道,“這種毒只需服下一點點,就會產生上述癥狀,又不至於要人命。”
“等你‘成了親’,你爹的‘病’自然會好轉,到時候,就是贅婿救了你爹的命,也等於是坐實了你命硬的說法。”
“夾竹桃汁還會麻痹人的皮膚,甚至導致癱瘓。”
甄老闆一旦癱瘓,自然就不能再管著自家生意了,生不如死。
甄如珠年紀輕輕,背上了命硬克父克母之名,只會為人所厭惡,等於從此失去了立足之地。
贅婿不僅得了仁義的名聲,還輕輕鬆鬆地掌握了甄家的家產,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
“吃絕戶啊。”顧燕飛總結道。
甄如珠的臉色愈來愈白,也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心中恨意翻湧,看向甄大老爺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甄大老爺的臉色與甄如珠一樣的難看,眼中是慌亂、震驚、不安。
顧燕飛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籙,手一抖,符紙一角就無火自燃,眨眼間就燃成了灰燼。
隨手將符灰抖入手邊那杯還不曾喝過的茶水中,“讓你爹喝下吧。”
“多謝姑娘!”甄如珠強自按捺著情緒,哽咽地對著顧燕飛致謝,想上前去端桌上的那杯符茶,卻被甄大老爺粗魯地一把拽開了。
“如珠,這丫頭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你爹明明是病了,她就看了一眼,甚至沒給診個脈,就在那裡信口胡說。”
“你可別病急亂投醫!”
甄大老爺外強中乾地端著長輩的架子又訓斥了甄如珠幾句,接著,他指著顧燕飛的鼻子斥道:“說,你是哪來的騙子,竟想用這什麼符水毒害我二弟!”
“像你這種騙子,我就該抓你去見官!”
甄大老爺大步流星地朝顧燕飛走去,那蒲扇般的大掌朝她抓了過去……
顧燕飛悠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躲不避,眉眼甚至愉悅地彎了起來,一手按在了她的腰側的玄焰鞭上。
“嘩——”
一杯滾燙的熱茶水朝甄大老爺潑了過去……
第296章
“啊!”
甄大老爺被那杯滾燙的茶水潑了個正著,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茶水自他臉上滾下,茶葉濕噠噠地黏在他被茶水燙得通紅通紅的臉龐上。
甄如珠一手拿著空茶杯,目光如炬,脊背筆直。
“哇!”安樂看著這一幕驚嘆出聲,小嘴圓張。
“甄如珠,你瘋了嗎?!”甄大老爺歇斯底里地對著甄如珠怒吼道,五官扭曲。
“瘋的是你!”甄如珠心中恨恨,怒火滔天。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那杯符茶,彷彿端著什麼易碎的稀世珍寶般,端到了甄老闆那邊。
掌柜的對著昏迷的甄老闆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位,甄老闆終於悠悠轉醒,唇角還帶著血。
“爹,你是中了毒。”甄如珠連忙道,“喝了這杯符水,你就會好了!”她仔細地對著茶盅吹了吹,摸著杯身試了試溫度。
轉醒后的甄老闆看著更虛弱了,嘴唇動了動,久久才吃力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的聲音更沙啞,更無力了。
他接過了女兒遞來那盅茶,一咬牙,“咕嚕咕嚕”地把茶盅里的茶水連符灰加茶葉全數喝了下去。
甄如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甄老闆,就怕他跟之前一樣,服了葯,就開始上吐下瀉。
符茶一入腹,甄老闆感覺腹中暖洋洋的,但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他面色一變,用手捂住了腹部,面容露出痛苦之色,喉頭湧上一陣咸腥味。
“嘔——”
他再一次俯身嘔吐了出來,這一次,是一大灘黑血,將原來地上的紅色血跡一下子蓋住了。
“治死人了!來人啊,有人治死人了!”看著這一幕,甄大老爺幸災樂禍地喊了出來,一會兒指著顧燕飛,一會兒又指著甄老闆,眼神怨毒,“報官,趕緊去報官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還在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濕茶葉,臉龐被燙成了一張紅彤彤的豬頭臉。
甄姑娘輕撫甄老闆的背,緊張地問道:“爹,你覺得怎麼樣?”
甄老闆對著地面“呸”了一口,手依然捂著腹部,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腹部又不痛了。
他屏息感受了一番。
好像,真的,確實不同了!
“報官啊?”顧燕飛眼珠子一轉,笑吟吟地撫掌道,“這主意不錯。”
顧燕飛轉頭看向了身旁一言不發的楚翊,眼眸亮晶晶的,那眼神似在無聲地問他:這樣,可以讓那位新任的京兆尹立個威,對不對?
楚翊修長的指尖轉著手裡那朵鬢花,輕輕地笑,不可自抑的笑容蕩漾在他臉上,以笑容作為對她的肯定。
“是,我要報官。”甄老闆忽然抬起頭來,毅然地出聲道,聲音有了底氣。
啊?!甄大老爺下意識朝甄老闆看去,定睛一看,卻見方才還虛弱得隨時要駕鶴西去的甄老闆竟然變得精神了不少,蒼白的面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眼神炯炯,與之前判若兩人。
“你……”甄大老爺瞪大了眼,彷彿見了鬼似的,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左腳拐到了右腳,一屁股摔倒在地。
“爹,我們這就報官去!!”甄如珠忙不迭點頭附和。
她的眸中綻放出堅定狠厲的光芒,看向甄大老爺的目光簡直恨不得親手殺人。
為了算計他們家的家業,他們竟然用了這麼歹毒的法子謀害她的父親,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怕是要除族,哪怕拼著這銀庄開不下去,她也要去告官,也要為她的父親討回公道!
甄老爺在女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眶不由紅了。
這一瞬,新仇舊恨齊齊地湧上心頭。
當年父親一死,他與母親就被趕了出去。
分家得的兩千兩那也是父親留給他們母子的,是他應得的那份,更是他憑藉自己的這一雙手開了銀庄,奮鬥了幾十年,才置辦下了如今這份家業。
他這個長兄也好,其他族人也罷,誰也沒給他幫過手。
後來,他發達了,長兄與那些族人就生了心思,時不時上門說什麼納妾啊,過繼啊,鬧騰不休,若非如此,他體弱的妻子也不會冒險再懷,結果一屍兩命。
如今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有大公主當場見證,哪怕他們把這件事鬧大了,他們也占理。
而且這一次若是不狠心把禍首給處置了,以後還會有下次,下下次……
甄老闆咬了咬牙,與甄如珠互看了一眼,父女倆的眼裡寫著同樣的決心。
安樂從頭看到了尾,小臉上寫滿了義憤填膺,體貼地說道:“甄姑娘,你快與令尊一起去京兆府報官吧,讓你們家掌柜招呼我們就好。”
父女倆鄭重地對著顧燕飛、楚翊三人行了一禮,說走就走。
“二弟……”甄大老爺慌忙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地追了上去,嘴裡喊著,“二弟,你真的要報官嗎……”
與他一起來的那婦人有些尷尬,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悻悻然地走了。
後堂里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空曠了不少。
掌柜與兩個銀庄的夥計想著方才的事,猶有幾分驚魂未定,夥計悄悄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告訴他,剛剛的一切不是夢。
那這位姑娘可真是一個高人啊,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東家不是病而是中毒,一道符就能把他們東家的病……不,毒給解了。
活死人,肉白骨,也不過如此吧。
夥計用敬仰的目光看著顧燕飛,彷彿在虔誠地仰望著一尊觀音像般。
“姐姐,”安樂也在看顧燕飛,絞著白生生的手指,蹙眉問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甄姑娘是姑娘嗎?”
“因為銀子。”顧燕飛很自然地回答,低頭在托盤上挑揀起首飾來,目光落在一隻鎏金鑲玉鳳形帶鉤上。
說來說去,就一個“貪”字在作怪,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安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一切的源頭都是銀子啊。
所以,有些人一直在針對父皇與大皇兄,之前還不想讓大皇兄回京,也就是因為自家的銀子更多!
大皇兄真可憐啊!
安樂用一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看向了楚翊,楚翊挑眉,與妹妹對視,總覺得這丫頭的眼神有些怪。
“怎麼了?”楚翊語調溫和地問了一句。
安樂的眼神遊移了一下,扶了扶髮髻上的分心,嬌嬌地對楚翊說道:“大……哥,這分心好看嗎?”
掌柜與夥計們又被安樂的稱呼給驚到了,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那這位俊美如畫的公子豈不是當朝的大皇子?!
楚翊微微一笑,看著寶貝妹妹頷首道:“好看。”
她挑的,能不好看嗎?
說話間,楚翊朝安樂身旁的顧燕飛看去,顧燕飛正信手把玩著那隻鎏金鑲玉鳳形帶鉤,鳳眼是一顆閃亮的青藍色碧璽,小巧精緻。
顧燕飛慢慢垂下眼睫,手指在那隻鳳形帶鉤上摩挲了一下,隨即朝楚翊的方向看來,眼波微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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