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色授魂與 - 不愛皇帝愛廠公(三)前塵

隗禮陰著臉道:“不確定的話就不要亂說,怎麼,太醫院現在都靠猜測臆斷給人看病開藥方嗎?”
太醫連道不敢,被隗禮派人扔了出去。
然而,蘇錦書昏迷一天一夜都沒有醒過來,反而發起了高熱。
隗禮思慮良久,獨自去稟明陛下,也不知道怎麼說的,陛下很快發了恩旨,命蘇錦書前往宮外的大昭寺靜養。
後宮的新歡與舊愛皆拍手稱快,都說宮裡來了個傾國傾城的狐媚,將皇上迷得神魂顛倒,這下可好,還沒侍寢便得了惡疾,被匆匆趕出了宮。
卻沒人知道,送蘇錦書出宮的馬車裡,還坐了一個人。
隗禮牢牢抱住面目全非的女人,小心地避免她在顛簸受到磕碰,他低聲問趕車的親衛阿明:“薛神醫在趕來的路上了嗎?”
阿明恭謹道:“是的大人,方才飛鴿傳信,說薛神醫馬上就到。”
他心十分驚訝,薛神醫脾氣古怪,號稱只醫有緣之人,且固守山從不出診,不知他家大人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把人請了過來。
一路快馬加鞭,竟然不是去往大昭寺,反而去了隗禮的一所郊外別院。
鬚髮花白的老神醫立在庭吹鬍瞪眼,看見隗禮正要發難,卻見他二話不說抱著懷的女跪在地上道:“求神醫救命!”
老神醫愣了愣,到底醫者父母心,看蘇錦書情況確實不好,咳了咳道:“把她放到床上,著人把老夫的醫藥箱拿來。”
開過藥方后,老先生道:“這是了一種奇毒,此毒並不致命,按我開的藥方,內服外敷,連續用上一個月便可大好,只有一點要注意,養病期間不可見風,否則恐有反覆。”
隗禮千恩萬謝不提。
別院里本就不多的僕從為了服侍好這位神秘姑娘,忙得腳不沾地,床褥衣物擺設傢具,全部都要上好全新的,膳食更要萬分注意,不可過於油膩,也不能太過清淡,還要用盡心思,做出各種精巧的花樣。
隗禮御下極嚴,府無人敢嚼舌根,體察上意,簡直把蘇錦書當菩薩供著。
薛神醫名不虛傳,過了兩三日,蘇錦書便清醒過來,臉上身上的疹也下去不少。
隗禮得皇上信重,每日可休沐一日,以往他即便不當值,也無處可去,往往還留宿在宮。自從蘇錦書在他別院養病之後,每逢休沐必往那處去。
其實兩個人見了面也無甚可說,左不過寒暄兩句,過問一下病情,他便很有分寸地告退。
可每每想到她就在隔壁房間里待著,和他僅有一牆之隔,他便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這日,他被事務絆住腳,趕到別院時,已是月上天,看到她房裡已經熄了燈。
鬼使神差的,他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並未從裡面閂上。
腳步不聽使喚地邁了進去。
她睡在月色下,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刷了層薄薄的光影,鼻尖還有幾點未消褪的紅點,卻並不醜,反而有種嬌俏的可愛。
他忽然想起她八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個美人胚,鼻尖有幾點小雀斑,笑起來兩頰有淺淺的小酒窩。
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個冬天了,只是到底是凍死還是餓死,還未可知。
他爹早逝,他娘得了癆病,每日里咳得像只破風箱,家裡的破房和一畝三分地早在他爹死的時候便被大伯奪去,娘倆只能住在天橋下,靠他乞討為生。
可就算乞討,也是分地盤拉幫結派的,他一個發育不良的小不點,拿什麼和那些年輕力壯的乞丐爭?
迫不得已,只能去偷。
第一次偷的時候便出師不利,被人打了個半死,頭破血流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了,在街上購置年貨的行人摩肩接踵,卻沒有一個人肯停下腳步看他這個可憐蟲哪怕一眼。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無聲無息地死在街頭時,她救了他。
知府是什麼樣的大官?他心裡完全沒有概念。
知府大人家的嫡女,對他而言,是高高飄在雲端的仙,連看一眼都是褻瀆。
可她卻像個最可親的鄰家妹妹一樣,毫無官家小姐的架,不僅為他延醫治傷,得知他家的窘況后,還將他和他娘都接回了府里。
等他病好后,成了她同胞哥哥身邊的一名小廝。
她哥哥和她感情甚好,經常使喚他送些小玩意和吃食給她,他也因此頻繁地見到她,兩個人很快便熟稔起來。
心懷著某種隱秘的歡喜,眼睛越來越難以從她臉上移開。
他生性機靈,討了少爺的喜歡,獲得陪著少爺聽學的殊榮,些許識得了幾個字。
她無意發現了他對讀書的興趣,竟然親自編寫了一本針對他當前水平的啟蒙教材,還叮囑他有什麼不懂的及時去問她。
後來,他娘病逝,他成了孤家寡人。
再後來,又是怎麼入了宮,做了太監,和她成為陌路之人的呢?
他太陽穴微微作痛,竟是有些記不得了。
前塵往事流水去,再說什麼都是徒然。
他從回憶收回思緒,靜靜看她許久,竟然伏下頎長身軀,跪在她床前。
束得整整齊齊的發冠向她的方向傾斜,卻不敢靠過去,只敢虛虛倚在邊緣。
像只對主人依戀至極的大犬,他竟用著這樣毫無尊嚴的姿勢,呼吸慢慢平緩,墮入夢鄉。
蘇錦書朦朧的睡眼微微睜開,看了眼伏在身側的男人,微笑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早已不見他的人影,好像昨晚的親近,都是她的幻覺。
侍女們魚貫而入,服侍她起身,奉上幾樣精緻的早點並一碗香氣撲鼻的荷粥。
蘇錦書品了品,覺得滋味和平日里的早膳不大一樣,便問:“這是誰做的?”
侍女恭敬道:“回小姐,這是廠公大人親自做的。”她們不清楚她的身份,私下裡問過廠公,廠公猶豫了下,命她們以小姐稱呼。
能得廠公大人親手伺候,這位小姐又美若天仙,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們越伺候越心驚,不由更加小心謹慎。
手的銀匙頓了頓,她問:“大人還在府嗎?”
侍女答:“大人一早便回宮了。”
隔了兩日,隗禮收到消息,蘇錦書病情不好反重,又發起了高熱。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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