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29節

那數以千計的光點從四面八方朝她湧來,映得庭院里一片璀璨生輝。
是功德。
顧燕飛的眼眸一下子明亮如星辰,就像是偷腥的貓兒似的,得意而又滿足。
她避免了一場即將導致數千人死亡的災難,這是天道回饋給她的功德。
唔。
這個小世界的天道雖然不太討喜,但還是挺大方的。
那數千個螢火般的光點很快就聚集到顧燕飛的身邊,沒入她的體內,滋潤著五臟六腑,疏通著全身經絡,讓她感覺煥然一新。
顧燕飛眨了眨眼,立刻就感覺到了這次的收穫。
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風雪中某株紅梅的每一片花瓣。
功德這玩意果然比什麼神丹妙藥都管用!
“怎麼?”顧淵疑惑地朝窗外看去,以為是庭院里有什麼狀況,“在看什麼?”
顧燕飛還在品味著身體的變化,慢了一拍才回過神來,笑眯眯地說道:“我在看貓。”
顧淵根本沒看到庭院里有貓。
“喵嗚!”
下一刻,就聽青磚牆的另一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貓叫。
一團毛球嗖地躍上了牆頭,輕盈而又穩健,那隻出去浪了半天的三花貓終於捨得回來了。
它瞧著比出門前更精神了,全身的長毛更蓬鬆,也更油光發亮,像是忽然間長大了一圈似的。
這一次她得了功德,貓也是。
然而,貓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低頭嗅了嗅身上的長毛,圓滾滾的貓臉皺了皺,露出嫌棄又噁心的表情。
貓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想給自己舔毛,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忙頓住,粉色的舌頭半露不露。
它……它已經髒了,臭了!
牆頭與地面已經積累了一層積雪,貓縱身躍進雪堆里,打起滾來,沾得滿身是雪。
顧燕飛看著那隻“糖霜貓”,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愉快地笑了。
顧淵見顧燕飛看到貓很高興的樣子,也跟著笑了,眉目柔和。
養這麼只小貓能逗妹妹一笑,也好!
顧淵湊趣道:“妹妹,你這貓可真皮。”
雖然顧燕飛也認為她的貓很皮,但今天她覺得晴光有那麼點無辜。
慕容家確實挺臭的!
想著,顧燕飛不由唏噓地嘆道:“真是可憐啊!”
“死人被強留在世間,損耗的是魂魄……以及累世的功德。”
慕容老夫人的魂魄已經有了缺損,下一世必會投生畜生道,至少需要幾個輪迴才能一點點補全魂魄,再生為人。
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於慕容家的人和上清真人同樣也是如此。
顧淵隱約也聽出了顧燕飛在說慕容老夫人可憐,不置可否。
“晴光,你回來了啊,我都找了你半天了!”卷碧從某個方向小跑了過來,歡歡喜喜地把雪地里的貓抱了起來,驚呼道,“你身上怎麼臭?”
“晴光,我給你洗洗吧,等洗乾淨了,再用熏籠熏干毛髮,你就又變香噴噴了!”
卷碧溫柔地抱著貓,討好地說個不停,卻換不來貓的一點回應。
她剛剛的那個“臭”字已經把貓給說自閉了。
三花貓兩眼一閉,在卷碧懷裡呈躺屍狀。
這一人一貓很快就走了,只剩下人與貓在雪地里留下的大小足印。
庭院里又變得空蕩蕩的,唯有風雪依舊。
顧燕飛望著慕容府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接著,目光又轉而望向了祠堂的方向,道:“魂魄一旦有了損傷,得靠長時間的溫養。”
頓了一下后,顧燕飛平靜的語氣中染上了一絲感傷:“我們的親祖母也是。”
“作為替身,她本該魂飛魄散的,但如今僥倖保全了一絲魂魄。”
“但也僅僅只有一絲。”
替身……
即便顧淵心中多少已有了些猜測,此刻聽到顧燕飛這麼說,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他們的親祖母竟然是顧太夫人的替身!
自父親過世后這些年的事瞬間在他腦海中交錯地閃過,顧淵的眸底一時如同掀起驚濤巨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手握緊了圈椅的扶手,定了定神,這才字字清晰地問道:“妹妹,什麼是‘替身’?”
顧燕飛在祠堂時的那幾句話更多是說給顧太夫人這個當事人聽的,當事人心知肚明,外人則聽得雲里霧裡。
顧淵也就勉強猜出了四五分。
“替身和沖喜都是道家借運的手段。”顧燕飛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若是有人多災多難,可尋一八字相和的血親,為其替身,一命換一命。”
“我們的親祖母就是太夫人的替身,也是她的血親。”
聽到這裡,顧淵的眸色愈發幽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揣測道:“妹妹,我們的祖母她也姓戚?”
顧燕飛肯定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撥弄著被她放在案頭的羅盤。
屋內靜默了片刻,大片大片的雪花被蕭瑟的寒風從窗口颳了進來。
顧燕飛垂眸看著案頭的點點雪花化成了晶瑩的水珠,想起了昨夜顧雲真在祠堂里告訴她的關於祖父的那些往事:在父親降生后,祖父大病了一場,那之後,他和太夫人的關係就不好了。
想來,她與哥哥的親祖母就是在那個時候辭世的吧。
三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顧燕飛的心口微微發緊,心湖盪起些許漣漪,忍不住暗自苦笑。
明明她在曜靈界兩百年,見過的那些恩怨情仇、悲歡離合也足夠多了,無論多凄慘、多離奇、多驚悚的故事,她都經歷過,可是,在面對與自己身相關的事情時,還是無法冷靜。
沉默了半晌后,顧燕飛的心緒又恢復了平靜,接著道:“‘替身符’是以替身的精血繪製,照理說,應該是不能離開主人的,現在卻被放在了祖父的牌位里,受顧氏子孫的香火供奉。”
“這很可能是祖父做的吧。”
三十幾年過去了,人事全非,死的死,走的走,很多細節恐怕是只有太夫人自己知道了。
但是,當年的事也並非沒有一點線索可查。
“總會知道的。”顧淵抬手揉了揉顧燕飛柔軟的發頂,勾唇笑了,溫柔的笑容化去了眉眼間的冰霜,“有我呢!”
他語外之音是,你是妹妹,你操什麼心!
顧燕飛也笑了,笑容中頗帶著幾分引以為豪的驕傲,正色地點了點頭:
“嗯,有哥哥呢!”
她不是孤單一人,她有哥哥。
兄妹倆相視一笑,笑容同樣的溫暖。
顧淵也並非隨口安撫顧燕飛,心裡確實有了些頭緒。
畢竟對於顧家的往事,他知道得要遠比顧燕飛多得多,曾祖父與祖父三十七八年前應該都在西州,祖父也是在西州成的親,所以想要更多的線索得派人去一趟西州。
還有戚家那邊,如果說他們的親祖母真的是太夫人的血親,那麼戚氏族裡就真的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嗎?
未必吧。
一個人既然存在過,又豈是輕易可以抹掉的!
顧燕飛笑吟吟地歪了歪螓首,又道:“祖母的魂魄先在祠堂里溫養著也好,等有機會……”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顧燕飛的瞳孔一縮,雙眸微微張大。
她深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顧淵的心口。
“……”顧淵挑了下劍眉。
“大哥,你受了傷?”顧燕飛指了指顧淵的左胸口。
顧淵想來想去,隨口道:“方才被上清的拂塵掃了一把,跟貓撓似的,沒事。”
顧燕飛的眼眸一點點地眯了起來。
這應該是……印記。
第160章
“呼呼——”
外面的風雪更大了,狂風大作,白雪茫茫,紛紛揚揚的雪花鋪天蓋地地飄落下來,密集得彷彿濃霧般,目光所及之處朦朦朧朧一片。
天色也隨之暗了下來,似是夜晚提前降臨。
顧太夫人又一次病倒了。
顧燕飛也不知道她病得有多重,反正大夫來了好幾個,就連大年初一進宮朝賀的事都告了假。
因為顧太夫人重病,侯府的這個年過得有些冷冷清清的,既無煙花爆竹,更無歡聲笑語,毫無過節的喜慶。
顧淵要當差,從大年夜起就進宮去了,連著好幾天不見人影。
於是,顧燕飛就每天悠哉悠哉地窩在玉衡苑裡躲懶。
直到大年初八,韋嬌娘忽然造訪。
她的到來給這靜謐的院子帶來了一股朝氣蓬勃的活力。
“燕飛,我給你捎來了錦食記的棗泥酥餅,剛出爐的,還熱火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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