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啥?”要不是確定面前坐著的這個橫看豎看都是個帶把的,顧淮笙簡直都懷疑自己是真喝醉拉了個女人當趙越了。
一看顧淮笙的表情,就知道這人腦子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肯定不是好的,趙越醞釀了一下語言,這才道:“我不是不想碰你,我對你有渴望,挨著你我就會心跳加速會緊張,我也會有衝動,但我不想……不想我們,是在這種衝動情緒下,而且這裡條件……也不合適。”
“那就是回去就可以了?”顧淮笙追問。
趙越無奈又著急:“顧淮笙,你知道我不善言辭,但……”
“你懟我的時候毒舌的時候,口才挺溜的啊?”顧淮笙憋著笑拆台,但趙越言語間透露出來的那種珍惜,他感覺到了,也正因為感覺到了所以感動,也因此而釋然,那一步便沒那麼重要了。
其實顧淮笙從來要的求的,都不過是那一顆真心。之所以那麼急切的想要發生點什麼,也是因為趙越那性子,讓他缺乏安穩感罷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顧淮笙拉了拉趙越,主動挪到里側躺了下來:“睡吧。”
“你不生氣?”趙越緊盯著顧淮笙的臉。
“不生氣。”顧淮笙笑了笑,見趙越還是坐著不動,故意挑眉:“趕緊躺下,再磨蹭,信不信我強了你?你不來,我來也是可以的,我說過,我不挑。”
趙越……趙越果斷躺了下去,看都沒看顧淮笙一眼,就那麼僵挺著閉上了眼睛。
那德行,看得顧淮笙好笑搖頭。這會兒倒是純情,也不知道趁他醉酒,把他嘴啃腫的是誰,嘖!
第49章甘之如飴
心裡放下了,顧淮笙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借著那點不太上頭的酒勁兒入睡的毫無壓力,幾乎是沾枕頭就睡沉了過去。倒是趙越,翻來覆去地一宿沒睡著,第二天頂兩個黑熊眼,跟掛了兩個破洞眼罩似的。
以至於顧淮笙第二天醒來看見給嚇一跳,不過知道趙越那死要面子的臭德行,哪怕憋的內傷,也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盡量忽略那雙笑點十足的眼睛。
兩人這一個憋得面紅耳赤,一個黑眼圈假正經,自以為都裝的很好,卻不知早就被顧淮准看在眼裡。本來就慪得慌的顧大哥,看著兩人這一副那啥過度的樣子,頓時眼睛都刺得慌,冷瞪了‘偷腥成功一臉饜足’的顧淮笙好幾眼,早飯都沒留兩人吃,就親自把人給送出了駐營。
“大哥。”儘管顧淮准一臉嫌棄,但顧淮笙沒有忘記此行過來的目的,眼看著已經出了營地,便牽著馬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顧淮准:“近來之事,大哥想必也聽說了,如今朝堂動蕩,正值多事之秋,各路牛鬼蛇神皆不安分,你雖待在駐營遠離紛爭,該提防的,還是要多加提防,切莫掉以輕心,尤其,身邊親近之人。”
說到正事,顧淮笙也顧不上嫌棄這一對狗男男了,端正臉色點了點頭:“我心中有數,倒是你,身在朝堂,更該小心謹慎才是。”說罷瞥了一眼趙越:“做任何事之前多動動腦子,不可意氣用事。”
“大哥放心。”顧淮笙笑了笑,旋即眼珠一轉,話鋒一轉:“不過大哥,你那什麼,能不能對奴兒好點?真的你信我,小孩兒要哄,是不能凶太狠的,不然以後後悔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什麼小孩兒要哄?”顧淮准一聽就皺眉板起了臉:“你以為軍營是什麼地方?顧府後宅嗎?還是覺得他命夠硬?戰場上刀劍無眼,稍有疏忽就能喪命,我顧淮准手下,不養廢物,就算只是個伙頭兵,也不允許毫無還手之力的孬種存在!”
“嗐,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淮笙那叫個無奈,這一個一個的,全是榆木疙瘩,真夠人操心的:“磨鍊肯定是要磨鍊,玉不琢不成器嘛,我的意思是,你平時別那麼兇巴巴的,懂?”
顧淮准回他一個面無表情。
顧淮笙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意思這大哥一點沒領悟到,瞪,還瞪,以後有你後悔的!
心累的搖了搖頭,當即懶得去管了,縱縱肩,翻身上馬:“得了,我說再多你也當廢話,那我不說了,你自求多福吧!”
“腦子還沒冷靜,回去浸冷水裡泡一泡。”顧淮准冷肅的瞥了顧淮笙一眼,都懶得搭理,轉頭沖趙越抱拳行了個禮:“駐營事務繁多,臣就不遠送了,在此恭送烎王。”
“顧將軍客氣。”趙越回以一禮,隨即不再耽擱,翻身上馬,便跟顧淮笙快馬加鞭,直奔回城。
今兒是小朝會,顧淮笙品級不夠不用去,趙越卻必須趕在城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回城,不然就趕不及早朝了。
兩人動身早,趕到時城門都還沒開。
“去那邊坐會兒吧。”趙越指了附近的一個茅草茶棚。
顧淮笙點點頭:“好,走吧。”
兩人在茶棚外下馬,扔了韁繩任馬兒自行結伴吃草,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茶棚。
茶棚簡陋,幾根木頭支個棚頂,連面擋風的牆壁都沒有,更別說桌椅這樣的東西,也就兩塊石墩子給供人坐著小歇一下。
是趙越提議過來的,結果看著髒兮兮的石墩又嫌棄著不肯坐下。
顧淮笙見了,便拾起衣擺,給簡單擦了擦:“擦乾淨了,湊合坐坐吧,這離開城門還有一會兒,站著多難等啊。”
“你……”趙越阻止不及,被顧淮笙拉著坐下才把後面的話補完:“多臟啊你就用衣裳擦?”
“沒關係,這烏漆嘛黑的,別人也看不見,回去換了便是。”顧淮笙湊近趙越:“再說了,為你烎王擦,臣甘之如飴啊。”
趙越被撩得心頭一悸,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顧淮笙,晨暮朦朧,只見那人笑得眉眼彎彎,竟比明媚天色下,還有風流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