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對方是裝的,可趙越聽著那磁性沙啞的聲音,感受著拂過耳畔的熱氣,卻像是受到蠱惑般,側翻過身,盯著顧淮笙形狀好看的耳朵失了神,竟是鬼使神差的貼了過去。
“淮笙……”趙越的嘴唇堪堪停留在顧淮笙耳畔:“別撩我。”頓了頓接道:“我知道你沒醉,你醉酒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淮笙聽了一怔,嘴角輕勾便睜開眼來,眼底清明,不見半分醉態,且一點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反而邪魅挑眉:“假如我就撩呢?”
“你……”趙越一下就說不出話來了。
“王爺,長夜漫漫,男子漢大丈夫,沒必要非得如女子一般,在婚前守身如玉吧?”顧淮笙手被拽著,他也不掙扎,單是一雙眼睛就能撩得人心神搖曳。
“我……”趙越別開眼,暗暗深吸口氣平復心緒:“你,你躺好。”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顧淮笙笑的又壞又痞,活像個風流俊朗卻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都是大男人,別這麼拘謹嘛,又不會懷孕。”
“顧淮笙!”趙越一退再退,終於忍不住急了:“你,我們……總之不行,這太快了!”
“快什麼?”顧淮笙嘖了一聲:“我趕著自薦枕席都這麼多回了,以前王爺沒那意思就算了,怎麼現在都互通心意了還要拒絕呢,你又不是大姑娘,到底在扭捏什麼?嗯?”
趙越的確不是大姑娘,可他該死的體會到了大姑娘貞潔不保的驚惶,甩開顧淮笙的手,翻身就坐了起來
“你等著!”趙越說罷,當即就下床出了營帳。
顧淮笙老實等著,還納悶兒這人是不是被逼的去洗冷水臉了,結果就見人拎著一個酒罈子走了回來,也不讓顧淮笙下地,直接就懟他懷裡。
“幹什麼?”顧淮笙抱著酒罈一臉懵。
“喝吧。”趙越轉身在床沿坐下來,側身看著顧淮笙道:“就在床上喝。”
“啊?”顧淮笙還是懵圈兒:“不是,這是為什麼?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喝多,現在塞我一壇什麼意思?”
趙越喉頭滾了滾,抿緊嘴角不說話了。
顧淮笙看看酒罈又看看趙越,瞅到對方紅透的脖子根兒,噗嗤就樂了出來:“敢情跟我睡覺就這麼可怕啊?可怕到不惜把我灌醉?我說趙越,你這至於嗎?”
“要嘛喝酒,要嘛睡覺。”趙越心道非常至於。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彆扭什麼?”顧淮笙掂著酒罈:“大男人的,未免矯情,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都這麼熟了……”
“你喝不喝?”趙越打斷顧淮笙。
“喝喝喝,我喝還不成嗎?”顧淮笙真是敗給趙越這彆扭勁兒了,拍開封泥,就仰頭喝了一大口:“真沒想到,烎王外表鐵骨錚錚,內心居然這般純情,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很吶!”說著又喝了一口,然而再他準備一鼓作氣灌下去時,酒罈卻被趙越搶了過去:“又怎麼了?”
“算了。”相較之下,趙越還是更在意顧淮笙的身體,比起發生點什麼,顧淮笙喝醉的樣子更讓人心有餘悸:“我喝吧。”
“喲!”顧淮笙意外地驚呼出聲:“烎王這是……莫不是,準備把自己灌醉,然後……”
“你閉嘴!”被戳中心思,趙越當即惱羞成怒,呵斥完,就著酒罈仰頭就咕咚灌了起來。
顧淮笙看的目瞪口呆:“你這是……其實也不用這麼拼,嗐,行了行了,咱們睡覺,就純睡覺,我不鬧你了還不成嗎,瞧把你給急的?”
顧淮笙又是無奈又是無語,伸手就要去拿酒罈,結果卻被趙越給側身躲開了。
“幹嘛啊?”顧淮笙哭笑不得:“還真較上勁兒了?”
“沒有。”趙越轉過身去,背對著顧淮笙一鼓作氣將整壇酒灌進肚子,咕嚕咕嚕都不帶喘氣兒的。
豪邁是豪邁,就是猛得有點嚇人,把顧淮笙給看得一愣一愣的,但更讓顧淮笙驚訝的,是一壇酒下去,趙越居然面不改色眼不迷,跟個沒事人似的。
“還清醒嗎?”儘管如此,顧淮笙還是湊過去,偏著頭緊盯趙越的眼睛問。
“沒醉。”趙越一抹嘴,將空罈子放到一邊,轉回身目光平靜的看著顧淮笙。
“呃……”顧淮笙撓撓脖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半晌才幹巴巴憋出一句:“酒壯慫人膽了么?”
趙越再次陷入了沉默,須臾突然道:“我再去拿兩壇……”
說著就要起身,被顧淮笙一把給拽住了。
“別別別……”顧淮笙都不知道擺什麼表情才好,嘆了口氣:“沒醉就沒醉吧,烎王海量顧某甘拜下風,咱們睡覺,睡覺,就別折騰,別為難自己了。”
這話說的,顧淮笙自己心裡一刺,淡淡憂傷,他不就是想借酒那啥,生米煮成熟飯加成保障么?怎麼就搞成現在這樣?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逼良為娼的惡霸。
“對不起。”趙越看到顧淮笙一臉複雜憂傷的表情,慌地攥緊了手:“我……我就……真不是故意,我酒量太好,你若實在想要,我,我真的可以再喝幾壇……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就是,緊張,這進展太快了,我這心裡慌得很。”
這話說的,顧淮笙本來真有被趙越那語無倫次的表達傷到,聽到最後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